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靜之倏地轉身看着對方:“他生病了?”
“不是他,不是他,是電話好像是從醫院那邊打來的。”
靜之沉默的點了點頭,道了謝就走了。
雖然心裡還是有很大的疑惑,但是第一不知道凌慕澤去了哪個醫院,其次應該不是他有事,因爲信任他,靜之也沒什麼好放心不下的,就先回去了。
在屋裡看了一下午書,天黑了之後,她出去買了點東西,回來想着自己用酒精爐來下點麪條就好了,晚上早點睡。
可是她還沒睡下,就有人來敲門了,知道自己住在這邊的除了凌慕澤就是外公了,靜之以爲是凌慕澤,就匆匆去開門了,但是沒想到卻是樑家老爺子。
“你怎麼找來的?”
“找來這裡不難。”
也許是不難,但是樑老爺子的這種態度讓穆靜之不喜歡,她閃身讓老爺子進來,“找我有事?”
“有事,你們清水鎮的叫那什麼……對樑玉娟,帶着一個傻兒子來京市了,把郝瑩和慕茵都給打了不說,現在還鬧着說言言是她的孩子……”
樑玉娟來了京市?這對穆靜之來說是一個特別震驚的消息,但是她不解的是樑老爺子的這番說辭是在幹嘛:“所以呢?這和我有關係嗎?又不是我讓她來的?”
“她說是你告訴她的,說言言是她的孩子的,穆靜之,不管當年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也許你是有許多的恨,可是說句公道話你和言言都是可憐的孩子,你們都是無辜的,你何必讓言言牽扯到……”
樑老爺子的話顯得特別的語重心長,可是穆靜之卻一點也不想聽:“停,首先我沒和樑玉娟說這邊的一切,其次,我即便是真的恨樑若言,對她也只是因爲凌慕澤的關係,和身世這些沒關係。”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樑老爺子的話讓穆靜之特別的憤怒,她冷笑:“可是也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吧,不能因爲您維護就顛倒黑白吧。”
“當然不會,那樑玉娟說之前在清水鎮的時候你們也驗過血,證明你和她沒關係,那麼現在再驗一次吧,看真相到底如何。”
聽起來冠冕堂皇的,可是穆靜之心裡卻悲涼的很:“我沒想着當樑家的孩子,所以我想也沒必要吧。”
“那就證明一下你到底和那樑玉娟有沒有關係吧,不是說當初清水鎮那邊驗血的時候有人做了手腳嗎?這次就精準一些,要是證實了一些事情,言言也能解脫了不是嗎?!”
說來說去還是在維護樑若言,即便是努力的想要冷靜的穆靜之也快被他們氣死了!
她剛想反駁的時候,門被人推開了,大概是有點着急,門碰到牆上,哐噹一聲。
穆靜之和樑老爺子同時看向門口處,是跑的氣喘吁吁的凌慕澤。
他以保護着的姿態站在穆靜之面前:“在醫院的時候我就說了,不要來找靜之,樑爺爺,您是長輩,之前也是我尊敬的長輩,即便是後來我知道我父親事情的淵源,我也不贊成我母親所謂的報仇的,因爲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你們要是這麼不講理,那麼我也不會像是以前一樣無所謂了。”
“慕澤啊,你也爲我們想想好不好,是你媽媽把靜之的一切和樑若言的一切告訴了那樑什麼玉娟的,她纔會找到這裡來的,我們現在爲了釐清事實,讓穆靜之配合一下找到真相難道不對嗎?”
凌慕澤說:“我媽媽的做法固然是不妥的,但是這件事和穆靜之一點關係也沒有。”
靜之冷笑,“虧凌慕澤還說您是他敬重的一個長輩,請問,你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嗎?剛纔你怎麼和我說的?你說是我告訴樑玉娟京市的一切的,現在又說是慕茵阿姨說的,呵呵。”
凌慕澤犀利的看向樑老爺子。
樑老爺子被兩個年輕人看的有點不自在,他嘆了口氣,沉默了許久,“靜之,我知道我的做法可能……可是言言是我自小看着長大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樑玉娟那粗鄙……的家裡生活啊,所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如果你要是……”
“配合?怎麼配合?配合你們重新鑑定,然後指鹿爲馬,我明明不是樑玉娟的女兒,可是卻被你們說成是樑玉娟的女兒,你不願意樑若言去他們家生活,我不是你們看着長大的,和你們沒感情,所以就可以去他們家生活了,對嗎?!”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是已經從清水鎮逃出來了嗎?你比言言……”
凌慕澤鄙夷的看了眼樑老爺子,“樑爺爺,既然你的話偏頗到這種地步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啦,我是堅決不允許靜之和你們一起去做什麼鑑定的,不管她是誰的孩子,都是我的人,我肯定會護着她的!”
穆靜之這一世的開始就是從撕開始的,她從來也都是戰鬥力十足,可是這一刻她真的累了,想要躲在凌慕澤的身後享受着他對自己的維護。
因爲太難過了,這難道就是自己渴望的親情嗎?!
“慕澤……”
“樑爺爺,我想我外公也會贊同我的做法的。”
樑老爺子聽到凌慕澤聽到慕老爺子,他緊緊握着柺杖的手更加的緊了,他深深的看着凌慕澤:“慕家和樑家之間的恩怨恐怕不是你一個外姓人能……”
樑老爺子話都沒說完,門口處又傳來一蒼老但是鏗鏘有力的聲音:“是不能,但是我能!”
來人是慕老爺子,還有樑世傑。
慕老爺子看了眼靜之淡淡的說:“靜之,你放心,既然慕澤喜歡你,我這老頭就一定會護着你們的。”
樑世傑眼神複雜的看了眼穆靜之,然後看向自己的父親:“爸,您捨不得樑若言這沒關係,但是你也不能再次把靜之往火坑裡推,當年我是不堅定,放棄了靜之的媽媽,但是那也是因爲您施壓的緣故,我懦弱了這麼久,爲了靜之……”
樑老爺子氣急敗壞的說:“難道讓樑玉娟就那麼鬧下去,言言也沒做什麼不是嗎?不就是任性了點嗎?難道就因爲她任性,就該回到那個水深火熱的家嗎?!”
穆靜之攥了攥拳,從凌慕澤身後走出來問道:“是不是隻要樑玉娟能離開這裡,不找樑若言的麻煩,你也就不會再逼迫我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