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黃衣女子

寶玉回房,老早的收拾了行裝。興奮的不能入睡。華陽城什麼樣呢?是不是很繁華?會不會遇到姑姑,對了!要遇到姑姑就太好了,哈哈哈!他越想越興奮,越興奮越想。

就這樣。寶玉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早。青卓洗漱完畢,推門正要出去。只見寶玉眼眶一圈黑氣,瞪着佈滿血絲的雙眼,衝着自己傻樂:“早啊!大師兄!”青卓見寶玉這般站在門外,擔心的詢問道:“寶玉?你…沒事吧?你眼睛怎麼了?是不是哪個師兄打的,告訴大師兄,師兄替你出氣去。”

寶呆在原地,訥訥的道:“師兄,沒人欺負我。師兄?你怎麼起這麼晚?”青卓望了望日頭,此時太陽剛剛跳出山頭,蜀山中也安靜的很,沒有一個人起來。青卓搖了搖頭,說道:“晚嗎?”

寶玉拉起青卓的胳膊,說道:“師兄,我們快去吃早飯,然後好趕緊下山。”說罷,不由分說,拽着青卓向飯堂跑去。

“唉!等等寶玉……我的劍……”

二人吃過早飯,便去向玉玄,玉蒼辭行。玉玄、玉蒼又各自囑咐了一番,寶玉在一旁聽的心中焦急。一顆心早已飛到山下。

二人終於出了山門。他們並沒有御劍飛行,青卓怕寶玉再像上次一樣,不是撞山上,就是撞樹上。

寶玉走在路上,心情大好。一會兒折朵花兒,一會兒扯片樹葉,像只蜜蜂,圍着青卓問這問那,嗡嗡個不停。青卓倒也不煩,有問必答。

師兄弟二人就這麼有說有笑趕了一天的路。

傍晚時分,二人來到了一個村子。這個村子不算大,只有十幾戶人家,但卻在村頭有一個簡陋的小客棧。二人趕了一天的路,也是有些乏累。便打算在這個客棧留宿。

客棧掌櫃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老人爲兩人準備了兩個簡單的小菜。青卓見這客棧只有這個老人,也沒有個夥計,便問掌櫃:“老人家,你怎麼也不請個夥計呀?”老人聽青卓相問,心中頓時悲傷起來,回道:“唉,本來有一個夥計的,只是上個月,我派他到華陽城去採買,不想回來的路上遇到狐妖,這狐妖太狠毒了,把他吃的就剩一把骨頭了。”說着,獨自抽噎起來。

青卓聽罷,心中氣憤,用力拍了下桌子:“狐妖,別讓我看見,不然定將你挫骨揚灰。”寶玉看見青卓惡狠狠的樣子,不知怎麼,心中閃過一絲懼怕。

老人見這二人儀表堂堂,擦了擦眼淚,面帶關心的問道:“二位客官,這是要去哪啊?”寶玉拱手回道:“噢,老人家,我二人正是要去華陽城。”

只見老人連連擺手,相勸道:“不可呀!二位,我見兩位小爺相貌堂堂,切不可前往呀,我聽說,現在華陽城中正有狐妖作祟呢?二位小爺萬不可失了大好年華呀?”青卓起身扶着老人,回道:“老人家,不必擔心。我二人皆是修道之人,身上也是會些道法的,此去華陽就是爲了狐妖之事。”

這老掌櫃一聽,就像遇到了救星,當下便要給青卓、寶玉二人跪地扣頭。青卓、寶玉趕忙扶起老掌櫃。老人語氣顫抖的說道:“二位道爺,這真是太好了,不瞞二位,我們這個村子,原本也有十幾戶人家的,但自從鬧狐妖,村裡的年輕的一輩都走了,就留了我們幾個老人,唉,這都是那狐妖弄的。”青卓安慰道:“老人家,放心,我們一定會剷除狐妖的。”

這晚,師兄弟二人便住在了客棧。

第二天一早,青卓、寶玉結了房錢,告別了老人。便上路直奔華陽城。

行至正午,二人來到了華陽城外。華陽城地處巴蜀,物產豐富,人傑地靈。又是南北貨商往來運送貨物的必經重鎮,可以說是富甲一方。華陽城建設的更是宏偉繁華,由於是貨物中轉的重鎮,城中往來多是天南海北的客商,所以華陽城中以客棧酒樓,青樓妓院居多,這也更體現了華陽城的繁榮富庶。

二人來到城中,寶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沿街叫賣的攤販,街道兩旁的酒樓客棧。寶玉見到這些,心中興奮異常,一會拿個糖人兒,一會揀個塊肉乾。青卓只好跟在身後,一邊說着抱歉,一邊付着銀兩。

青卓、寶玉找了家客棧,二人由店小二引着住在二樓的尚房,青卓看着寶玉乞求的目光,又命小二準備了六樣菜,一壺酒。小二領命下去。

不多時,小二端着酒菜上來,一一擺放整齊:“客官,這是您點的,太白魚頭,白切雞,一條紅燒桂魚,黃燜牛肉,碧螺蝦仁,鹽水鴨還有一壺花雕,您二位慢用。”說罷小二退下。

寶玉見着桌上的飯菜目瞪口呆。這麼多,我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吃了。嚥了咽口水說道:“師兄,你太好了,這些我都沒吃過。”

青卓微微笑道:“吃吧,就知道你有日子沒見到肉,我一盤菜都沒點。”

寶玉拿起筷子,迫不急待的吃了起來,邊吃邊手舞足蹈着。青卓看着寶玉,納悶問:“寶玉,你爲什麼吃肉的時候,就手舞足蹈的。”寶玉道:“有嗎?我怎麼不覺得。師兄,太好吃了。”青卓道:“好吃,就多點。”

二人吃完飯便各自回房休息,二人兩日來趕路疲勞,一直到黃昏時分才各自醒來。青卓、寶玉下得樓來,見大堂之內空無一人,只有店小二在收拾桌椅。青卓上前問道:“小二,這個時辰。不是應該客滿嗎?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小二看了下四周,見沒人,小聲回道:“客官是外地的吧,我們這一到黃昏就沒人營業了,城裡正鬧狐妖呢。所以天一黑,家家就關門閉戶了,二位公子也回房間吧,”說完,小二也去了內堂。

青卓看了看寶玉,說道:“看來狐妖,只有在晚上出沒。”寶玉點了點頭,道:“嗯,不錯,我們不如入夜再去查看。”

入夜時入,青卓、寶玉走在夜市上。本來白天還繁華無比的街市上,現在卻空無一人。更奇怪的是,每家店鋪門前都掛着一幅畫卷,畫卷之上赫然畫着一隻白色的狐狸,二人心中大是疑惑。

忽然,不遠處的一棟酒樓之上傳來一陣瓦礫破碎的聲音,二人縱身一躍,落到了酒樓的屋頂,只見月光將整個華陽城的上空照的分外明亮,月色下,一個火紅的人影在屋頂的瓦礫上奔走。青卓、寶玉見罷,便謹慎的跟在紅影數丈之外。

只見紅影東奔西跳,最後落在了一家亮着燈火的人家,紅影向這家的窗戶一縱,便落在這家屋內。青卓、寶玉扒在這家的屋頂,聽着裡面的動靜。忽然屋內傳了這家人的求饒之聲:“狐狸大仙,饒命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一雙沒滿月的兒女呀!”青卓聽罷,就要下去救人。寶玉趕忙拉住青卓,小聲說道:“師兄,再等等,看看這狐大仙想幹嘛?”青卓又安靜了下來。

突然屋內傳出如銀鈴般的女子聲音:“我聽說你是華陽城巡邏的捕快。”這家的男人趕忙回答:“是,是,小的是捕快。”女子又問:“你們城中最近是否在鬧狐妖。”男人想想,怕說錯了話,謹慎的回道:“嗯,是有狐仙到訪過我們華陽城。”男人偷眼看了看女子。

只見女子眼中一亮,忙又問:“那你們看到過,那狐狸是什麼樣的,?是什麼顏色的?是公的還是母的?”男人低頭,顫抖着說道:“小人聽報案的人說,狐仙是隻白色的。”女子大喜,追問道:“快說,是公的還是母的?”男子道:“聽說,是位貌美的姑娘。”女子一聽,臉上瞬間沒了喜色。

突然,“哐啷……”一聲,門被踹開,自門外又闖入一名女子,只見這女子一身杏黃衣衫,長相秀美,粉面桃腮,一雙眼睛閃閃有神,女子進得房內,嬌聲喝道:“大膽狐妖,竟敢在此作祟。看劍,”說罷,舉劍向紅衣女子刺來。

紅衣女子側身一閃,黃衫女子一劍刺空。紅衣女子也不糾纏,縱身一躍,奪窗而逃,飛身跳上屋頂,忽然幻作一隻火紅的狐狸。

只見黃衫女子,也自窗戶跳出,飛身跳上屋頂。狐狸見她追至屋頂,趕忙幾個縱躍,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青卓、寶玉本要去追,但那黃衫女子卻擋住了二人的去路。寶玉心中不快,對着女子喊道:“喂!你讓一讓不會呀?都怪你,讓狐妖跑了。”

只見女子轉過頭來,閃礫着一雙明亮的眼眸,觀瞧着眼前的二人,見二人具是少年的英俠,猶其是年輕的那位,面似桃瓣兒,鬢若刀裁,腕如凝雪,好一個風度翩翩美少年。女子似是看的癡了,緩緩走到寶玉身前,伸手就要去摸寶玉的臉。

寶玉嚇了一跳,趕緊躲到青卓身後。扒在青卓耳邊,問道:“師兄,這女的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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