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魚樂帝國的最後一次發佈會,只剩下最後一天。
胖哥、炮哥等將冰冰堵在她的豪宅裡,胖哥毫不客氣,開門見山:“明天就要開發佈會了,湯丁和他的合約在哪裡?”
冰冰嫵媚一笑,“不用着急,明天大家自然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炮哥忽然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賤人,我們可不玩虛的。要是這次搞砸了,只怕你這張臉也保不住了……你自己考慮考慮吧,若是沒了這張臉,你的下半生也就完蛋了……”
冰冰疼得幾乎掉下眼淚,卻生生忍住,還是極力保持着微笑:“我說了行就一定行……我怎敢欺騙你們這些大佬?”
“那坤哥在哪裡?”
“我約了坤哥晚上見面。”
“果真?”
“真的。”
炮哥這才放開她,惡狠狠的:“明天便要見分曉了,若是欺騙我們,你該知道後果。冰冰,我再一次提醒你,背後的哪些人,你根本惹不起!縱然加上坤哥,你也惹不起!希望你們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
冰冰忙不迭的:“放心,大家放心,我一定辦得妥妥貼貼。”
胖哥在一邊陰測測的:“冰冰小姐,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也不是我們故意爲難你,而是你該明白,這一次有多麼大的資金量壓在魚樂帝國上面。你要是搞砸了,大家面上都過不去,你也在娛樂圈裡混不下去了,所以,還是好自爲之吧……”
她硬着頭皮:“放心,明天我一定拿出湯丁的合約。”
“要是拿不出,怎麼辦?”
她惡狠狠的:“除非湯丁死了!”
二人對視一眼,轉身就走。
入夜,坤哥回家。
儘管身後跟着八名伸手犀利的資深保鏢,他也總覺得冷颼颼的,彷彿一股濃郁的陰氣在看不見的角落裡發酵。
他在恐懼中變得十分焦慮:彷彿頭頂隨時懸掛着一隻可怕的小鬼,稍不留神,自己的元氣和精神就會被它吸食得乾乾淨淨。
踏入客廳,他進去,重重鬆了一口氣。
“坤哥……”
嬌媚到極點的聲音,男人聞之無不銷魂蝕骨,昔日,坤哥只要聽得這聲音,渾身筋骨立即酥軟了,可是,今天他卻如聽到了什麼奪命的魔音,渾身戰慄,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冰冰卻不管不顧地迎上去,八爪章魚一般就抱住他:“坤哥……你去哪裡了,人家好想你……”
坤哥一把推開她,她的高跟鞋一歪便重重倒在地毯上。
好半晌,她掙扎着爬起來,卻歪在地上,而坤哥坐在對面的大椅子上,高深莫測地看着她。
她揉着自己發青的膝蓋,大惑不解的看着坤哥,聲音哽咽:“坤哥,這是怎麼了……”
他還是死死盯着她。
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他也分明感覺到她身上那股濃濃的寒意,而且,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這女人簡直就像是一坨冰塊似的。再看她的臉,雖然化妝得十分精緻完美,可是,整個人透露出一股狐媚之氣,尤其,她的眉梢眼角,有一股很難形容的可怕的青色。
他詫異,爲什麼自己以前竟然從來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他大吼:“是誰放這個女人進來的?”
竟然沒有任何僕役和保鏢應聲。
很顯然,他們是被這女人的鬼氣給控制了。
坤哥內心震駭,卻面不改色,依舊維持着昔日的氣勢,冰冰卻看他一眼,一目瞭然,嘴角稍微裂開,笑了一下:紙老虎。
但是,她還是畢恭畢敬,只是,嘆息一聲,坐下,低眉順目。
他冷冷地看着她。
她低低的:“我知道,坤哥你是在怪我。”
“我怪你什麼?”
“怪我一直搞不定湯丁……”
“……”
“外界已經有了流言蜚語,說湯丁一直不肯跟我們簽約,而且,還陸續發表了幾篇很爆炸的長文,暗示湯丁根本不肯和我們簽約,也因此,投資人都非常不安,大家今天幾乎把我的電話打爆了,我沒法,所以,才求助你,坤哥,求你再幫我一次吧……這一次,我自己實在是搞不定了……”
坤哥還是一言不發。
冰冰哀嘆一聲:“坤哥,你交給我的任務我一直忠心耿耿在執行,這一次,我也沒想到難度會這麼大,坤哥,求求你再幫幫我吧,畢竟,我只是你的走狗而已……你知道嗎?今天胖哥他們找上門,差點把我給殺了!我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會找上門了……”
坤哥笑起來,高深莫測。
冰冰閉嘴。
他站起來,走了幾步:“冰冰,你說強迫湯丁改簽帝國娛樂,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冰冰吃驚地看着他,卻一言不發。
“我前段時間一定是腦子被漿糊了,答應你成立什麼魚樂帝國集團,還融資幾百億,要衝擊全球最大的影視公司。可是,這背後投資人那麼多,背景那麼複雜,無數人都盯着這一塊大蛋糕,而我,表面上看來,佔有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可是,我本人真實的在裡面佔據的份額不到百分之三……”
他笑起來:“百分之三都不到!很可笑是不是?這樣的一個公司,我在裡面能有什麼發言權?豈不是爲他人做嫁衣?我背後,是爲另外百分之五十七的股東買單啊。可是,湯丁影視公司,我本人絕對控股,任何人都不能與我爭鋒……”
他大笑:“冰冰,你說這是爲什麼?”
冰冰囁嚅,不敢回答。
“這麼長時間,我居然一直爲了一件給我帶不來多大好處的事情到處奔走,甚至威逼湯丁改簽這公司。可是,改簽了,對我有好處嗎?”
他揹着雙手:“湯丁影視公司一年能給我掙上百億,但要是改簽了,就算魚樂帝國能掙到幾千億,可分到我手上也不過幾十億,而湯丁影視公司則幾乎就完蛋了,我這麼幹,真的是瘋了嗎?”
他走到她面前,擡起她的下巴,“冰冰,你說,我爲什麼會這麼幹?”
冰冰不敢吱聲。
“真是奇怪,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爲什麼之前會答應這麼詭異的事情,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他手上用力,冰冰吃疼,卻還是生生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