我輾轉帶着女兒找了便宜點的房子租住下,在就近的幼兒園給女兒送進了全託班,隨即馬不停蹄地往曾經我寄漫畫的那家報社。
可是得到的答覆卻是人員已滿,只是我的漫畫不錯可以在規定的時間內向報社投遞,這樣一來我的收入肯定會有影響。那麼我只有多找幾家,不停地創作,不停地向各個地方投遞,也許這樣會很辛苦,暫時沒有時間陪女兒了。
現在大部分的辦公人員都有電腦,可我手裡只有一部手機,而且只能打電話發消息而已,沒有電腦網傳快,可是我手裡的錢又交了房租和女兒一年的託保費已所剩無幾,還有平時的打車費生活費。我得儘快找一份穩定的工作。
我手裡還拿着曾經在南方小鎮時,偷偷創作的漫畫和一些圖片,打着公交車一家一家的找過去,當有家報社負責人問我是否會電腦時,我很慶幸曾經在興隆公司時美工部的那段時間,依欣及其他同事的熱情幫助。
這些都是我過去的收穫呵。
這家公司是這兩年才發展起來的,我的漫畫被拿去另一個辦公室看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有人出來答覆,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終於在這家報社留了下來———陽光報業集團。
我很慶幸自己一路走來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自己的理想,它就像一盞明燈在指引着我前進。
如果沒有那幾年的堅持繪畫,那麼現在我收穫的將真的是一無所有,書與繪畫是推動我人生腳步動力的精神食糧,所幸我沒有放棄自己!
坐在陽光報業集團總經理室的是一個帥氣有型的男人,他一張一張的看我作的畫,再看着右下角的落名:趙禪。看着這個名字若有所思的拿出電話:“今天晚上有空嗎?”
“怎麼突然想着給我打電話了?”
“嗯...可能有好事。”
“好吧,你說吧,有什麼好事?”
“見面再說吧!”說着把我的一疊漫畫放在了他的公文包裡。
“故弄玄虛幹嘛,好吧。”說着把電話掛了,接電話的男人有些莫名其妙。
酒吧裡。
蘭心成道:“家睿什麼事啊,一個大老爺們,說話墨跡墨跡的。”
顧家睿此時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事情告訴蘭心成,也正猶豫躊躇着,便道:“怎麼?很久沒見姜總身邊的大紅人,故意買個關子把你約出來吃頓飯,喝點小酒,不行嗎?”
“行!當然行啦,不過你這樣說不知道是擡舉我,還是看不起我,這兩年報業公司被你經營得有模有樣,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他們這邊正說得熱乎,只聽得不遠處一聲顫悠悠的聲音傳來:“上...上酒!”
他們倆轉頭正發現古哲明一個人在那裡喝酒,直嚷着上酒!
眼見這樣的情況他們倆不由得一愣,古家大少這是鬧哪門子的事啊。
“就只有一個妹妹要出嫁了,可能有點傷心難過吧?”顧家睿道。
“應該不是吧,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像!”蘭心成看到這情況思緒飄向了遠方。
顧家睿看着蘭心成的樣子,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嘿...嘿!”蘭心成這才反應過來。
“你發什麼呆啊,看到你們一個兩個的,好像來這酒吧就不對頭,是有邪魔纏身嗎?”
“呵呵,不是邪魔,但一定是狐仙!”
顧家睿會意笑笑道:“哦,明白明白!”知道蘭心成一定和古哲明一樣有什麼難言之隱說不出口,也就沒再問。
倆人起身前去看看古哲明,正在他們將要走進的時候,從外面急匆匆地進來一個女人道:“哎呀,我的大少爺唉,怎麼喝成這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說着就去扶着古哲明。
只聽見哲明有句沒句地道:“她不是我親妹妹,他根本不愛她!”
“你喝多了哲明,我是阿娟啊。”
......
當晚,顧家睿一直到和蘭心成各自離開也沒說出我在陽光報業上班的事,他都有些後悔留下我在報社上班了,但是我在繪畫這方面真有很有天賦。
他想起前段時間姜總、古哲明等幾位大碗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姜總說起曾經他看上一個女孩的事情,當時他醉得很失態,他也在場,所以記得姜總提起我的名字和愛好。
可是現在姜總和新月訂婚在即,他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萬一姜總還對趙禪有舊情,那第一個放不過他的就是古哲明瞭,古家呀,雖然實力不抵姜家,但也是本市數一數二的人物他惹不起。
幸虧他多了個心眼,幸虧他今晚看見了古家大少,暗暗在心裡給自己提個醒:被惹禍上身!
女兒被放在託兒所全託,所以第二天我按時到了報社。
我剛走到我的座位上,負責美術編輯的主編就把我的工作分佈下來,這幾年一直和社會有些脫節,所以做任何事情,都要多用些精力才行。
......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我覺得很充實也很踏實。
半年以後,秋天來了,我的工作穩中求精而且勤奮,總編對我大加讚賞,薪金也是節節高升。一個月設計十張圖片給另外一家雜質社,這樣我的房租及一些日常開銷就有着落了。
給我一個更大的驚喜是,我當初帶來的那些手繪圖片,印刷出來了一部分,纔剛剛上架就被一搶而空。
現在正在印刷我所有的畫,製成畫冊,加上報社要求我繼續創作的,前後加起來的一共有整整五十冊。
我的畫作徹底火了,我的名字也漸漸走進愛好者的心中。
這天我帶着女兒娜娜去公園玩,女兒玩得很開心,在回來的路上我們經過笛悠湖時下了車。
這個公園還是很美,還新種植了很多我說不出來名稱的植物,亭閣、蠟像高低起伏,花影枝葉影影綽綽,娜娜東跑跑西看看,夕陽的餘輝照在她身上若影若現。突然有些傷心地跑來對我道:“媽媽,以以後可以多陪着我出來玩嗎?”
看着女兒小小的身體和祈求的眼神,眼睛不禁一酸,是啊,這半年來基本上都被關在全託幼兒園,她還那麼小,我卻沒有多餘的時間陪她玩耍。
想想小時候的我,雖然沒有嶄新的衣服穿,沒有零食,沒有抱抱熊,可是多自在啊。沒事的時候,在自家小院,在田間小路遊蕩,餓了回家有媽媽做好的飯菜......
我伸手摟了摟娜娜道:“好,媽媽一定多抽時間出來陪寶寶出來玩。”
“拉鉤!”
我伸出小拇指,女兒便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再次抱着女兒,緊緊地抱着她,心裡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把握,所有的重心都要拿來充實自己和讓女兒過上好日子。
感覺有人從我們身邊走過,只聽見娜娜道:“叔叔好!”對方給予了迴應。
我沒去理會孩子在喊誰,只一味地抱着她,半邊臉都貼在女兒身上,思緒飄向遠方構想心中的藍圖。
笛悠湖邊一個筆挺的男人正站在那裡,夕陽的餘輝照在他身上,散發出金色光暈,晃眼看去就像從無邊的金色光芒中走出來一樣,只是看不他的面容。
我抱着女兒往回走,女兒面朝背後道:“叔叔再見!”
這是那年遇見那個人的地方,那個人不經意地會在心裡想起,劃過心裡某個溫暖記憶的瞬間,沒有刻意,或許只是一個最平常的掛念而已。
那個人,那些相熟或是相知的人或許只是生命中匆匆而過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