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集市久不見
喜笑顏開把你看
歡聲笑語心裡來
盡吐快語讓人爽
冷落夫君怒氣衝
議事忘記有人等
慵在暖暖的被子裡,閉着眼睛聽到少凱起牀的聲音。過了一會,少凱搖着我,我故意眯着眼睛說:“還想多睡會行嗎?”
“快點起牀,吃完早點後我帶你出門,認識城西茶莊的吳掌櫃”。
我慢吞吞地起牀,穿上衣服,收洗完後在鏡子前梳頭髮,少凱面無表情地看着我:“你快點行不行,哪有娘子這麼懶的,真不知道你以前怎麼過的。梳個頭也這麼慢。要不我把小翠喊來幫你梳。”
我把頭髮梳好,低估一句:“又不是你丫環,說話這麼兇。”
少凱問:“你一個人在說什麼,好了,你不是說哪裡的面好吃嗎?帶我去。”
我輕聲說道:“我剛纔在說你們家可真有錢,花那麼多彩禮,還用花轎買了個丫環回來。”
少凱盯了我望了一會說:“丫環可比你聽話多了,昨天就跟你說今天帶你去茶莊的,可你故意賴在牀上不起來,以爲我不知道,告訴你裝睡也要裝得像,哪有睡着大氣不出的。使勁閉着眼生怕讓人看穿,真是我家裡還真有錢,用豐厚彩禮、花轎接了個笨娘子回來。”
高高興興和少凱出門,他一直陰着臉,很少言語,眼睛完全沒有一絲溫和,如一把鋒利的劍刺入人的心臟,我真有點不明白他爲何這樣,難道這世間的事和人他都不願看。難道他這樣活着不累。
我帶着少凱到了李大叔的麪條店,叫了兩碗麪條。和少凱在桌子邊坐下。
“紫千,好久沒看見你了。”是劉義,提着個鳥籠坐在我們桌子邊對我說:“你看,這鳥怎樣?”
“好漂亮的蔚伊芙蓉鳥。”我仔細地看着。
“不是,賣鳥的說是金絲雀,花了我一千兩銀子呢?是不是又上當了。”
我搖頭笑着說:“你真笨,沒有上當,它有幾個學名,是最名貴的籠鳥,叫金絲雀、白玉鳥、白燕,養這種鳥不要放在這麼小的籠子裡,對它的生長不好,這是隻雄鳥,如果能賣只雌鳥就好了,現在每天給它洗澡一次,好好的養,你以後如果養不好,送給我養怎麼樣。”
麪條端上來,劉義看着鳥說:“紫千,你越說我越喜歡,我就知道你懂鳥,也真是,上次我買了只八哥也不跟我說一下,上當也不提醒我。”
少凱哼了一句說:“劉義,以後言語要有點分寸,紫千是你稱呼的嗎?她是我秦府的少夫人,要麼喊秦夫人,要麼喊嫂子……”
劉義小心地看了看少凱,很老實地點頭。我接着對劉義說:“劉義,其實你這麼喜歡養鳥,想辦法買一隻雌的金絲鳥,可以讓它配種然後賣錢,賺很多錢的。”
少凱瞪了我一眼:“紫千,你當誰的家呢?”
看着他橫着眼睛,和劉義忙低着頭趕緊吃麪條,吃完後劉義搶着付了錢,提着鳥籠用憐憫的眼睛望着我說了句:“秦大哥、嫂子,對不起,打擾了,先走了。”
看着少凱板着臉孔輕聲說:“原本可以很高興的吃麪條的,劉義從小就這樣稱呼我,我已經習慣了,他爲人善良、老實,我只是想幫幫他,不至於受欺負。你說話不要這樣。”
“你們感情真夠好的,怎麼沒答應做他二房,不覺得有點可惜,一個養花一個養鳥,很配的。”
“你……”我漲紅臉說:“你不可理喻。”
少凱低下聲來:“你不必爲他擔心,劉義聰明過人,別看他表面上傻里傻氣,其實他是最會保護自己的。他家兩個哥哥是正房所生,又壞到極點。他不想和他們一樣,又不能和他們作對,更不能超過他們。那兩個在外強打惡要,而他就亂花錢,故意受騙上當,成爲二個哥哥的笑柄。對他沒有敵意,還時不時幫他,是裝糊塗而已,有一點上他是最不湖塗的,就是娶你做他二房,只是沒想到會出來一個秦少凱,這些事我看得很清楚,你看我和劉文表面上很好,其實有時開這麼大的茶莊和錢莊,沒這樣的朋友是不行的,紫千,你知不知道有時我生活得很累,但沒辦法,一大家人都在吃這碗飯,爹年事已高以前常時間在外,落下個腿痛的毛病。我也想和你一起玩玩鳥,看看花,吟詩作對多有趣,可我怎麼能不去管家裡的事,你也不小了,要多體諒我才行。”
聽到少凱說如此的話,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少凱甩掉我的手說:“在外面這樣讓人笑話的。”
我滿臉疑惑地望着他,和他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屬於什麼都表露在臉上的人,可少凱總是裝着一肚子的心事,不知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一會兒成他的丫環被他兇幾句,一會兒又是他的娘子寵兩句,再一會又成了個無關緊要的人。
跟在他後面走進城西茶莊,他認真地看着各種茶葉,和吳掌櫃聊着茶莊情況,夥計給我倒來杯茶,坐在客人品茶的桌子邊。少凱與掌櫃進了裡屋,我輕輕地喝着茶,看着忙碌的生意,如一個閒人。
我很想幫忙可幫不上,各種價格和品質我都無法答上,茶壺裡的茶都喝完了,還不見少凱出來,我只有傻傻地等着,想去裡屋找他可又怕被趕出來,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過了許久少凱從裡面出來,手裡拿着賬薄,看見我有些驚訝說:“我都忘記把你帶來了,走,我們回去。”
我跟在他後面,他完全已經把我忘記了,忘記我的存在,我感覺自己如同一件裝飾品,被他隨身帶着。讓我體諒他,體諒他對我兇?體諒他忘記我這個娘子,還是體諒他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回到家裡我低着頭匆匆吃飯,含韻挺着肚子在少華面前撒嬌,少華把含韻逗得直樂。雖說少華喜歡往煙花之地玩,可在家對娘子也很風趣,說起話來也真有些好笑,即使知道是假的可聽到心底很舒服。
聽到少華對含韻說道:“天上星星多又多,我爲娘子摘哪顆,爬上樹尖掉下來,撲通一聲星兒落,鑽進娘子肚子裡……”
看着含韻笑,我也不禁呵呵直笑,少凱突然冷冰冰地一句:“如此無聊的言語也在飯桌上說,紫千,你也真是,笑不露齒你娘沒教過你。”
我如晴天霹雷頂上一句:“你太過分了,你可以說我,怎能說我娘,大家吃飯都高高興興的,爹孃都沒說什麼,就你會教訓人,就你……”
夫人厲聲打斷我的話:“住嘴,誰叫你頂撞相公的,寵你兩天就得勢了,快點把飯吃了。”
我低着頭默默地把飯吃完,慢步走到‘蝶戀亭’呆坐,看着一羣羣魚兒在水裡遊動,只是有些不懂,爲何含韻可以哈哈大笑,我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