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九)另一面
你看看這兩個人是誰”晚上回到家裡,孫綱把手片拿給愛妻馬看,“都是俄國革命袖,我讓你猜三回。”他說道。
馬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有些好笑地從他手裡接過照片,仔細地看了看,說道,“這個歲數稍大一點的怎麼看着這麼象列寧同志呢?”
孫綱有些吃驚地看着愛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沒想到,一開始居然就讓她給猜了個正着。
“你好厲害啊。”孫綱愣了老半天,一臉敬佩地看着她說道,“我猜了半天都不知道是誰。”
“這都認不出來,大學你革命史都怎麼學的你?”馬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不以爲然的說道,“瞧這腦門多有特點,你見過還有別人有這麼聰明的腦門嗎?”
孫綱聽了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問道,“那這下一張你看象誰?”
“這個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有名的斯大林元帥了。”馬仔細地看着照片後說道,“只是這張照片照得也太年輕了,相貌有些差得太大了。”
“真服了你,你猜人的本事一流。”孫綱此時此刻對愛妻佩服得五體投地,“一點也不錯。”
“其實你剛纔說這兩位是俄國革命領袖,我就已經猜到了。”馬笑着說道,“不過,你告訴我你一開始是怎麼猜出來的?沒有提示的話那可是非常困難啊。”
“照片都附有名字和卷宗。只不過這個時代地這幫翻譯地音譯和咱們那會兒不太一樣。一開始還真就把我給騙過去了。我是多唸叨了幾遍之後纔想明白地。”孫綱指着照片上地名字說道。“象列寧同志地原名叫‘弗拉基米爾裡奇裡揚諾夫’。他們給翻成了這個什麼‘弗拉幾繆裡奇良諾夫’。差一點沒把我繞暈過去。”
“列寧地原名我也記得。我還記得高爾基地原名叫什麼‘阿歷克謝馬克西莫維奇什科夫’。真是能讓人暈死。”馬笑道。“斯大林地原名我可就不知道了。
”
“我記得叫‘約瑟夫維薩里昂諾維奇朱加什維利’。”孫綱說道。“他們給翻成了‘威沙利昂諾維奇加史威利’。還把‘約瑟夫’給省了。害得我猜了老半天。這幫人地水平。和那些個把‘阿諾德瓦辛格’翻譯成‘阿諾華舒辛力加’地人還要命。”
“你現在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馬說道。“居然連俄國革命都開始利用上了。”她象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話語裡帶有一絲淡淡地惆悵之意。
“這也是沒辦法地事。不然地話。中國想要真正地站起來。是根本不可能地。”孫綱笑了笑。輕輕擁住了她。說道。“有國纔有家。所以我不想讓中國人去當亡國奴。想要真正打敗俄國。就只能這麼做。”
她輕輕地依偎在他的懷裡,沒有說什麼。
因爲在他沒有回來地時候,她一時好奇,去了安全總署,想看看那位想要用汽槍射殺她和自己的愛人的那位女槍手。
在那裡,她見到了太多她不該見到的人。
“我認識你,”那個光着身子被鎖在柱子上的女人尖聲嘶道,“就是你男人殺了我全家!不用你在這裡裝好人!我爹爹死了,哥哥死了,那麼多地人都被你們害死了!大清朝沒了,你們就沒有王法了!”
參政夫人吃驚地站在那裡,望着那個白嫩的肌膚已經被鐵鏈磨得出了血地女人,她的身子彷彿一條魚一樣的在那裡不住的掙扎扭動,一個獄卒惱怒地揚起了手中的皮鞭,一聲恐怖的鞭子抽打在皮肉上地聲音響過,沒有想象中的皮開肉綻和血肉飛濺,她身上被鞭子抽中地地方似乎只是青了一道,而她卻出了一聲淒厲的悲鳴,身子彷彿遭到電擊一樣地抽搐了起來,她垂下了頭,變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獄卒再次揚起了鞭子,馬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獄卒看到了參政夫人地動作,立刻收起了鞭子,恭敬地退在了一旁。
她垂着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她好容易才從鞭打造成的劇痛中恢復過來,擡起了頭,看見衣着華貴的參政夫人還在那裡目不轉睛地望着她,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悽苦的笑容。
“回去問問你的夫君,夫人。他揹着你,都幹了些什麼。”她喘息着說道,“你以爲你很瞭解你夫君嗎?夫人?你知道他在殺害我全家的同時還害死了多少人嗎?你在報紙上是根本看不到這些的,夫人。我告訴你,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都是在你的那位受人尊
戴的夫君的指使之下遭到殺害的。”
她說話的聲音漸趨高亢,獄卒的手不由自主的動了動,似乎想再次用鞭子打她,但看到身前站着的參政夫人,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只是惱怒地盯着柱子上的女人。
柱子上的女人看見了他不自覺的動作,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張口想往獄卒的臉上吐口水,但是因爲她剛剛把嘴說得有些幹了,因此沒有能吐出口水來。
“你知道去年冬天有多少旗人因爲沒有生計被活活餓死嗎?他們的家產都去了哪裡你知道嗎?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正在被他手下的人害死嗎?你知道他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嗎?那些被你男人和他的手下害死的人都埋在哪裡你知道嗎?你知道你那位有名的夫君腳底下踩着多人骨頭嗎?”她繼續說着,“回去問問他吧!讓他告訴你,他都幹了些什麼。我告訴你,他不把我們這些亂黨殺完,是不會罷手的。”
她還想繼續說,獄卒上前一拳擊在她的太陽穴上,她被打得暈死了過去。
她隨後到別處轉了轉,看到的大都是同樣的情景。
“這些人真的都是叛黨嗎?”她向一位安全署的負責人問道,
“是,”這位負責人答道,“剛剛夫人見到的那個女子就是那天向部長和夫人開槍的殺手,她是前清宗室,名叫貞秀,曾經留學德國,嫁了個日本人,她男人據說是一位忍術高手。”
“畢竟是個女人,爲什麼不給她衣服呢?”馬問道,
“夫人有所不知,”這位負責人對馬解釋道,“因爲這些人兇悍異常,紙片衣物都會用來當做武器,是以纔將他們除去衣物以鐵鏈鎖住關節,防止他們傷害到別人。”
馬想起了當年看見孫綱的手下問日本女間諜小澤久美的情景和她剛纔看到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沒有再說什麼。
“自從上次部長和夫人公子遇刺後,京師震動。任署長指示加大了掃除叛黨的力度,一般的人都是就處決掉,只有知道重要線索的犯人才會被抓起來進行訊問。
”負責人小心地看着馬的臉色,可能是猜到了參政夫人在想什麼,繼續說道,“別聽那個女人胡說,她自己手底下就有好多條人命呢。安全署全是經過周密調查後纔開始行動的,從來沒有冤枉過好人,夫人放心好了。”
離開了安全總署,她來到了大街上,司機把汽車開了過來,要接她上車,她擺了擺手,示意要在街上走一會兒,侍衛、侍女和司機都有些奇怪,但沒有說什麼,而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了馬的後面。
北京的街道華燈初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來往的行人在她的身邊有說有笑的走過,不時有快樂的孩子相互追逐着從她身邊跑過,看着周圍寧靜祥和的景象,她幾乎要忘掉了剛纔見到的那些恐怖景象。
她和他一樣,都是從後世來的穿越。她在後世,根本無法知道,1902年11月的中國北京,會不會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但她知道,如果不是他改變了歷史的關係,現在的北京和整個中國,根本不會象現在這樣的繁榮和安定。
“想什麼呢?”他看着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她,輕聲問着,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別說話,抱着我,用力一點。”她有些撒嬌似的緊緊摟住他說道。
他小心地一點一點用力摟住了她,自從她再次懷孕之後,他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小心輕柔的,生怕會不小心傷害到她。
如果他知道了她今天去了什麼地方,不吃驚得跳起來纔怪。
對她來說,他一直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丈夫。
她見識過自己的丈夫征戰殺場和在兇險詭譎的官場當中遊走的樣子,可她實在無法把那些恐怖的情景和現在溫柔地摟抱着自己的那個人聯繫起來。
就在這一刻,她感覺到他的胸膛分外的結實和溫暖。
也許,自己永遠也見識不到他那鐵腕和冷血的一面。
在這一刻,她也已經不想見再到了。
而此時,他看着她的目光,也說不出的溫柔。
在暴風雨到來的前夜,對他們來說,能這樣相擁在一起的時間,每一分鐘都是極爲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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