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川趴在窗外面,聽到裡面傳來程萌萌打電話的聲音。
窗戶拉着窗簾,程萌萌沒有看到外面有人,更不會想到外面有人。
“康婉兒說她已經研究出核心數據了,怎麼拿到數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程萌萌的聲音很不耐煩。
江百川的腦子裡轟地一聲,腦袋裡一片空白。
程萌萌真的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了!
本來他一直以爲,程萌萌就是個普通小女孩兒。後來那個黑衣人闖進審訊室了殺他的時候,他纔開始懷疑程萌萌的身份。
現在看來,程萌萌接近康婉兒和他,完全就是爲了核心數據,只是不知道程萌萌到底是替誰服務的。
“我不會替你拿核心數據的,你要是敢威脅我,我馬上把這些事都告訴江百川。”
程萌萌冷冷地說道。
自從那次和程天華翻臉之後,她就再也不受程天華控制了。
幫程天華監視康婉兒,只是爲了報答程家的恩情。
現在恩已經報完了,程萌萌不會再幫程天華幹壞事了。
聽到電話那頭的程天華砸碎了一隻玻璃杯,程萌萌心裡竟然有種快感。
“程天華,以後你都別來威脅我。我和你沒有關係了,你不再是我大哥,我對程家的恩情,已經報完了。”
說完這些話,程萌萌痛快地打開窗戶,想要把這個手機也扔出去。
從今以後,她不會再用程家的錢,以後她會勤工儉學,來支付自己的生活費。
這件事她和冷冰燕商量過了。
冷冰燕說,只要她不背叛程家,就絕對不會讓程天華傷害她。
冷冰燕一言九鼎,說到就會做到。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開窗,程萌萌傻眼兒了,窗外的不是別人,正是江百川。剛纔她說的話,都被江百川聽去了。
“你聽我說。”
程萌萌一慌,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
“原來,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
江百川出奇憤怒,捏着程萌萌的脖子說道。
程萌萌的小臉煞青,握着江百川的手說道:“你聽我解釋。”
“咯咯咯……”
忽然,江百川的喉嚨裡發出怪笑,他的神色變得很奇怪,和平時很不一樣。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程天華了,那你有沒有告訴程天華?赤汞就是我?”
赤汞控制住了江百川的身體,對驚慌的程萌萌說道。
程萌萌滿臉的淚水,乞求道:“百川你在說什麼啊?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你們家人不是一直在找我麼?我就在這裡啊,讓程天華來找我吧。”
說完,江百川的手一甩,程萌萌被砰地一聲扔出去,撞在牆壁上掉了下來。
這動靜驚動了程萌萌的舍友,跑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媽的,你又闖禍了。”
江百川罵了一聲,趁沒人發現,趕快從窗戶上翻身下來,離開了現場。
剛纔那一下摔得不輕,不知道程萌萌現在怎麼樣了。
江百川擦了把汗,很擔心程萌萌的情況,但又不敢上去看到底怎麼了。
赤汞越來越不受控制了,要是再不把這混蛋從身體裡抽離出來,以後還會出更多的事。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差點害死我們兩個?”
江百川憤怒地大吼。
赤汞說出來的話讓他感到害怕。
要是大家都知道,赤汞在他的身體裡,那他將迎來滅頂之災。
到時候江百川要面對的不只是程家和殺手組織的追殺,還有整個國安局的追捕。
“你怎麼那麼膽小?全世界的人都想得到我,只有讓他們知道我在哪裡,我才能擁有更多的信徒。不,是我們才能擁有更多的信徒,以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兩個是一體的。”
赤汞又控制了身體說道。
最近,赤汞越來越喜歡控制江百川的身體了。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信號,說明這傢伙開始不甘於在幕後充當一個觀衆了。
一旦赤汞能完全控制身體的那一天來到,江百川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萌萌,你剛纔怎麼了?”
幾個女生圍着程萌萌,掐了好一陣她的人中,她才慢慢地甦醒過來。
“我……”
程萌萌幽幽地睜開眼睛,猛然想起剛纔江百川可怕的模樣,嚇得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
“百川!你聽我解釋!”
“呵,都這樣了還想着那個男人的名字?那個男人已經走了。”
杜牡丹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去哪裡了?”
程萌萌下意識地問道,剛纔昏迷之前,好像聽到江百川說,他就是赤汞。
難道丟失的赤汞是進入了江百川的身體之中?
越想,程萌萌越害怕,仔細一想,江百川的很多行爲的確非常古怪。
據冷冰燕說,他可以刀槍不入,簡直突破了人類極限。以前他們都以爲江百川是練的金鐘罩,現在一想,也許是因爲有赤汞在身體裡保護着他!
程萌萌不由地擔心,那江百川現在到底是人還是怪物?
到了後半夜,申城開始下雨。
江百川一個人在街上游蕩,他哪兒都不敢去。
晃悠了半天,江百川回到醫院,現在他唯一敢見的人就是陳山。這個山一樣的傻大個兒,會讓江百川感到沒那麼緊張。
誰知道,他回到醫院裡一看,陳雙雙不在病房,被子一掀開,裡面露出兩個枕頭。
“你怎麼私闖病房?”
遠遠地看見江百川,林若雪很不爽地朝江百川走了過來,抱怨道。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病房裡的兩個枕頭了,驚訝得目瞪口呆。
“他們跑哪兒去了?”
“大姐,你是好醫生啊,我又不是。”
江百川不爽地說道。
林若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瞪了江百川一眼:“和你在一起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喂,冤枉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江百川直喊冤,林若雪已經氣沖沖地回頭去通知醫院找人了。
這兩人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走了一天,江百川很累了,倒在病牀上悶頭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百川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冰涼。
“江桑,好久不見。”
生硬的華語闖進江百川的耳朵,他睜開眼,看見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