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宋禾因爲不開心,頭埋在了蕭烈的肩膀中,聲音也是悶聲悶氣的。
說完才發現自己被蕭烈的話帶着跑偏了,忙用力推開蕭烈,“你還不快點放開,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宋禾臉皮再厚,也被蕭烈這麼一抱給抱得臉色微微發紅。
她本來是不在乎這點事情的。
不就是被抱着嘛,但大概是因爲在古代生活得久了,有些事情大多就開始以古人的思維去看待。
蕭烈拗不過宋禾,只好訕訕的鬆開了宋禾。
只是那腰肢太過柔、軟,他又忍不住多按捏了一下。
“你幹嘛呢!”
宋禾一手拍掉了蕭烈的胳膊,心情也因爲蕭烈這麼一打岔而好了許多。
只是一想到玉娘說的那些話,心中還是會忍不住犯堵。
“娘她只是太過擔心了。”蕭烈看出了宋禾又開始彆扭起來,也不再跟她開玩笑,拉着宋禾的手便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我知道你是爲了這個家好,生意一好,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找過來。”
蕭烈因爲這段時間跟着宋禾一起做生意,也明白了許多當初都不懂的事情,“咱們也不能因爲別人來找茬,就先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若人人都這樣,豈不是生意都沒法做了嗎?”
宋禾沒想到蕭烈如今看事情會這般透徹,忘了自己還在生悶氣,先忍不住笑了出來,“想不到這段時間跟着我出來做生意,還明白了這麼多,說起話來也頭頭是道的。”
以前那個愣頭愣腦,木訥無言的直男傻大個,如今也被她教的這麼優秀。
宋禾有一種從零養成的自豪感。
心中雖然還因爲玉孃的話而憋出了疙瘩,但也因爲蕭烈看似笨拙的勸慰而舒坦了許多。
還好蕭烈不是個事事都站在玉娘身邊的古代愚孝男子,她可是見多了貧賤夫妻富裕起來之後,男子嫌棄糟糠之妻,轉而事事都對父母百依百順的腐朽男人。
“還是娘子教育有方。”
見宋禾心情好了許多,蕭烈也放下心來。
但玉孃的事情還是得他來從中做調和,他也不想再讓宋禾也該感到悶悶不樂,“你就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孃的事情便讓我去勸她吧。”
“娘也只是想岔了而已,等她想過來了,一定會理解你的苦心的。”
蕭烈不管宋禾掙扎,將宋禾一下子攔腰抱了起來。
“你又做什麼?”
宋禾驚呼一聲,卻被蕭烈抱進了院子裡,放在了院子裡的搖椅上。
他掀起宋禾的裙角。
左腳腳踝那裡已經微微有些青紫了起來。
宋禾一愣,沒想到蕭烈會觀察這麼敏銳。
她那裡還是方纔人羣擁擠地抓陳來喜兩人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也就輕微的撞了一下,只隱隱有些疼痛,但也不影響走路。
所以她也沒怎麼在意。
誰知道蕭烈卻發現了。
蕭烈看着那一小片淤青,眸底深深,猛的就站了起來。
宋禾被嚇了一跳,“你做什麼呢?”
卻看到蕭烈轉身就往廚房方向走去。
看着蕭烈開了地窖的門,宋禾才明白過來。
這傻大個是要去拿冰塊去了。
腳踝處不過是一點點淤青而已,連腫、脹都算不上,更別提要誇張到要用到冰敷了,她又不是走不了路。
宋禾哭笑不得,同時心裡一股暖流涌上心頭,滿滿的充斥在她整個胸腔。
這個傻大個,平日裡悶頭不說話,待她卻是細如髮絲。
她這算是在這樣一個三妻四妾,又愚孝爲先的古代,撿了一個寶。
蕭烈拿出兩塊冰塊,用白布包了起來,輕輕按壓在那處淤青上。
宋禾想要推開蕭烈自己動手,卻被蕭烈攔下了。
“哪就有這麼矯情了?”
宋禾嘴裡嘟囔着,臉上卻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蕭烈餘光瞥到了宋禾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天氣仍然很炎熱,但兩人在樹蔭下,靜謐無言,也是十分溫馨。
樹葉嘩嘩作響,有熱風忽的吹來,蟬鳴聲也更加響亮了。
草葉耷拉着腦袋,天上並沒有太陽,可天氣卻又悶又熱,街上的人也因此少了許多,小攤小販們也都無精打采,躲在樹蔭下納涼去了。
看這樣子,似乎是要下起大雨來。
宋禾身體素質好,腳踝處的淤傷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期間玉娘被蕭烈做了思想工作,雖然還是有些不太贊同宋禾的想法,但也沒那麼反對了,到底也沒再說什麼。
只是三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氣憤總會有那麼些的尷尬起來。
宋禾渾然不覺,待玉娘還是如同以前那般。
繞是玉娘再怎麼對宋禾不滿,只好也裝作不知道。
三人從表面上看起來依舊其樂融融的。
只有宋禾知道,玉娘雖然默認了自己的想法,可心裡總還是有那麼一些擔憂在其中的。
日子也不知不覺的過了一兩個月,期間風平浪靜,一切都在平穩的向前走着。
宋禾也聽說了趙姨娘的事情,到最後張連依舊還是不忍心,便開口請求免了趙姨娘的牢獄之災,提出讓她在濟安寺帶髮修行,從此青燈古佛相伴一生,永不允許下山。
因爲趙姨娘是張連的貴妾,這也算是張家的家事,白秋堂沒有多管,也就默認了張連的做法。
而陳來喜和王賴子,屢次犯事,白秋堂早就想要將兩人拿下,卻因爲兩人近來一點壞事都沒做,苦於沒有證據,也只好時時派人盯着二人。
好在那天陳來喜漏了馬腳,前一秒城中百姓將他們二人扭送至官府,後一秒白秋堂就順勢將二人下了獄,證據確鑿,判了兩年之久。
那老頭也因爲坑蒙拐騙,下了獄,判處了半年的時間。
鋪子裡經過了陳來喜的事件以後,大多也都知道了宋禾的手段,再也沒有同行來搗亂。
自此不但風平浪靜了起來,而且還因爲“中毒”事件,生意也變得越來越好了。
生意好,一個夥計自然忙不過來,宋禾每天過着數錢數到手軟的生活的同時,又僱傭了不少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