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珍貴的,屬於每個人只有一次,在這座競技場內卻以殺戮爲樂,拇指轉動之間一條人命瞬間消亡,殘酷的叢林法則在這片充滿罪惡的土地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食物再美也無法落喉,葉飛雙眼虛望着那具淌血的屍體,心中如狂浪翻騰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納森特斯監獄內的犯人大多都是惡貫滿盈之輩,但他們的生命也是生命,一羣曾經風光無限的強者們此時此刻淪爲刀俎上的魚肉,有悲哀,也有無奈,要不是爲了完成那個該死的任務,打死他也不會來這種鬼地方。
想到任務葉飛心頭一震,雙眼望向遠處的大看臺,進入納森特斯監獄也有好幾天了,到現在爲止他都沒見過那個里歐伊萬,如果猜得沒錯,他應該在看臺上。
古武者目力異於常人,葉飛能看清檯上大多數人的臉,他意外的看到了兩天前在廣場上遇到的瘦老頭,在他身旁坐着一個頭戴橄欖枝冠的白人老頭,也是瘦啦吧唧的,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就在葉飛仔細打量瘦老頭的當口,瘦老頭猛不丁一眼閃了過來,兩人的目光瞬間碰觸在了一起,只有短短一霎,葉飛看到瘦老頭眉梢微微掀動了兩下,偏頭對那位江城老人小聲幾句什麼。
葉飛心頭暗忖,難道他就是里歐伊萬?看上去很普通啊,不知道超凡兄弟在不在這裡,如果在的話待會上場應該能認出我來,應該會想辦法主動跟我聯繫……
“帥哥,我能看看你的牌子嗎?”
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打斷了葉飛的思緒,轉頭一看,身後站着一個身材高挑的白皮膚女人,大家都是同坐一輛囚車來的,沒有說過半句話。
葉飛取下脖子上的木牌遞到女人跟前,低聲說道:“這牌子有什麼好看的?”木牌上除了刻有一個羅馬數字外什麼也沒有,他這塊牌子上刻的是十二。
女人看了看牌子上數字,嬌笑着伸出手來,她掌心同樣放着一塊木牌,女人壓低了聲音說道:“牌子
上的數字就是你出場的數字,你對手的牌子上有同樣的數字。”
葉飛瞄了一眼女人掌心的木牌,上面的數字是十一號,很明顯兩人不是對手,點點頭又把牌子掛在了脖子上,把有數字的那面翻轉。
女人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微微一笑走向另一個男人,又用同樣的語氣詢問木牌上的數字,看來她在用這種笨辦法找到自己的對手,至於找到後會怎麼做就不知道了。
葉飛走到大條桌旁放下烤鵪鶉,伸手拿起一瓶伏爾加酒,揭開瓶蓋喝了兩口,緩步另一張條桌旁,把手伸向一串紫葡萄,沒想到手剛伸出去一半葡萄被人一把抓走,偏頭閃一眼過去,只見那個黑大漢手捏葡萄丟在了地上,擡腳狠狠踩成一灘碎泥。
葉飛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視線掃過他胸前的木牌,十三號。
黑大漢也不理會他充滿敵意的目光,轉頭對一旁的士兵大聲喊道:“今年怎麼沒有活食?”
一個士兵沉聲說道:“有,桌子底下有雞和蛇。”
黑大漢嘿嘿一笑,把手伸入桌底,很快拎出了一個裝有活雞的籠子,他打開籠子從裡面抓出一隻小公雞輕放在了那灘葡萄泥旁。
小公雞似乎對葡萄泥很有興趣,停頓了兩秒立刻低頭啄食,葉飛皺眉望着黑大漢奇怪的舉動,眼中露出一絲惑色。
咯——
小公雞突然一聲怪叫躺在了地上,雙腿抽搐了幾下垂頭死去。黑大漢衝葉飛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
葡萄有毒!葉飛心頭一陣狂悸,雙眼緊盯着地上的死雞,如果剛纔他吃了那串葡萄,後果不堪設想,可黑大漢怎麼會知道葡萄裡有毒呢?
黑大漢又從籠子裡抓出一隻活雞,嘿嘿笑着說道:“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對手是個有毒的女人,死在她手上的男人上了三位數,聽說她可以把毒藏在兩塊男人喜歡的扁扁肉裡,只要跟她做一次第二天就完了……”
“住口,信不信
我現在就殺了你?”
一個滿帶憤怒與威脅意味的女聲打斷了黑大漢話,葉飛轉頭望去,看到剛纔那個問他要牌子的白女人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一雙噴火的眼珠子緊盯着黑大漢,那模樣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剝。
黑大漢嘿嘿笑道:“怎麼?被老子說中了?老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見不得用這種不見光的手段殺人,有本事上場拼個死活。”
白女人臉上罩着一抹寒霜,冷冷的說道:“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下毒了?如果我在食物裡下毒這裡的人早死光了。”
黑大漢面色一凜,沉聲說道:“我沒有看到你下毒,不過我看到你在牌子上沾了東西,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跟他的號牌是一樣吧?”
白女人冷冷一笑不再答話,轉身朝柵欄方向走去,她兩隻拳頭始終緊捏着,長指甲尖端已經扎進了手掌,從拳縫中落下兩滴鮮血。
葉飛放下酒瓶上前兩步,對黑大漢打了個拱手說道:“多謝了,對這種女人我不會手下留情。”
黑大漢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其實我也有私心,因爲我一個好朋友就死在她手上,這女人叫赫瑟西,有人說她是一個女巫,除了下毒以外還會幻術和劍術,你要是想活命只有殺了她,也算是爲我那位朋友報仇了。”
葉飛用力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摸出兩根香菸遞給黑大漢一根,自己叼一根在嘴上,他平時很少抽菸,但現在想抽上一根。
黑大漢掏出火柴點上煙,兩人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吞雲吐霧,競技場上的屍體已經擡走,又上來一組,這次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還是熟人,四大天使之一的加百列,女的是一個非常強壯的混血兒。
在人們的認知中女人代表的是溫柔嬌弱,跟強壯這個字眼搭不上邊,但眼前這個女人絕對是一個另類,長臉短髮,渾身鐵疙瘩似的肌肉高高紋起,她穿平底皮靴也比對面的加百列高了足足一頭,肩頭扛着一把長柄斧頭,雙刃戰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