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屍兄弟手持短劍走到角鬥場中央,兩人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他們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上場便捨命搏殺,而是面對面站着玩起了一個普通人都玩過的大衆遊戲,剪刀石頭布。
兄弟倆同時舉起右手,握緊拳頭輕聲喊道:“一……二……三。”雙拳落下,一個石頭,一個剪刀,兩人微微一笑,又緩緩捏拳舉起。
看臺上的觀衆們都傻了眼,從有死亡勇者遊戲到現在都沒出現過這種怪事,期待中的骨肉相殘居然變成了划拳遊戲,有一位羅馬貴族打扮的老年富豪心頭不爽,立刻向坐在一旁的老伊萬提出了質疑。
“我的老朋友,我是來觀看死亡勇者遊戲的,你看看場上那兩個蠢貨,他們這是在做什麼?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面對質疑老伊萬笑眯眯的反問道:“親愛的摩根,他們是兄弟,要向自己的親兄弟揮動屠刀是很難的,看多了血腥的殺戮看一看兄弟之間怎樣抉擇生死難道不好嗎?”
叫摩根的富豪皺眉沉吟了幾秒,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伊萬,你是隻狡猾的老狐狸,不過你說的理由打動了我。”
老伊萬眯眼說道:“我不是老狐狸,我是個商人,我更喜歡你叫我銀行家,不知道你買了兩兄弟中的哪一位呢?”
摩根搖頭說道:“其實我從一開始沒打算買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現在更不會買了,我準備把錢留到下一場,因爲我知道烏列會爲我贏錢的。”
老伊萬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原來你纔是真正的老狐狸,看來我這次要虧錢咯!”
摩根笑着說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在乎錢的人,我贏你一點就像在九頭牛身邊逛了一圈,隨手拔了一根小屁毛。”
老伊萬聳了聳肩頭,苦笑着說道:“好吧,我也希望烏列能勝,輸一點點錢無所謂。”
摩根突然擡手一指角鬥場,大聲說道:“動手了。”
角鬥場上的雙胞胎兄弟結束了猜拳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其中一個解開了鎧甲,另
一個把手中的短劍深深扎進了兄弟的胸膛。
一劍穿心,準確無誤。刺穿心房直透後背,被刺中的人幾乎沒有半點掙扎,短暫的痛苦中生命瞬間消失,碎屍兄弟對人體構造的熟悉程度不亞於任何一個經驗豐富的內科醫生,猜拳輸的被贏的殺死,獲得再生存一天的權力。
死者靜止不動,活着的卻在不停顫抖,殺死同胞兄弟的痛苦只有活着的人才能體會。看臺上的觀衆們看到了一場特別的角鬥,殘酷而無奈。
碎屍兄弟所犯下的罪行百死莫贖,但他們的生命同樣只有一次,看臺上的富豪們並沒有太多感慨,品嚐着美酒佳餚靜等着下一場角鬥開始。
屍體挪去,留下的鮮血沁入黃沙,短暫的平靜讓冷漠的富豪們有了下注的機會,一名侍者捧着手提電腦來到老伊萬身旁,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把電腦送他眼前。
老伊萬查看了一下電腦,眉頭微微蹙起,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壓低了聲音對侍者說了幾句什麼,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丹尼斯眼中閃出兩點異彩,側身向身後的吉姆懷特打了個手勢,把人招呼過來在他耳邊小聲吩咐了幾句。
吉姆懷特點點頭轉身離開,少頃,他帶來了一位身穿古羅馬貴族服飾的少女,這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與葉飛共處一室的聶小曼。
“過來坐。”丹尼斯招手示意聶小曼坐到自己身旁,伸手端起一杯紅葡萄酒遞了過去,微笑着說道:“他很快就要上場了,這次他的對手非常強大,他能不能戰勝對手就看你的表現了。”
聶小曼下齒緊咬上脣,臉上露出一抹擔憂的表情,低聲問道:“我要怎麼表現才能讓他戰勝對手?”她現在的命運已經跟那個叫葉飛的小男人牢牢綁在了一起,如果可以讓小男人戰勝對手她願意做任何事。
丹尼斯微笑着說道:“很簡單,你可以爲他加油,只要讓他看到你就可以了,如果他勝了你們一起回監倉,如果敗了他會死在角鬥場上,你也不用回去了。”
聶小曼虛望着下方的角鬥場,悽然一笑說道:“好,如果他死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說完她伸手接過紅酒杯靜靜坐在一旁,俏臉微微發白。
老伊萬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偏頭眯眼朝聶小曼望着望,又轉過頭來望向一旁的摩根,淡笑着說道:“老朋友,快下注吧,角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摩根偏了偏頭說道:“你很想輸錢給我麼?不知道下一百億美金會不會太小氣呢?”
老伊萬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很明確的回答你,作爲摩根家族的主人這個數字非常小氣。”
摩根端起一杯果汁輕輕晃動,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就加一點點吧,五百億,叫人過來下注吧!”
老伊萬淡淡一笑道:“看來你還是太小氣,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如我給你一半財產,你明天叫人開一張特赦令如何?”
摩根晃動着手中的果汁杯,搖了搖頭說道:“老朋友,我也是個商人,以前是,以後也是,如果你願意交出百分之九十八的財產我想總統閣下會很樂意發放一張特赦令的。”
老伊萬眯了眯雙眼不再說話,他沒計算過自己到底有多少財產,但他知道就算自己交出去百分之九十八的財產也不可能獲得特赦令,人家要的是全部,包括他的老命。
柵欄門嚓嚓打開,緊接着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從柵欄內跑出來一匹健壯的黑馬,馬上坐着一個手持長槍的黑甲騎士,他用極快的速度策馬繞場一週,單手猛拉住繮繩,馬兒咴咴兒一陣長嘶前蹄豎起,騎士在馬上巍然不動,他就是四天使之一,烏列,雖然已經贏得了兩次獲取自由的機會,但他主動選擇了放棄。
另一扇柵欄門早已打開,裡面的人卻遲遲沒有出來,聶小曼雙眼緊盯着柵欄門方向,小嘴微微張開,她的喝彩聲全憋在了嗓子眼裡。
兩分鐘過後,一條身影緩緩從柵欄門內走了出來,他每走一步腳下都異常沉重,每走一步黃沙在他靴子邊沿騰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