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馨很自覺地退到了一邊,不慌不燥,也不知道是誰要倒黴了。
身着黑衣的中年男人前衝,雙手成爪,兇狠地爪來。
龍爪手!
秦川拿出了兩根針夾在指頭,彈身而起不退反進,“啊”的一聲,兩人身體擦身而過,黑衣男人痛的大叫,小臂到手的部分瞬間麻了,爪一下子收不回去,摔在地上的時候還勾着爪渾象一隻生了病的大公雞。
他兩隻手背上各插着一根針,誰也沒有看清楚僅僅一個回合秦川是怎麼將針刺上去的。
兩名黑衣人大驚,一個快拳一個快腿,桌子上的盤子、碗、杯子劈了啪啦被踢的粉碎,兩人也不過是隻勉強撐了六七個回合,拳手的腰部被秦川的腳尖勾中,被抽的橫飛出去,另一個人被重拳砸中了面門,哼都沒哼仰面而倒。
看到手下頃刻間全被放倒,曹東臉色有點難看,不過他一點也不慌亂,竟然很坦然地拍起了手。
“精彩,真精彩,沒想到你原來還有這樣的身手,難怪口氣這麼大。”
“在燕京的時候,就走很多人想教訓我,我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常言說得好常在江湖飄,哪有不溼鞋……”
“不對,說錯了!”楊可馨好心在一旁提醒道。
“錯了?錯哪了?”秦川扭頭問道。
“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秦川求助地看着曹東,“常在江湖飄,後面怎麼說的來着?”
“哪能不挨刀!”曹東脫口而出。
啪!
秦川一巴掌扇在曹東腦瓜頂上,“你也太狠了吧,叫小弟打我一頓還不解氣,還想動刀!”
曹東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他怎麼敢動手呢?就算動手也不該因爲這個理由啊,這是一句俚語怎麼能當真呢?
沒文化真可怕!
幸好說的是哪能不挨刀,而不是哪能不挨炸彈,搞不好這個瘋子會把自己吊起來打。
“多大點事,你就要對我動刀,咱們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秦川一把抓住了曹東的衣領,揮拳便要打。
“我沒說動刀,那就是一句俗語,你怎麼能當真呢!”曹東急聲辯解道,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生氣、屈辱,臉都白了。
柳夏衝過來拉開秦川的手臂,剛纔那一下已經把她嚇的失聲,那可是曹東,多少權貴名流爭相討好他,不要說打,敢在他面前說句壞話都沒幾個。
“他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冷靜點!”柳夏勸道。
“你放開!”秦川偷偷地衝柳夏眨了眨眼睛,“人家都打算把我往死裡整了,我如果不報復回去,白修那兔崽子會笑話我的,我還怎麼繼續當他的老大!”
柳夏又好氣又好笑,嘆了口氣也只要繼續演下去了,“看在我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好不好?”
“不行!”秦川兇狠地說道,“這裡是杭城,是他的地盤,我前腳把人放了,後腳他就帶人來圍我。反正橫豎都是個死,我先把他……”
“我絕對不會報復你!”曹東大聲說道,“我可以發誓。”
“真的?”
“誤會,完全是誤會,我一開始的態度不好該反省
,有話好好說別動粗。”曹東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差點被揍,這個傢伙可不管你什麼背景來頭,簡直是條瘋狗,逮人就咬。
“你早說嘛!”秦川像個沒事人一樣拍了拍曹東的肩膀,“急着走什麼,不打不相識,來,坐下喝一杯,我該給你賠禮道歉纔對。”
曹東大腦有點短路,看着躺在地上的幾名小弟,自己坐着和打他小弟的人一塊喝酒,怎麼看怎麼都有種說不出的滑稽和違和感。
“坐啊。”秦川拿起那瓶拉菲,桌上已經一片狼藉,能用的杯子早就被掃到地上摔得粉碎。
“老曹,不是我說你,下次挑人要求高一點,別找一些只學了幾手三腳貓功夫的人來,泡妞惹到了人怎麼辦,每個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嗎?當然不會的,在杭城你能橫着走,不表現你就是老虎了,人見人怕,能橫着走的也有螃蟹。”
“我確實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廢物,虧我拿錢養着這羣飯桶。”曹東憤憤道,“看來我在杭城一直都過的太順了,沒碰到什麼狠人。”
曹東看了看手上的表,“我約了人,不介意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改日再續。”
“這酒……”秦川拿着那瓶拉菲死不撒手。
“送你了,不知兄弟怎麼稱呼?”
“他叫秦川。”楊可馨很體貼地說道,人家問名字肯定是想找回場子了,總是看他欺負人,偶爾也讓別人欺負一下唄。
楊可馨還真沒見過秦川吃過虧,除了高強的身手之外,可能還和他無賴的性格有關。
秦川笑容有點僵,點點頭,本想着打死也不說的,可誰料大小姐這麼熱情,她肯定是還沒消氣。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秦兄,到時候我請你好好喝一杯。”曹東說完起身朝着大門走去,“賀平,你死沒死?沒死就給我滾起來!還有你們兩個,領完這個月的錢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出現了。”
賀平捂着小腹,他拔掉針之後,手臂還是一陣麻麻的,除了穴位被刺中以外,針上絕對塗抹了類似於麻藥的藥物。
另外兩位黑衣保鏢一瘸一拐地跟在曹東身後,離開了。
“怎麼天底下的公子哥都跟你過不去呢。”楊可馨看着滿地狼藉,對於這種場面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難道是你這張臉長的太嘲諷了?”
“不管他的事兒,是因爲我。”柳夏不免還是有些擔心道,“曹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不作爲可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
“要不,你待幾天就會燕京吧。”楊可馨提議道,“跟學校請了假,但也不能拖得時間太長,這邊有何醫生照顧着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不是單純來看望唐小姐的病情。”秦川鄭重道,“我有正事要辦,要留在這邊一段時間。”
“什麼正事?”
“這是我的私事,就不作解釋了。”秦川說道,“我們該走了。”
秦川幾人出門坐上出租車沒過幾分鐘,曹東回到包房氣得摔得花瓶和茶壺,這家餐廳是曹家的資產投資的,餐廳經理大氣也不敢喘地站在這位暴怒的大少面前,服務員則利索地清掃乾淨房間。
“今日在包廂裡的事兒你們這裡的工作人員,不管誰把消息傳出去
,讓我在那些老朋友面前丟了面子,那你就自動請辭吧,覺悟性高點。”
“放心吧!曹少爺,絕對不會外傳一個字!”
“恩,你下去吧。對了,很快我的一位朋友要來,讓廚師準備拿手菜,要是客人的不合口味那就把人解僱了吧。酒水的話……把上次我私人聚會請客吃飯來的那幾瓶好酒拿出來吧,還留着吧?”
“還有!”
曹東擺了擺手。
賀平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着,站在曹東身後說道:“少爺,我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柳夏的助理康妮在杭城第一醫院,柳夏住在附近的一家酒店裡,那個跟在她旁邊的女學生背景來頭也查到了,來頭有點嚇人。”
“哦?說來聽聽!”曹東頓時來了精神。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柳夏上,雖然另一個女的也是個美女,但學生這個身份完全讓他提不起興趣來。
“她是楊家大財團的千金!”
“哪個楊家?你是說……段海市擁有宏圖國際的楊家?”
“沒錯。”
不得了,可真不得了,曹東真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秦川和這個楊家千金關心很親密,他們是什麼關係?
秦川這個名字在燕京他還真沒有聽過,不過這傢伙能扯出一堆名字來,說是完全胡扯就憑他顯露出的身手,真實性還是挺高的。
“哈哈哈,曹兄愁眉苦臉的,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門口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有人大步而入。
曹東立即換上了一副笑臉,“哎喲,李大醫生,出國一趟也不帶點禮物回來,你也真不夠意思。”
李心隱兩手空空,呵呵一笑,“出了機場有人接,東西都讓人拉回家了,如果不是你說約我一聚,我可沒有閒情跑到這裡來,還沒有美女作陪。”
“我已經讓人準備了豐盛的飯菜,絕對讓你滿意。從燕京轉機回來吧,走親訪友待了幾天?”
“時間倉促,待了兩天,連中醫堂會長的邀請都沒顧上。”李心隱說道。
“兄弟我比較沒出息,喜歡窩在杭城這一畝三分地上當土皇帝,不像你喜歡滿世界亂跑。跟你打聽個人,你絕對想不到我在他手上栽了個跟頭。”
“還有這種事?這個人好大膽啊,什麼背景來頭?”
“不知道,所以才問問你,人從燕京來的。”
李心隱忽然想到了什麼,“那可真夠巧的,今天我也碰到了一個人,也是從燕京來的,揚言要讓我李家淪落街頭,這口氣不小吧!”
“這個人來杭城了?”
“來了。”
曹東露出一絲冷笑,“知道他的名字和住址嗎?”
“住在哪兒還不清楚,他叫秦川。”
“你再說一遍,他叫什麼!”曹東和身旁的賀平臉色都一變。
“怎麼了,他叫秦川。”
“那就不會認錯人了,我們遇到了同一個敵人,這是多麼有意思的一件事。”曹東哈哈大笑,“你從醫,我從商,我們兩個很難會都痛恨一個人,我要他死,你呢?”
“我不要他死。”李心隱冷聲道,“我要他生不如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