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果

厲子健起身告辭。爾影卻抱過他的腿哀求:“爸爸,陪陪我吧,我可聽話了。”

李若離看着父女倆這樣僵持着,突然笑了。說:“子健,不忙的話,就留在家裡吃吧。”

一家三口終於團聚在了一張飯桌上。李若離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菜,雖說不是色香味兒俱全,但厲子健卻感覺到了一種溫暖,家的溫暖。這時候的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還是很在意這個家的。

吃完了飯,爾影一直跟在厲子健的身後,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這讓厲子健感覺很溫馨。他抱過爾影一邊講故事一邊問:“爾影,還想聽什麼故事,跟爸爸說。”

爾影想了想,突然說:“Your happiness, My happiness.”

李若離跟厲子健同時驚訝地擡頭。這時爾影擡起小小的頭,問:“爸爸,你能講這個故事嗎?媽媽說這是個故事,可她就是不跟我講。你講,好麼?我要聽。”

厲子健將懷裡的爾影緊緊抱住,淚突然就掉了下來。李若離轉身回了房間。厲子健許久才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將孩子放下,敲敲房間的門,說:“小離,我走了,你保重。”

“子健,你等等!”李若離叫着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四目相對,卻無語。

終於,厲子健努力平息自己心裡的不平靜,說:“小離,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好好愛你。”

“爲什麼要來生呢?今生我們愛過,足矣。”

“如果我早一天瞭解你,我不會傷害你。小離,對不起。”

“如果你不傷害我,會不會真的瞭解我?瞭解我曾經的真。”

“如果知道結局是這樣,我寧願你不愛我。”

“子健,如果我知道結局是這樣,我寧願安安不是我妹妹。我會努力爭取你。”

“小離,對不起。如果可以重來,就算安安在,我也會好好珍惜你。可如今,晚了。”

“不,愛情晚了,但祝福不晚。子健,如果可以,我們做朋友,好嗎?相互關心,相互支持,不論如何,將人生好好走下去。”

“是。至少我們還有爾影。小離,我會永遠祝福你。”

……

有些事太無奈,有人些註定要錯過。李若離終於止住自己眼裡的淚,揮手與厲子健告別。轉身,卻將爾影抱在懷裡,任淚將孩子的衣衫打溼。

從李若離家裡出來,厲子健的心裡充滿了悔恨。那種恨,不僅僅是因爲自己曾經的傷害。更多的是對過去的一種否定。他知道,是時候跟安安說悔過了。拿出電話將安安約了出來。

接到厲子健的電話,安安的心是激動不已的,她以爲對方還愛着自己,是來跟自己道歉的,卻不料剛見面,厲子健就說:“安安,收手吧。趁李若離還不知道那房子是你買去的,還給她,不要再繼續傷害下去了。”

安安頓時就明白了,對方不僅僅不是來跟自己講和的,甚至是來跟討要李若離的公道的。她立即冷笑起來,說:“好大的口氣!有本事讓李若離來跟我講呀?要房子?厲子健,你可真逗,就算房子要回去了,那也是姓李呀,跟你厲家有何關係?莫不是還想做回李家姑爺不成?!”

厲子健好心相勸:“安安,收手吧,再這樣下去會毀了你的。想想當初,你多麼單純,看看現在,你簡直讓人感覺可怕!安安,有些東西註定不是你的,再強求也不會有好結果的。聽我一句,就此打住,把房子還給李若離!”

“收手?還回去?厲子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如果當初不是李蓬勃害得我母親去了美國,我會受那麼多苦嗎?如果當初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跟着我跑回中國,你有機會站在我面前譴責我嗎?厲子健,你變了!”

“如果一切能回到從前,我還是願意跟你牽手在一起。可是回不去了,所以安安,我們也就此打住吧,我祝福你。”

“如果?哼,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就是假設!真要講如果,那就想想以後吧,如果蓬勃真的被我收住掌心,我會請你喝一杯的。”

“安安,你不要野心太大!那樣只會害了你自己。你也不要低估李若離,她對你的一切早已知曉,只是人家還對你抱有希望,希望你能好好做人家的妹妹!好好做李家的女兒!你明白嗎?!”

厲子健最後的這番話讓安安突然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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