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提汞’針法!
此時的他,已然頗是後悔不該從天星手裡把蹇蓉救出,心道:“如果我沒有跟天星討要她,也許她此時還是好好的。”
“啪”
三個多小時之後,急救室的紅燈突然熄滅,秦香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門口一打開,他立即迎了上去,看着被護士推出來的蹇蓉急問醫生:“醫生,病人怎麼樣?”
醫生把口罩摘下,臉色凝重地道:“情況很嚴重,病人的情況目前處理,連緩解的方案都沒有。根據病人的表徵,病人的口腔、舌、咽喉、齒齦等處都有嚴重的發炎,所以,我們作了初步診斷是金中毒。
“但是經過急救處理之後,並沒有任何好轉跡象。後來我們又發現,病人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的液態黃金,這與一般的金中毒是完全不同的。現在我們已經取了病人的血液標本去化驗和血液配對試驗,只有等待結果出來以後再說。”
秦香看到蹇蓉本來白裡透紅的臉此時已變成了淡金色,但嘴脣發黑,人仍然昏迷着,比他送她到醫院時的情況看起來還有嚴重得多。
“秦先生,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的這種情況,病人隨時都可能會死亡。”醫生看着秦香難過的道:“我們會盡快找出病人血液中含液態黃金的原因,找出排毒方案,不過,我們只能說是盡力,因爲這樣的金屬中毒據我所知還沒有過先例,沒有可供參考的案例。而且金毒很可能已經進入病人的心臟和骨髓,如果那樣,就算我們想得出排毒方案,也很可能沒有什麼作用。”
說到這裡,醫生看了秦香一眼,頗有深意地道:“趁着她在,多陪陪她吧。”說罷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而去。
秦香腦子轟的一響,登時腦海一片空白,心中只是不斷地道:“是我害死了她,如果我不是因爲存私心,不把她從天星的手裡救出,她就不會這樣……”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蹇蓉已經被送進了重症病房。
“蹇小姐真的沒救了嗎?”一個柔和的聲音從他旁邊傳來,是單娣的聲音。
“醫生說可能性極小,但我不會放棄,我一定救她,不然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安心。”秦香痛苦地道。
單娣走到他面前,替他整了整衣服,柔聲道:“蹇小姐的情況比較特殊,或許我們可以從別的辦法來想想。”
秦香點了點頭:“先進去看看她吧,我會想辦法的。”
此時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心中也暗下決定,勿論如何,也要把蹇蓉救過來。
夜,蹇蓉的重症病房內,秦香正在給蹇蓉把脈。
“香子,你不是有金蹩嗎?這屍蹩叫‘金’蹩,它能不能吸去蹇小姐體內的金毒?”就在秦香一籌莫展的時候,沈詩然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看着秦香,滿臉的興奮。
秦香擡起頭來苦笑道:“屍毒不同於金屬的毒。蹇蓉所中的金毒,就象是古人修煉丹道之術,誤服鉛汞丹藥而中的毒。金蹩雖是屍蹩中的王者,但是卻沒有辦法吸出這種毒。”
沈詩然又道:“上次你不是幫呂口口用蒸煮的方法替他排毒嗎?那個方法能不能用?”
“不行,屍毒屬於寒毒,所以才用得那個方法,但這金毒既非寒毒也不是陽毒,是不能用蒸煮法來排毒的。”秦香凝重地道:“而且下午的髓質和血液化驗表明,她血液中的金液已經浸入髓質角膜之中同,再想不出辦法,我怕她熬不過今晚。”
就在下午,醫院方組織了專家針對蹇蓉的個案召開了研討會。這個軍事醫院是南方軍區甚大的一人軍方醫院,擁有先進的醫學器材和很多資深的專家教授,但是一衆人研討的結果是沒有結果,雖然會上很多專家提出了頗有創意的救治方案,最後經過反覆推證,都是行不通的。
秦香放開蹇蓉的脈門,站起在病房中走來走去,最後走到窗口邊,拉開窗簾凝望着外面下着綿綿細雨的夜空。
臨近元旦的長沙,寒意漸濃,這兩天吹的是北風,今天又下起了細雨,頗有些冬天的味道,窗外風吹細雨的沙聲不斷傳來,憑添了幾分寒意。
“丹道金毒,丹道金毒……”秦香心中念想着,腦子裡飄過一幅一幅的圖面,那些都是他十多年來所學的醫書雌黃之學。
“對了,金針渡髓術中,有一種手法叫做‘提汞’針法,或許可以一試!”秦香突覺眼前一亮。
“詩然,你立即去給我準備一盒金針,一斤水銀,以及酒精燈、藥棉等物。”秦香對沈詩然吩咐道。
沈詩然不敢怠慢,立即衝了出去。
過不多時,沈詩然便拿來了一盒金針及水銀等相應物品,秦香看了單娣一眼道:“小娣,你去外面守着,在我施針完畢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明白。”單娣點了點頭,轉身走出病房。
“蕭蕭,你也出去吧,你在這裡不大方便。”秦香又對風蕭蕭道。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要留在這裡幫你。”風蕭蕭搖了搖頭堅決地道。
“那……好吧,詩然,幫我把蹇姑娘身上的衣物都脫了,然後放她平躺在牀上。”秦香說道,又對風蕭蕭道:“蕭蕭,你把空調調到最冷,然後打一盆冷水,給蹇姑娘擦一回身。”
“怎麼了?”秦香看到兩女都沒有動,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樣子,似是在看着一個大色狼一般,不禁奇問道。
“衣服全脫了?豈不是便宜了你?香子,你不會是假公濟私便人家蹇小姐便宜吧?”沈詩然眨着長長的睫毛問道。
“我現在是醫生,你們想到哪去了。”秦香沒好氣地道:“救人要緊,這也是萬不得已,蹇姑娘如果醒過來要怪我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快工作吧。”
風蕭蕭和沈詩然同時伸出舌頭向他做了個鬼臉,趕緊準備去了。
秦香坐在地上調息了片刻,睜開眼時,兩女已經按他的吩咐都準備好了。蹇蓉躺病牀上未着半縷,身材修長勻稱,跟她的容顏搭配的予人一種天衣無縫之感,秦香目光一瞥之間,亦不禁的心跳不已。
只不過,此時的蹇蓉全身肌膚都泛着一層淡淡的金色,就象是一個渡了金的少女雕像,唯一不協調的地方就是她的嘴脣黑紫,兩手指甲、兩腳指甲都呈現出黑色。
“摸摸看,她的皮膚是不是僵硬?”秦香目光只是一瞥,便看到了沈詩然和風蕭蕭兩人殺人般的眼神,趕緊向放置金針盒子的桌子走了過去。
“你不會自己摸……啊,我來——”沈詩然順口便想駁斥他,突然發現不對,趕緊改口。
“哎喲,香子,蹇小姐的皮膚的確有些僵硬了,不過她全身都很燒,燒得燙手呢,怎麼辦?”片刻之後,沈詩然驚呼起來。
“這可有點麻煩。”秦香此時剛把盒子裡的金針攤了開來,聞言眉頭一皺道。
“要我們怎麼做?”風蕭蕭問道。
“須得以真氣按摩她全身的肌膚,使得肌膚軟化,然後才能下針。”秦香道。
“這……這不得你來?你摸完人家蹇小姐的全身,豈不是大大便宜了你?”風蕭蕭差點兒跳了起來。
“我看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其實根本就不用這樣,這傢伙就想着占人家女孩子的便宜!”沈詩然附和道。
秦香苦笑道:“天地良心,我絕無此心,你們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是啊是啊,天地良心,你絕對是沒有的,你終於說了句實話了。”風蕭蕭嗔惱地道。
秦香摸了摸鼻子,不再跟她辯駁,拿了金針放到牀邊,旁邊的桌子放上了三盞酒精燈,這才走到牀邊,真氣貫於雙掌,屏氣凝神,開始在蹇蓉的身上按摩起來。
風蕭蕭和沈詩然也就嘴上嘟嚷幾句,待到他用起功來之時,兩女均不再說話,靜靜的站在一邊不敢打擾他。不過兩女驚奇地發現,秦香的手掌每次甫落在蹇蓉的身上,觸手處都會冒出一縷淡淡的白煙,同時傳來“嗤嗟”之聲,頗象是秦香的肉掌放到了燒紅的鐵板鍋上被煮煎所致。但秦香的手掌一離開那個地方,那一塊肌膚的顏色立即變成了晶亮色。
秦香在撤掌之前,一隻手按在蹇蓉身上,一手抓起一根軟綿綿的金針,哧嘣一抖,真氣到處,金針立即蹦得筆直宛若渡了金的鋼針,放在兩個酒精燈上消毒之後,左手倏放,右手金針飛快針出,“嗤”的一響,便刺入了左手拿開之處的穴位。
前面幾針下針極慢,到得後面,秦香下針越來越快,拍打搓壓之聲不絕於耳,不到半個小時,蹇蓉的身上已然紮了十二根金針,秦香的全身也是汗如雨下,額頭上汗珠如豆,一顆一顆的沿着他的臉頰淌了下來。
“啊——”
看到秦香的手掌按在了蹇蓉的心口之上,沈詩然再也忍不住輕呼出聲,卻又趕緊住口,薄脣輕抿,臉上露出了頗是溜醋之色,風蕭蕭卻似乎也融入到了秦香緊張的按摩和下針之中,手裡拿着兩條純棉毛巾,不斷地給他擦着汗水……
(ps:書友們真給力,這個月來紅花每天都超標,小丁真的很感謝,望繼續給力!0點前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