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茵給靜之按摩完,把她手放進被子裡,替她掩被子的時候,慕茵突然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被誰勾了一下。
她雖然很意外,但是並沒有怎麼在意。
然而在她轉身的剎那,再次感覺自己的手被勾了一下,手心處彷彿有鴻毛劃過一樣。
慕茵下意識的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她想着是不是有蚊子什麼的。
如果是有蚊子的話,她一定要投訴醫院。
不過她沒看到蚊子,但是看到了穆靜之輕輕的在動的手指。
雖然前段時間因爲何然給她吃藥的緣故,慕茵的情緒變得有點喜怒無常,但是卻也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的激動。
她不可思議的從穆靜之的手上緩緩的移到了她臉上。
“媽……”靜之的眼睛緩緩的睜開,看到慕茵目瞪口呆的樣子,她似乎猜到了自己應該是睡了好久了。
雖然很是虛弱,但是看不到能擋着自己視線的肚子了,她焦急的問:“媽,孩子怎麼樣?”
“孩子很好,現在還在保溫箱裡,明天就能出來了,檢查過後沒問題就能出院了。”
慕茵愣愣的看着穆靜之,訥訥的,好像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是驚喜的,這毋庸置疑,但是又怕失望,怕是在夢裡,所以慕茵不敢太表現的過於激動。
聽到慕茵說孩子沒事了,靜之鬆了口氣,但是一想到曾經在產檢的時候,醫生說的,兩個寶寶中的其中一個發育相對緩慢一些,她剛剛放到肚子裡的心再次崩到了嗓子眼裡:“兩個孩子都很好嗎?”
看着靜之每說一句話彷彿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樣,慕茵才接受了這個事實,自己不是在做夢。
倒不是慕茵有什麼壞心思,一個人躺了那麼久了,要是氣色什麼的都很好,那才扯呢,那纔是做夢呢。
安心了的慕茵點頭:“兩個孩子都很好。”
說完慕茵上前抓住靜之的手:“靜之,你很厲害,雖然都說爲母則強,但是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醒了就好了,好好休息啊,孩子很好,你放心,我去叫醫生,對了我馬上給凌慕澤打電話,他剛走……”
聽着慕茵語無倫次的話,靜之露出一虛弱的微笑,她看的出來慕茵是真的激動和驚喜。
“那謝謝媽了。”
慕茵擺了擺手:“你好好的,我去叫醫生。”
急忙的出了病房,去護士站叫了人:“我兒媳婦醒了。”
護士站的人正在忙着看對照醫囑,但是聽到慕茵的話都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在想,她的兒媳婦是誰。
雖然這段時間的住院,醫護人員之間已經很熟悉了,但是護士還是問了句:“你兒媳婦哪牀啊?”
慕茵拍了拍頭,意識到自己疏忽了,趕緊說出了靜之的病牀號。
護士這纔有真實的感覺,好像才感知到慕茵的激動一樣,護士長趕緊去叫了醫生。
慕茵結巴的對值班護士說:“用一下你們的電話,我給我兒子打電話。”
護士當下就把電話遞給了慕茵。
慕茵在嘴裡唸叨着號碼打給了凌慕澤。
可是凌慕澤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
慕茵看了眼護士站前面掛着的表,看時間凌慕澤應該還沒到單位,就沒再打了,她打給了劉姐,告訴劉姐靜之醒了,讓她準備點吃的帶到醫院。
聽到慕茵說靜之醒了,劉姐也激動的不得了。
之後慕茵就跟在醫生後面又匆匆的去了靜之的病房。
凌慕澤從醫院出來之後就感覺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
雖然他不迷信,但是也聽說過所謂右眼跳財左眼跳災這樣的說法,或許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特別是靜之一直這麼昏迷着,讓凌慕澤變得願意相信任何了。
所以心裡很是不安,本來對左右眼跳代表什麼不是很清楚,但是兩眼一起跳……這樣凌慕澤怎麼也不能心大的認爲好事壞事會中和了。
揉了揉跳的讓人有點心慌的眼皮,凌慕澤停好車,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剛開開辦公室的門,凌慕澤就聽到電話響了。
剛進門就聽到電話響,感覺像是算準了一樣,然後知道自己回單位的好像只有自己的母親,凌慕澤的眉心突突突的直跳。
難道是靜之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是孩子?!
這個猜測讓凌慕澤特別的心慌,他連還在門鎖上掛着的鑰匙都沒來得及拔掉,就匆匆的去接電話:“媽……”
他以爲是慕茵,剛叫了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打斷了他:“是我,張國慶。”
聽到聲音,凌慕澤得知是張國慶,雖然不擔心了,但是心情卻沒有因此變好,他微微蹙眉:“有事兒?”
“孩子怎麼樣了,聽說靜之好像已經生了。”
本來,凌慕澤對於張國慶早就沒了朋友的情誼,雖然沒有刻意的做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但是也不覺得他們之間還能再聯繫。
然而沒想到張國慶竟然還能用話家常一樣的心情和自己說靜之,談孩子,這讓凌慕澤有點匪夷所思,是張國慶心胸開闊還是自己的太過心胸狹窄。
雖然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凌慕澤還是客氣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孩子很好。”
電話那端的張國慶到底什麼心思,說實話凌慕澤不想猜,要掛電話的藉口都想好了,然而還沒說出來,張國慶就又開口了:“既然好,就看好孩子。”
嗤笑就僵在了凌慕澤的臉上,他警覺的問:“你什麼意思?”
張國慶默了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看好孩子?!是不是說明樑若言還是在打孩子的主意?!
“你這麼好心?”要是以前,凌慕澤肯定就相信了張國慶,但是現在他心裡有許多的疑問。
“我再糟糕,曾經也是警察,是非觀念也許曾經出現過偏差,但是什麼是絕對不能做的,我心裡還是有底線的,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我什麼意思了,我也沒必要掩飾,樑若言想做什麼,她雖然沒和我說,但是我自己早就覺察出了……”
孩子目前在保溫箱裡,新生兒監護中心有嚴格的流程,樑若言想從那裡下手是沒機會的,所以凌慕澤此刻不是很擔心,他需要判斷的是張國慶到底是好意還是給自己設全套,“爲什麼現在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