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龍家的人!”邵凱說。
“龍家的誰?”歐陽德問。
“龍和光。”邵凱說,“他是這麼說的,我只是,只是收了他三百萬的定金。他說他們龍家在南邊一手遮天,我只要幫他們打死邵成龍,就給我兩千萬,然後我去了南邊,還可以給我做個總經理什麼的,每年光是工資就能給我上百萬。我說我可不敢殺人,要是殺了人,被抓回去要償命的,幾千萬都沒用。他說不殺人也可以,只要打傷邵成龍,照樣可以給我錢,傷得越重,給的越多。所以我,我就對着邵成龍開槍了。”
“龍和光?”歐陽德沒聽過這名字。
“是龍家的人,專門做髒活的。”手下報告。
“把這人抓起來仔細查問。”歐陽德說。
“是!”手下嘴裡答應,心中暗罵,他都已經說過了,這人是龍家專門幹髒活的,哪裡有這麼好抓,要是這麼好抓,龍和光早就被人抓了幾百次。就算真的抓到了,也不一定有用。這種人受過最嚴苛的訓練,絕對不會輕易透露龍家的秘密,說出來的話半真半假,真的很容易求證,假的隱藏着無數陷阱。和邵凱這樣野生的弱雞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麼苟才升又是怎麼回事?”歐陽德問邵凱。
“苟才升?他來收買我,我想着多收一家是一家,隨便收了他五十萬。”邵凱說,“他答應給我五百萬來着,不過我想着他應該給不出這麼多錢。”
“他也讓你殺了邵成龍?”歐陽德問。
“沒有,他是讓我嚇唬嚇唬邵成龍。”邵凱說,“他和邵成龍打起來,我在背後用槍指住邵成龍,讓他不要動。這樣苟才升就能打贏,然後把邵成龍的房子燒了。他說我們一起給歐陽瑾辦事,前途無量,我還是本地人,能進開發公司幹活,肯定發大財。真是癡心妄想,在石頭村怎麼可能和邵成龍作對呢。打傷了邵成龍,立即逃到南方,才能好好的享受。”
“爲什麼你這麼想?邵成龍並不算什麼吧。”歐陽德說,“他靠的不過是符家,符家都不敢對歐陽家說什麼,邵成龍又怎麼樣。”
“你弄錯了。”邵凱說,“邵成龍是我們邵家的長子嫡孫,村裡所有人都聽邵成龍的,他威望很高,光是錢收買不了我們村的人。”
“邵成龍父母都要出去打工,怎麼會有這麼高的威望?”歐陽德問。
“因爲帶不了村民們一起富裕啊,所以只好出去打工。”邵凱說,“後來邵成龍發現了山韭菜能賣錢,立即就回來帶着村民一起致富,大家立即就把邵成龍選做村委會主任了,原來那個村委會主任邵厚不想辭職,大家一起把他弄去坐牢了。原來我們村窮的要死,全靠邵成龍發現了山韭菜,我們村才變得有錢,後來他又拍電影,把我們村打造成旅遊勝地,還拉來了高速。這些都是邵成龍給我們村造福,開發公司不論給多少錢,大家都很明白,這是邵成龍給大家掙來的。”
“好吧。”歐陽德揮揮手,“把這人拉去我們的醫院,給他治傷。”
“是。”幾個手下把邵凱拖走了。
“大爺。”一個手下報告說,“警察抓到了苟才升。”
“哦?”歐陽德問,“在哪裡抓到的!?”
“在苟才升老家抓到的。”手下說。
歐陽德馬上給符正直打了電話:“老符,你抓到了苟才升?”
“是,剛抓住。”符正直說。
“我抓到了邵凱!”歐陽德說。
“什麼!”符正直嚇了一跳,“你跑到石頭村去,就是爲了抓邵凱?”
“要不然呢。”歐陽德弄了上萬人去搜山,本來就瞞不住,符正直知道也不奇怪。而符正直沒有組織歐陽德這麼做,已經清楚的表達了他的態度,他根本不敢阻攔。
“你並沒有執法權。”符正直說。
“說這話有意思嗎?”歐陽德冷笑一聲。
“我只是提醒你,這事太大了,出什麼問題很容易被有心人挑出錯來。”符正直說,“你沒有執法權私自抓人,抓到肯定也拷打了吧,嚴刑逼供出來的供訴,有誰會信?有人帶節奏的話,只怕會對你不利。”
“帶節奏?帶什麼節奏?”歐陽德問。
“比如你企圖掩蓋真相!”符正直說。
“我掩蓋什麼真相?”歐陽德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不要忘了,歐陽瑾那個管賬的會計歐陽烈曾經說過什麼。”符正直說。
“那是他失心瘋了!”歐陽德說,“你不會當真吧?”
“我當然不會,可說不定有人會。”符正直說。
歐陽烈曾經交代過,強森跑到石頭村來,目標不是邵成龍,而是歐陽嵐。這也太神奇了,歐陽瑾殺歐陽嵐幹什麼?那不是自毀長城嗎。就算沒人發現是歐陽瑾乾的,就他做的那些好事,沒有歐陽嵐庇護,遲早都會被抓去坐牢。要是歐陽嵐在,別人怎麼也要給個面子。
“這種胡說八道你還這麼上心?”歐陽德說,“不會就是你捏造得謠言吧?”
“我捏造這種謠言幹什麼。”符正直說,“事關重大,我可一點都不敢歪曲,他說什麼我就記錄什麼。你還是查清楚這件事比較好。”
“那你把歐陽烈交給我啊!”歐陽德說。
“還是你把邵凱交給我。”符正直說。
“可以。”歐陽德一口答應下來,“作爲交換,你讓我見苟才升!”
“不行,我可以把他們的口供給你。”符正直說。
“苟才升是怎麼說的?”歐陽德問。
“他說他壓根就是邵成龍讓他去拆屋子的!”符正直說。
“什麼?”歐陽德問。
“邵成龍覺得對上歐陽瑾勝算不大,所以想着乾脆把房子給歐陽瑾拆掉算了。他又擔心村裡人太激動,打傷了開發公司的人不好收場,乾脆自己找人來拆。找的就是苟才升,他讓苟才升去投靠歐陽瑾,然後來拆自己房子,拆完以後苟才升能在歐陽瑾那邊上位,以後兩邊合作,周旋餘地就大了。”符正直說。
“那最後怎麼開槍把邵成龍給打傷了?”歐陽德問。
“開槍的不就是邵凱嗎,邵成龍一向都懷疑邵凱不夠忠心,所以讓苟才升去收買邵凱。苟才升也吩咐過邵凱千萬不要真開槍,只要嚇唬嚇唬邵成龍就行,誰知道邵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槍就把邵成龍給崩了,差點沒把邵成龍打死。邵成龍玩花樣結果玩脫了。”符正直說。
“並不是玩脫了。”歐陽德說,“邵凱被龍家收買了。”
“龍家?”符正直問。
“邵凱不止收了苟才升的錢,還收了龍家的錢,龍家讓他直接把邵成龍殺了呢。要不是邵凱膽子小,邵成龍就已經死了。”歐陽德說。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複雜啊。”符正直說。
“一點都不復雜,不就是龍家嗎!”歐陽德說。
“並不一定是龍家做的。”符正直說。
“邵成龍死了嗎?”其實歐陽德已經不關心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真兇,邵成龍是死是活就沒關係了,要是死了,那還省了一番手腳,要是活着,以後再弄死他好了。
“他……他失蹤了。”符正直說。
wωw▪ttκa n▪¢ 〇
“什麼?不是發生爆炸了嗎?沒把邵成龍炸死?”歐陽德問。
“失蹤了,連同他的幾個女朋友一起。”符正直說。
“這麼大個人,從你們嚴密看守的醫院失蹤?”歐陽德覺得不可思議,“他纔剛做完手術把?現在連下牀都下不了,總不會是自己跑得。難道是龍家把他抓走了?龍家抓他幹什麼?就算抓走邵成龍,還抓他女朋友幹什麼?”
“這個……”符正直還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還在調查,不過還真不一定。”
“什麼不一定?”歐陽德問。
“邵成龍不一定是被抓走的。”符正直說。
“這怎麼可能,他剛做完手術。”歐陽德說,“算算時間現在還下不了牀吧。”邵成龍受了什麼傷,中了幾顆子彈,從哪裡取出來,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做手術的時候他就沒打麻醉。”符正直說,“直接硬撐過去。”
“你跟我開玩笑嗎?”歐陽德說。
“我跟你開玩笑幹什麼。”符正直說,“沒打麻藥,硬生生看着醫生切開身體,把子彈拿出來,再縫上。我親自給他找的醫生,做過無數外科手術,都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人。”
“難道……他中槍是假的?”歐陽德起了疑心。
“是真的。”符正直說,“中了五顆子彈,幸好都在不致命的地方,但是也很危險了。光是流血就流了不少,血壓降低到很危險的地步,再遲半個小時送來,肯定會昏迷。”
“看來還是要把邵成龍那傢伙找出來才行。”歐陽德說。
“你可不要亂來。”符正直說。
“我當然不會亂來,我可沒有叫殺手來亂開槍。”歐陽德說,“你還是看緊龍家,讓他們別亂來吧。”
如果真的是龍家,那麼歐陽德一定要狠狠地報復回去,把龍家的主使者全部殺光!把他們的錢統統搶過來,讓龍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