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娘:“這就是秦府大少爺,管上那麼家的產業,沒有點威信不行,他是一張多變的臉,在下人面前很嚴厲,在那些劉大公子之類的人面前笑得虛僞,在談生意時笑得真誠,在我面前笑得快樂。在二房面前笑得溫柔。這些可都是我的經驗之談。”
娘邊炒菜邊說:“你認爲是笑得快樂好呢?還是笑得溫柔好?”
“當然笑得快樂好,快樂是發自內心的,有**纔有快樂,溫柔是一感激的表情。”
娘笑着說:“真是胡言亂語,自以爲是。不過看你洋洋得意,再看姑爺挺高興的,娘就替你高興。怎麼說也比娘想像中的好。”
和娘聊了會天,給少凱倒了杯茶進房,看到少凱正在看我以前的手稿。那是我未出嫁時所有的心情都寫在上面。上面有對志傑的思念,有弟弟被人欺負,有自己騙公子少爺的花錢,從他手裡奪過說:“不行,不能偷看了,那都是我出嫁前亂寫的,不許看。”
少凱拉我坐在他的懷裡說:“紫千,我們倆是沒有秘密的,對嗎?你還不是看我寫的了,讓我看看,我好想更加了解你,瞭解現在的你,還了解過去的你。不管是心情還是思想,讓我知道如何去關心你,愛護你。……”
正說着,自強蹦進來看了我們,臉紅得低下頭:“姐夫、姐姐,娘要我叫你們吃飯。”
我笑着把少凱推出去,把門關上,高高興興地走到堂屋吃飯。
娘把鄰家的吳劍大哥和小桃叫過來一起吃飯,要吳大哥陪少凱喝酒。看到小桃胖了不少說:“小桃,我出嫁才半年不到,你怎麼就這麼胖了,每天都吃的些什麼?”
娘瞪了我一眼笑着說:“小桃都快做娘了,懷上孩子了,你還這麼不懂事,什麼時候讓我做外婆。”
少凱笑着說:“娘,不急,紫千跟我說了要生一大羣的。”
我用腳輕輕踢少凱,吳大哥邊陪少凱喝酒邊說話,少凱只是笑着聽,說的很少,看到吳大哥有時帶幾句粗俗地言語出來,真有些怪娘不該讓他過來。但看少凱既不動怒,也沒嘲笑,只是微笑着點頭。很高興少凱的這種態度。吳大哥問起少凱經營茶莊的事,少凱笑着說都是家父的事,每天的任務是讓娘子開心。吳大哥說少凱的二房是全鎮的大美人,真有福氣。少凱笑說美人沒紫千好,美人是給大家看的,紫千是讓他一個看的。讓娘和弟弟高興了好一陣。雖然說他油腔滑調,不過聽他這話心裡也挺舒服。
我們四個都吃完了,少凱和吳大哥還在聊天,我們幾個聽得津津有味,吳大哥埋怨幹活太累,錢賺的少。少凱只笑不答。我看他們酒喝完了,幫他們把飯添了,看到少凱吃飯沒有聲響,而吳大哥吃的呼呼直響,自強在偷笑,吳大哥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是個粗人,吃飯、喝酒都喜歡大口的。讓你們笑話了。”
少凱笑着說:“哪裡,我也想像你那樣大口大口的吃,可家裡規矩太多,被逼成這樣的。”
看着小桃一臉羨慕地眼神望着我。好不容易等他們把飯吃完,我和娘在廚房洗碗。娘輕聲問道:“紫千,你說能不能讓吳劍去茶莊做事,他總是幫我做些粗活,在外面做些零工太累,又不一定有事做。你看可不可以跟姑爺……”
我打斷孃的話:“您最好別往這方面想,您根本不清楚少凱是哪樣的人。你看他在你們面前有說有笑,去秦府看看一張冷臉,只是我已經習慣了。吳大哥也不是少凱要的人,腦子轉得快,做事從不埋怨,像徐管家的三兒子徐鵬,要他去哪就去哪,有時幾天都在外面跑,這誰受得了。再說你沒看見少凱剛纔說茶莊的事他不管。”
娘看了我一眼說:“我只是提了一下,不同意就算了,我只是看李大嬸一家日子清苦?”收拾好後來到堂屋,就自強在看書,問自強他們人呢?自強說:“吳大哥和小桃走了,姐夫說喝了酒想睡覺,就去你房間睡去了。”
娘連忙說:“這怎麼行,牀上都沒幾個月沒換過,紫千,快點把牀上都換了,讓姑爺休息,要麼先到自強的牀上睡會。”
我連忙走進房間,看到少凱哪在睡覺,又拿着我的手稿在看。
我從他裡拿過說:“少凱,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爲什麼這麼要看,那是過去的陳紫千。”
少凱輕聲說:“我的你不是也看了的。”
我生氣地推開他說:“你也爲我很願意看你的,後來我一直後悔看了你的《憶小蝶,讓我誤會是你的影子,兩人吵嘴不說,還差一點離家,本來都可以快快樂樂地,你是不是還想鬧上一回。”
“那怎麼會,其實你看了就看了,一想有時自己的心事有個最愛的人分享未必不是好事。”
我把手稿扔給他,直出房和娘聊着天,娘說如果身體能好,想開個飯館,說上次的彩禮加後來婆婆送過來的二千銀子可以開個小點的飯館,生意定會很好。自強讀書總不能讓秦府出錢,讓秦府瞧不起我。又說以後生了娃娃,總要送點什麼過去。我說等身體好了再說。
過了一會,自強抱個大西瓜過來,娘把西瓜壤子切成小塊放進盤中,讓自強端去給少凱吃,自強告訴我們房門被柵住了。我懶理他,就這麼想看我的秘密,有什麼好看的,看了別生氣就好。
晚飯時自強喊少凱吃飯,少凱說了句不吃,門也沒打開。我要他們不管,我們自己吃,想再怎麼看又沒寫婚後的事,都是以前的事,少凱想發脾氣也發不了。自己寫的些什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