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山路?”邵成龍其實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做山路改裝,“跑山路太危險了,我沒摸熟車子性能之前都不敢開上山路。”
“我會小心的,一兩百公里開下來,怎麼也熟了。”夜叉說。
“一兩百公里?”邵成龍問,“我現在還有事啊。”
“沒關係,你把車給我開,我的車你開,儘管去辦事,不會耽誤的。”夜叉說,“這輛車沒改裝過,很好開。哎,我家裡就是管得寬,買輛車都不讓改裝,車子的性能被封印着,沒法子打開。要不然的話,你這個山路改裝的五菱宏光,怎麼能在大直路上跑贏我。”
“這不太好吧。”邵成龍說,他開着夜叉的車子,萬一被警察抓了,可真是沒地方辯解去,“我聽說警察這一陣子有個大行動。”
“怕什麼啊,警察哪能抓的住我。”夜叉說,“你要是實在擔心的話,我們就來交換車子吧,我把車子登記到你名下,你的車子登記到我名下,就算出了事,我全揹着!”
“我這車改裝過也不能和你的車子比啊。”邵成龍說。
“我們江湖兒女,談錢多俗氣。”夜叉說,“你這輛車一看就是精心調教過的,雖然價錢可能不高,花的心血絕對不少。我這輛車沒改裝過,雖然只點錢,可那有什麼用,拿着一百幾十萬去寶馬4s店,要多少就有多少。龍哥我們就換車開吧,有什麼事情,絕對不會連累你。”
“換車手續也沒這麼快吧。”邵成龍說。
“我在車管所認識人,很快的,只要幾分鐘就能過戶。人都不用過去,只要拍幾張照片就行。”夜叉說着拿出了駕駛證和行駛證,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了出去。
邵成龍過去一看,原來夜叉的真名叫做彭愛國。
“這個……我爺爺起的名字,他是軍人,觀念比較守舊。”夜叉臉上一紅,主動辯解,“雖然我爺爺前幾年已經死了,可我的名字畢竟用了二十多年,說要換名字,也沒這麼容易。”
“原來是軍二代啊。”邵成龍說。
“二代什麼,要二代就好了,我是三代,改輛車子都不行。再說我爺爺只是個大校,沒混上少將,說出去都沒面子。”彭愛國嘆了口氣,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彭愛國接了電話:“喂?什麼?怎麼規矩又變了?”
關上電話,彭愛國對邵成龍說,“需要本人去車管所進行登記,真是麻煩。”
這裡面不會有什麼陷阱吧。
邵成龍說:“那還是算了吧。”
“我真的很想開開你這車。”彭愛國說。
“不如……對了!”邵成龍忽然想起來,他其實還不是車主呢,這車現在是在高振名下,“我把車放在別人名下了,你和登記的車主去辦吧。”
“也可以,你放在誰名下?”彭愛國問。
“就是改裝的技師。”邵成龍說。
“那更好了,趕緊去見識見識,要是好的話……其實也沒用,我的車子家裡不讓改,動一下都不行,每天都有專人檢查,不過還是去見識見識。”彭愛國說,“上車,我跟着你。”
每天都有專人檢查?這不是大富大貴是什麼,看來彭愛國家裡也不簡單啊。
“好。”邵成龍裝作順口問起,“對了,你認識方姐的嗎?”
“方姐?你說方芳?”彭愛國問,“她是我表姐,我媽讓我送她辦事,你看見了是吧?不過事情已經辦完,我送她回家去了。你認識我表姐嗎?”
“認識啊。”邵成龍說,“我就是看到方姐,所以纔想追上來看一看。”
“結果我就被追上了。”彭愛國一臉的羨慕妒忌恨,“真是太可惜了,我這寶馬跑車明明有300匹馬力,可是沒改裝過,根本發揮不出來,你那車多少馬力?”
“也是300馬力。”邵成龍說。
“可是改裝過嘛,一下子就把我的寶馬給超了。”彭愛國一臉憧憬的說,“能改出這麼厲害的車子,肯定是很厲害的技師,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認識。就算我自己的車子不能改,介紹給我朋友也好。”
“你們不會組織飆車什麼的吧?”邵成龍說。
要是的話,邵成龍可就作孽了,飈車很危險,那些飆車的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還容易牽連其他無辜的人。
“這哪能呢,現在查的太嚴,誰敢組織飆車啊。”彭愛國搖搖頭說,“我們也就是在高速上面跑一跑,還是趕着人最少的時候。我們荷城只是個小地方,改裝車也不成氣候。大家改出來了,也只是動動嘴炮,很少搞真槍實彈的比賽,和省城沒得比。省城那裡有真的比賽,我還去看過呢。”
“怎麼樣的?”邵成龍問,“和那個什麼電影一樣?”
“壓根就不同,土的要死。”彭愛國說,“亂糟糟的,連車子統一發車都做不到,有輛車子連續三次時間沒到就衝關,還有的車子跑着跑着爆胎。六輛車子比賽,最後只有三輛跑完全程,速度那是慢的要死,我這沒改過的車子都不一定會輸。省城那裡實在是太浮誇了,那些人把車改裝得五顏六色,燈光閃閃發亮,排氣管進氣門簾誇張的要死,可是三大件一個都不敢動,有個屁用。取的外號一個比一個厲害,什麼極速藤原,漂移帝王,還把我看成鄉下來的土包子。其實他們才土呢。”
“我倒是沒見過。”邵成龍看了看彭愛國無顏六色的頭髮,再想想他那夜叉的外號,這人是不是隻會說別人不會說自己啊。
“沒什麼好看的,倒是你這車改的好,跑山路肯定不錯。”彭愛國說,“真是迫不及待想試試。”
“可是你家裡不讓吧。”邵成龍說,“還有專人檢查。”
“他們只會檢查寶馬,我把這車偷偷的停在外頭,開上幾天,就說寶馬車壞了拿去修,我家裡纔不會知道。”彭愛國說。
“方姐和你父母熟嗎?”邵成龍問。
“這個……挺熟的,怎麼?”彭愛國問。
“方姐有恩於我,要是芳姐問起來,我卻是不好說謊。”邵成龍說。
“這可怎麼辦?”彭愛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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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問問方姐吧。”邵成龍說,“她在哪裡啊?最好是上門拜訪,當面說清楚。”
“這……”彭愛國猶豫了一下。
“那還是算了吧,說實在的,你要開車,我真是不放心,還是去跑山路呢,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你父母還不把我恨死。方姐對我有恩,我卻害得她親人出事,不行,我不能做這種事。”邵成龍說。
“不會的,我的車技方姐最清楚,她肯定不會反對。”彭愛國說,“我們立即就去找方姐!”
方姐並沒有住在唐家,而是住到一個小區裡面,房間也不大,兩室一廳罷了,佈置很是簡單,傢俱都沒幾件。看到邵成龍,方芳一怔,嘆了口氣,“你來了。”
“方姐。”邵成龍心中不知道爲什麼很是激動。
“你們這是?”彭愛國再遲鈍也覺得有些不對。
“愛國,你先出去一下。”方芳說。
“哦。”彭愛國低頭,滿腹狐疑的看了他們一眼,開門出去了。
“沒想到你能找到這裡來。”方芳說。
“我也沒想到方姐居然會躲起來。”邵成龍說。
“唐正明他……”方芳嘆了口氣,沒說下去。
“他想要把我的山韭菜生意硬搶了去!”邵成龍說,“方姐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既然知道,爲什麼不提醒一聲?就算以前不提醒,事後也應該說一句吧?方芳看樣子既沒有被限制自由,也沒有沒收通訊工具,自由自在的很。
“我沒有辦法。”方芳說。
“什麼叫做沒有辦法。”邵成龍咄咄逼人。
“唐正明在老爺子跟前說,我和你……”方芳臉上紅了一下。
“我和你什麼?”邵成龍沒聽明白。
“我和你日久生情,勾搭成奸。”方芳說,“那天是我們登記結婚的日子,我父母都在,雖然沒請外人,也算是大婚了。可是那唐正明就當着所有人的面,這麼說我!”
邵成龍沒有來趕到一陣心痛,他當然沒有和方芳勾搭成奸,除了公事以外,他和方芳壓根沒有接觸。當然,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對方芳這種美豔的女上司,不可能完全沒有憧憬。
可他只是憧憬而已,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隱藏着,不敢泄露出來半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qq裡,微信裡,個人空間,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表露過。
所以,唐正明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冤枉好人。
“唐老爺子信了?”邵成龍問。
“沒有,唐老爺子打了他一巴掌,說他胡說八道。”方芳說,“唐正明說他有證據。”
“什麼證據?”邵成龍問。
“他給唐老爺子看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方芳說,“唐老爺子看了那個所謂的證據,就讓我搬到這裡來。”
“那到底是什麼證據?”邵成龍問。
“我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有證據的。”方芳當然知道得很清楚,她和邵成龍什麼私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