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之接過了姥爺塞到自己手裡的錢。
凌慕澤說:“姥爺,我送你吧。”
說着凌慕澤找到車鑰匙拿着跟着姥爺出去了,李煜要是還在樓下等着的話,那凌慕澤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凌慕澤和姥爺走了之後,靜之一轉身都看到了慕茵正在拿着毛線繞到自己的腿上在纏。
之前慕茵也是在做這件事,她新買的毛線,說是給兩個孩子織小毛衣。
雖然這是南方,穿不了太厚的棉衣,但是薄薄的毛衣還是穿的上的。
當時慕茵拿出毛線說要做這件事的時候,靜之只是知道了,雖然覺得慕茵這樣可能會辛苦點,但是沒那麼大的感觸,想着慕茵反正是奶奶的,對自己的孫子好,好像是應該的。
但是剛纔慕茵爲了維護自己和姥姥說的那番話,靜之是感動的,非常非常感動。
靜之覺得自己不能再用以前的老眼光來看慕茵了,現在的慕茵雖然看起來好像有的時候還是很兇,但是其實比以前好多了。
剛纔那一幕讓穆靜之的感覺很特別,她覺得自己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最多也就是凌慕澤陪着自己一起。
她沒想過有一天慕茵會幫着自己懟別人。
這份感動讓靜之不想隱藏,她走到慕茵身邊,彎腰抱住她:“媽,謝謝你。”
慕茵被靜之的舉動弄的一愣,手中的毛線球也掉了,她有點沒好氣的說:“纏了半天,你這麼一打擾,全都亂了,一會兒還要再重新弄。”
穆靜之幫慕茵撿起毛線遞給慕茵說:“沒關係,我幫你。”
“你會?”慕茵用不屑的表情看向靜之。
靜之也習慣了,知道慕茵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已。
她笑了笑沒說話,同時吸了吸鼻子,剛纔的情緒有點激動了。
聽到穆靜之吸鼻子的聲音,慕茵瞥了眼靜之,默了下說:“以前也沒發現你是這麼多愁善感的人,怎麼現在這麼容易哭呢。”
“以前光顧着和媽您吵架了,現在才發現您其實……”
慕茵表達感情的方法有點彆扭,也聽不得靜之這聽起來有點煽情的話,就趕緊出聲的打斷了她:“差不多行了啊,我剛纔也不是在幫你,有句話怎麼說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吧,雖然這麼比喻有點不恰當,但是話糙理不糙,你姥姥找你麻煩,要是在外面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當着我的面,那麼說你,我怎麼能不吭聲呢,我就算是再不喜歡你,你也我們家的人了,咱們有矛盾那是咱們家關起門來的事情,不能讓別人說你。”
越說靜之越感動,聽着聽着又有點想抹眼淚了。
慕茵沒好氣的把手裡的毛線球遞給靜之:“拿着,幫我纏,你看看你剛纔那麼一抱,弄的全都亂了。”
凌慕澤其實早就上樓了,因爲李煜在樓下等着姥爺呢,就不用凌慕澤專門跑一趟去送姥爺了。
但是一回來,大門沒關嚴,凌慕澤從門縫裡看着靜之和母親擁抱,他覺得那個畫面很好看,就沒着急的進來。
他知道他要是進來了,靜之倒還好,母親慕茵一定會更加的不自在的。
直到她們說完了,開始沉默的纏線了凌慕澤才進來。
晚上的時候,靜之也像凌慕澤表達了自己對他維護自己的感動。
凌慕澤說:“我就不需要你這麼形式化的感激和感動了。”
穆靜之已經感覺到凌慕澤的手開始有點亂動了,所以也就明白了凌慕澤的意思。
但是她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問:“那你想要什麼樣的感激和感動?”
“實質性的,比如……”凌慕澤勾了勾脣,話都沒完就翻身覆在了穆靜之的上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明白了嗎?”
靜之擡手扣住凌慕澤的脖子,把他往下拉了拉,然後親了親他:“不是很明白!”
“我教你!”
這樣的裝傻對夫妻來說是一種情趣。
靜之玩着玩着就玩大了,刺激到了凌慕澤,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要去上班的靜之差點遲到。
靜之到了公司的時候李煜不在,靜之給李煜打了一個電話。
李煜言簡意賅的說:“我在結婚登記處。”
聽到李煜的話,靜之沉默了一下又問:“今天還來嗎?我有些新的計劃要和你說?”
“當然來,領完證就過去。”
前段時間,穆靜之他們公司的那個聊天軟件問世之後,大受歡迎,已經慢慢的開始出現盈利了,有好多風投公司很看好這個項目。
靜之之前一直在看各個投資公司的資料,也陸陸續續的和他們談了,以期待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合作伙伴。
現在靜之考察完了之後,心裡有了初步的想法。
李煜很快就來公司了,就像他說的那樣,領完證就來了。
聽完靜之的想法之後,李煜沒多大的意見,雖然風投的事情更多的是穆靜之在接洽什麼的,但是李煜也一直上心着呢,靜之手中有的資料,也給了他一份,他也研究了,所以最後的結果和靜之差不多。
所以這事兒沒什麼分歧,就等着和對方具體的討論細節,然後籤合同什麼的了。
說完了公事,靜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私事:“昨天在我家的時候,我和我婆婆的話……是不是影響你對你自己婚姻的判斷了?”
雖然靜之這話說的很隱晦,但是想到自己再一次拿到手的結婚證,李煜就明白了靜之的意思。
他說:“真沒有,你婆婆和你說的話都是實話,我自己也清楚,今天領證,雖然比我自己計劃的快了點,但是早點領證了也省好多麻煩的,奶奶她……你知道的。”
李煜話剛說完,他的移動電話就響了,是奶奶打來的。
剛說了一個“喂”字,還沒說其他的,奶奶就開口了:“李煜啊,徐春娟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算了,姥姥又給你找了一個,你也認識的,是咱們那個衚衕裡的那誰……”
不等奶奶在電話那邊說完,李煜就聳了聳肩,無奈的看向靜之。
靜之同情的拍了拍李煜的肩膀。
李煜極力的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對姥姥說:“姥姥,我剛纔和徐春娟才領了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