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主帥慕容吳沉默不言,隨後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言語上誰都勸說不論對方,那就各憑本事吧!”
“來吧,我祖安之若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娘生的。”祖安之毫不懼色說道。
慕容吳瞧着祖安之,二人相望,各懷心思,但聽撲通一聲,正在激戰的上官田被謝有崇打退,摔出去數步之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發出數聲慘叫。上官田即刻翻身而起,只是稍緩了緩,吳軍越騎校尉謝有崇已經追殺而來,上官田拿起掉落地上長槍,與謝有崇再次大戰起來。你來我往,轉瞬之間已大戰數十個回合,殺得難解難分,雖說是平分秋色,但上官田隱隱之間已處於下風,顯示出潰敗之意。
祖安之拍馬衝出,手持長槍,槍挑越騎校尉謝有崇,一招回天攬月,逼退謝有崇,救下上官田,祖安之說道:“上官將軍,你且退下,我來領教吳軍越騎校尉將軍的高招!”
上官田退回陣營,祖安之下馬來戰謝有崇,謝有崇體力消耗頗大,正要強撐應戰,卻被吳軍主帥慕容吳叫住說道:“慢着!”
吳軍主帥慕容吳下馬走來,手中長劍劍指祖安之,隨後說道:“謝將軍,你也退下歇息。既然叛軍大將親自出來應戰,我身爲吳軍主帥,若不親來廝殺,豈不讓這些叛軍笑話我吳國無人嘛!”
越騎校尉謝有崇領命退後休整歇息,慕容吳快步上前,率性發起進攻,與祖安之一槍一劍廝殺角鬥起來。
二人不惶多讓,槍劍在手,熠熠生輝,兵戈碰撞之聲,不絕於耳,你方唱罷我登場,鬥殺得極爲激烈,猶如一場盛宴,看得人眼花繚亂,從正午時分一直都啥到了日落西山之刻。
身處包圍圈核心地帶的韓少保、衛田風和馮三河三人,吳軍兵士全部嚴陣以待,無人上前廝殺,只是把韓少保等人周邊圍得猶如鐵桶一塊,插翅也難逃。韓少保瞧着眼前這些吳軍步兵,只是圍而不攻,他們也不敢冒然主動發起攻擊,三人背靠背,互爲犄角之勢相互守護,心知外圍祖安之等人必定遇到了什麼麻煩,不然也不會如此拖延,未救他們脫困。
吳軍步兵校尉李淄圍困住韓少保等三人,李淄又被祖安之等部包圍,吳軍主帥慕容吳又率五千餘兵馬死死的圍困住祖安之。此刻,祖安之與慕容吳廝殺正酣,如此罕見兵勢,敵我有你,誰也不肯主動讓步,戰事已成膠着之勢。誰要率先退卻,必成爲衆矢之的,日後勢必成爲他人把柄,是故祖安之和慕容吳二人寧願派出兵將挨個單挑,即使最後自己出面互相鬥殺,也絕不第一個讓步退後。否則,極有可能被卑鄙小人挑撥離間爲故意通敵之罪,到時真就悔之晚矣!
祖安之使出一招回馬槍,殺了個慕容吳猝不及防。慕容吳手中長劍殺退追擊而來的祖安之,一個翻身騰空,挽出劍花,刺向祖安之背部。殺氣逼人,祖安之察覺背後陣陣寒氣襲來,身體作勢往下一沉,手中槍頭插/入地面,雙手握住槍身,腰部發力,翻轉躲避,緊接着一招連環腿踢出,正中慕容吳胸膛,將其踢飛數十步,摔落在地。地面揚起灰塵,砸出了人性出來,慕容吳全身疼痛,只覺內心氣息翻涌,心口極爲難受抑鬱,想要強行壓制卻更似劇烈,忽的一口鮮血猛然吐出,濺落一地,吳軍衆兵士見之大驚,急忙呼喊大帥。
吳軍越騎校尉謝有崇即刻衝出,想要搶救主帥慕容吳。祖安之瞧見,不慌不忙,伸手攔住也要衝殺出來的上官田,但見祖安之手中長槍靈活如蛇,待謝有崇衝到慕容吳跟前之時,長槍趁勢殺到。慕容吳心知不好,大叫一聲快走,這是陷阱!
說時遲,那時快,吳軍主帥慕容吳話一剛說完,越騎校尉謝有崇已經到至慕容吳跟前,祖安之長槍槍尖已經抵至謝有崇腰部,此事想要安全回身,已絕無可能。謝有崇面露懼色,慕容吳不禁悲呼:將軍死矣!
“那可不見得!”祖安之大喝一聲。
祖安之雙手發力,猛地作勢收槍,右腳橫峙,隨即背過身來,肩扛長槍,突然暴喝,手中長槍收回甩出,發出砰得一聲,重重的摔打在地上,濺起漫天灰塵。
謝有崇面露冷汗,嚥了咽口水,待灰塵散去,瞧見了祖安之拖着長槍走來,心中大駭,似是恐懼,不禁瑟瑟發抖。
吳軍兵士上前數步,護着主帥慕容吳和越騎校尉謝有崇。
上官田也帶士兵前來數步,保護着祖安之。
兩軍人馬,僅有一步之遙,相互對峙,各握刀槍劍戟,似有大戰頃刻爆發!
慕容吳看着祖安之,甚爲不解,起身攙扶起被嚇得癱軟無禮的謝有崇,說道:“你我兩軍對戰,各位其主,剛纔大好時機,爲何不趁機殺了我們?反而及時收手相救?”
“將軍,我早就說了。吳軍兵力雖多,但是想要吃下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再鬥殺下去,無外乎兩敗俱傷,於你我而言都得不償失,不如各自散兵退去,乃是上上之策!”祖安之說道。
慕容吳陷入沉思之中,還未說話,越騎校尉謝有崇反應緩了過來,憤恨不滿說道:“大帥,絕不能與叛軍談和。此事一旦傳揚出去,被他人藉機利用上奏吳王,說我等通敵,必是死罪!即便與叛軍同歸於盡,也萬萬不能談和。”
慕容吳看着眼前局勢,又看了看這些跟隨於他的兵士,心中不忍,更是不願把他們帶上死路,已動惻隱之心,想要與祖安之談和。
慕容吳的猶豫徘徊不定,被越騎校尉謝有崇瞧在了眼裡,心中焦急,再次說道:“大帥!難道你忘記了兩年前車騎將軍江左郎之事了嗎?!”
謝有崇說出了兩年前車騎將軍江左郎一事,慕容吳深受震動,本已有着和談趨勢,卻突然眼露精光,眼神堅毅,乾脆利落的拒絕了祖安之談和之意,即刻說道:“談和絕無可能,本帥已做好跟你等叛軍同歸於盡的準備。寧願戰死於此,也斷無談和可能!”
祖安之咬牙切齒,萬分不爽,心中不快,懊恨剛纔爲何不將謝有崇刺死。本想着留他一命,是爲恩情,表示談和誠意,卻被謝有崇一句話就給否決了,如此苦心積慮做下這般諸多之事,全都付之東流。
祖安之不禁大吼,斥罵謝有崇道:“無恥小人,實在可恨!早知如此這般冥頑不靈,剛纔就該將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