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風192_第一百九十二章 舊友
原來烏林是聽明輝說起濟蘭受傷的事兒心裡不放心便過來看看,她又不好意思問,倒是扎琴主動問了如月,如月哪裡有不明白的,她很輕鬆的說沒事兒,一點點輕傷罷了,還大大的形容了濟蘭如何生龍活虎的模樣。 ~\/本\/文\/來\/自\/八\/戒\/中\/文\/網\/烏林看着如月的手舞足蹈,微皺着眉道:
“三哥當時也在的,他說傷的挺厲害,要不怎麼能墜馬!若不是濟蘭身手了得及時脫身,再晚一點就會被後面跟過來的馬踩着,而且那箭射的也蹊蹺,竟然是沒有編制的,故意爲之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烏林小意道:“聽說十三阿哥放出了話,若是再有這樣的事兒,他舍了命也會一查到底。”
“他這樣說的?”如月呆了呆,那個人……胤祥的樣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在吳縣那會兒少年很開朗灑脫,後來再見性已然有改變,傳聞裡的他更是沉默內斂了很多,大約以後也會向深藏不露發展吧,可當在意的人遇險,他依然會仗義執言,骨裡的東西是改不掉的!
“如月?”
“十三阿哥真是個好人。”
烏林點頭,她踟躕了一下又問道:“十三阿哥怎能隨時照應着呢,而且他現下的處境也不是很好。三哥建議說要不去託人走動一下?”
如月故作輕鬆道:“你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你呢,就別擔心了。對了,姐姐來看我哥,可帶了禮來?”
烏林臉一紅,扭捏了一會兒纔拿出一個荷包,“我的手藝不好,別笑話我呀。”
如月接過看了。【葉*】【*】見是個如意荷包,上面繡着雄鷹,裡面傳出陣陣藥香,她湊到跟前聞了聞,烏林不好意思道:“這是我家祖傳的治外傷的藥,很有效的,疤痕留的輕。東西給過了,我就回了。”
如月笑道:“我纔不給。你要給自己給,再過兩個時辰我哥就回來了,咱們隨意聊聊時間就過去了。”
烏林臉一紅決不再留,拉着妹妹便離去了,如月送她出了門再看那荷包,看針腳就知道果然是很用心的,她慢慢斂了笑。網 高品質更新 握緊了荷包,下來可該怎麼辦啊!
下來的事只能順其自然,天腳下誰都得謹慎行事,所以回京後太並沒有什麼舉動,在如月還暗自提心吊膽的時候,濟蘭因在木蘭秋獮時的優良表現讓康熙帝很是滿意。帝王竟破格升了濟蘭的官職,並正式受命讓他去做十三阿哥的侍衛!乍聞此消息,如月先以爲皇帝心疼這個十三,爲他鋪路這才親自給胤祥找了個助力。後來又考慮是不是或他老人家覺察到了什麼,對最寵愛的兒雖然不會有什麼懲罰,可也不想讓忠臣之後有什麼閃失,是權衡過纔想了這麼個法?人家千古一帝的心思她如月是不會知道的,總之。事情似乎是往好的那方面發展的,如月從心裡感激胤祥的仗義。這份情算是欠下了!
兒升了等,甄氏的外事活動愈加頻繁,她用擅長的交際能力已經在貴族圈裡結交了許多夫人福晉,又因爲人玲瓏出手大方。所以在圈裡的口碑還不錯,和她走的最近的自然就是裕親王妃。如月對這個女人還是挺有好感的。到底是大樹啊,能不好好的灌溉麼。其次的原因是每次甄氏回來都能從她那裡聽說許多圈內八卦。誰家納的妾和管家勾搭上了最後被杖斃,誰家的婆媳不和後宅鬧得天翻地覆等等,當然王妃自家的事兒也不少,保泰和妻孟佳氏的關係就不怎麼樣,而且現在這位嫡福晉身體每況愈下也不知是不是被丈夫夜夜笙歌氣的,眼見不中用了,她的孃家人自然是不願意的,母親姐妹也來鬧要討個說法。( ·~ )裕親王嫌煩撒手不管就讓王妃自己解決,這些日她就忙活這事兒了。
這日甄氏回府又提起這檔事兒,說走的時候見到太醫又來王府給少夫人看病呢。如月一想到保泰那個花心賊就想翻白眼,孟佳氏也真夠可憐的,遇人不淑便是這樣了。正這麼想着,甄氏小意的問道:“你來京來後是不是一直沒和張府的姑娘聯繫過?”
如月尷尬道:“原也想去看看她的,不過一想到那位也在她家住,就提不起精神去了。而且近日事兒多,我就……你怎麼想起這事兒了?”
甄氏嘆息道:“采薇其實是個好姑娘,回頭想想那事兒也不能全怪她,她也是好心,不至於交惡到不往來。我才聽說她好像病了,你還是去瞧瞧吧。”
如月訝然:“你怎麼知道的,又是聽王妃說的?”
甄氏道:“她家一個女兒和張姑娘認識回來提了句,叫我聽到了,我一想咱們來京也有快四個月了,以前你們關係那麼好,現在連搭理都不搭理實在是……而且人家張夫人對你也不錯。”
如月也嘆氣道:“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辦的,說實話還真是挺想見她的,不曉得病的重不重,要不明兒我就去。”
甄氏想了想道:“行,記得要帶禮去啊。就是見了那人你可別上頭打人家一頓啊。”
如月撲哧笑了,“你當我是山大王啊,那事兒啊,”她眨眨眼道:“我已然忘的差不多了。”
翌日如月帶着流蘇鑲玉盤金就去了張府。到了府門,門還是原來的,他一見馬車就知道是琅家來人,以前他也多有見過如月,於是不用打點立刻便去通傳,很快如月就被人引了進去。
如月終於再次見到了張采薇,當進得內宅,她一眼就看到穿着杏黃色繡菊的對襟大褂,下穿了一條水紅的馬面裙,俏生生的立在那裡的采薇神色複雜的望過來。這天的風吹得很厲害,采薇嬌小的身形被勾勒的很清楚,她撫着頭防止髮型被吹散,一雙眼難掩訝異激動。張府的宅院很大,天井也很寬闊,種滿了花卉和低矮的樹木,桂花的香氣濃郁極了。
二人相望,許多舊事都涌上心頭,采薇歉意的笑着,笑容裡帶着拘謹,如月也笑起來,她上前拉住采薇的手,那雙小手意外的冰冷,他們有一年多沒再見過了,走到近處如月發現自己已經比張采薇長的高了。
如月道:“好久沒見了呢。采薇姐姐。”
采薇道:“我還以爲你再也不想見我了。”
如月嘆道:“以前的事兒就別提了,我曉得不是姐姐的錯,只是,那會兒……”
“我知道一定是怨我沒弄清的吧。幸好你沒出什麼事兒,我真怕你想不開。”
“爲着那樣的人不值得的,再怎樣我也不會去尋死覓活的,就只是氣惱了一陣。來京後也想看望姐姐的,一是抹不開面,二怕遇到了尷尬,聽說你們還是住在一起的?”
“嗯。”采薇看了眼院門外:“別在外面站着了,咱們進屋說話。”
二人說開了話,心結也都開了,相處起來便自然的多。如月本以爲她病重她還帶了不少珍貴的藥材,沒想到采薇不過是得了尋常的風寒,現下已經差不多好利索了。看到如月帶來的蜂蜜柚茶,采薇摩挲着白色的瓷罐,打開來聞了聞,還是當初那個味道,再看如月神色坦蕩微笑着望着自己,她不禁暗歎:她竟然也一點沒變。
爲着那件事,采薇一直很關注如月,她的父親是朝中大員,她的母親也很善交際,哪裡能不清楚琅家兄妹救皇而被擡旗的事兒,當時聽說了覺得就是傳奇裡的故事。後來一次遠遠的在什剎海的船上見過他們,好像是約着朋友出來玩的,看着就是很愉快的樣。當時在自己身邊的表哥瞧呆了眼,他居然還向自己確認:是她嗎?見他滿臉不信的樣,采薇一句話都不想說,反倒是表哥新納的妾柳煙好奇的問她是誰,表哥沒說話,孤身立在另一處的賞霞陰鬱的接話說:“那可是不得了的女人呢。琅如月,你聽過的吧,就是大家都在說的琅家。”
自從如月的事兒後采薇已經很不待見她這個表嫂了,現在她更加厭煩這一家人,若不是父親重情要留下他們同住,她怎樣都要給幾分面,否則早就慫恿着母親將他們趕出去了。耳邊是那三個人不停的鬥嘴爭執,采薇看着和自家船背向駛過的遊船,她的心裡無限的煩惱。
琅如月能來家裡看自己,是采薇沒有想到的。她現在就坐在自己對面,和以前一樣快樂活潑,似乎當初那事兒對她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放做自己是絕對受不住的,如果自己也遇到這樣的事兒,那麼……
如月見采薇雖盯着自己,聚焦卻不在自己身上,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她咳嗽一聲道;“姐姐有心事麼?”
采薇回神臉一紅扭捏道:“還不是見了你高興麼,忽然見你穿着旗裝瞧着有些……你家的事兒怎麼看怎麼透着神奇,忽然一下就成在旗的格格了。啊,明年你是不是也得選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