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一個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八零後,楊幺不會去敬什麼,也不會去畏什麼,在這個不逆天就不好活的時代,活得好纔是唯一的標準。
信仰似乎和已知的一切扯不上什麼關係,但正是因爲某種信仰,才產生了仙武齋和彌陀山這種地方,所以信仰或者說神佛的力量,不容小覷。
故事和傳說聽得已經夠多,楊幺現在得乾點跟現實有關的事情了,那就是必須得查明白今天晚上是誰那麼大手筆的去搞方覺武。
不惜動用如此火力去解決方覺武,就說明這個幕後主使並不是江湖中人,最起碼他不是方覺武這種級別的江湖人,到了這種級別這種事直接就找仙武齋或者彌陀山的人幹了罷?
香港對槍支的管制比大陸要鬆一些,但也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弄到槍的,更何況還是斯太爾和M60這種重火力,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連***這傢伙都用上了,估計香港警匪大片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香港想買槍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想買這種大槍,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花語卿。
花語卿和李小香有點想象,都是無論名字還是外表都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唯一不同的是,花語卿今年已經小五十了。
上次見到花語卿的時候,還是六年前。
雖然不知道當時爲什麼花語卿會是營救目標之一,但是不管怎麼樣,都讓花語卿這個香港槍王欠了楊幺一條命。
香港槍王可不是自封的,而是真刀真槍比出來的,連續六屆亞洲IPSC冠軍至今爲止是無人可破的紀錄。
那會的花語卿,是香港警方的活招牌,無數熱血男兒都是因爲他考得警察。可是到最後,這些曾經視他爲偶像的人卻又不得不抓捕自己的偶像。
花語卿的檔案很豐富,豐富到比電影版槍王還要精彩,唯一不同的是,永遠沒有足夠的證據起訴他,由於他本身就是警察出身,再加上縝密的心思,就連那軍方都參與的重案都沒有辦法起訴他。
而且,這個傢伙的身後還有四大富豪做靠山,現在的他表面上是在經營娛樂公司,實際上他就是通過各種拍攝團隊將槍支彈藥販賣到世界各地,這也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可就是沒有辦法抓到他,哪怕是他的貨、他的人都被抓了,他也有辦法洗清嫌疑。這樣一種人,就算不是梟雄,也應該算是奸雄了吧。
蘭桂坊Flower酒吧是在香港有着不小知名度的酒吧,帳面上的老闆雖然是幾位紈絝子弟,但是真正的老闆是花語卿,而在這裡陪那些紈絝子弟玩樂的就是花語卿公司的演員。
楊幺沒有來過這裡,不過通過六年前與花語卿的接觸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品味奇高的人。
品味這個東西,和錢有着很大的關係。但並不是說你有錢了就能有品味,就算有了品味也不一定能讓人稱奇,而花語卿的品味是可以讓人稱奇的。
整個酒吧採取的是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燈池上方天花板上是《最後審判》。
充斥着色情與墮落的酒吧與吉爾•凡德威登的畫結合在一起,倒是給了人一種最後的瘋狂的感覺。
走進酒吧的時候已是黎明時分,雖然還沒有打烊,但已經沒有什麼客人,就連服務員都是已經昏昏欲睡的模樣。
“歡迎光臨!”
芭比娃娃一樣的迎賓小姐遞出了機械的笑容後便是伸手領路。
楊幺一邊打量着這極具宗教風格的裝飾與擺設,一邊好奇地問道:“來你們這裡的人,到底是爲了尋求救贖,還是爲了墮落?”
迎賓小姐每天迎來送往的客人有很多很多,聽到的話也有很多很多,但是像剛剛那句,她還是頭一次聽到,所以讓她禁不住就有些吃驚起來,遲疑片刻後她才微笑着說道:“各有各的理解吧。有人是爲了救贖,有人是爲了墮落。不過在我看來,好像這都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不墮落的話,還需要救贖嗎?”
這次她的笑容比之先前要真誠和友善的多,也使她顯得更加迷人。
楊幺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聽你的語氣,好像是個基督徒。”
“除了老一代人信奉佛教和道教之外,年輕人基本上都是虔誠的基督徒,我也一樣。”女孩已經將楊幺帶到了大廳,她的任務已經完成,遞給楊幺一個微笑後,便是有其他的服務員前來接替她的工作。
裝修風格、裝飾擺設都充滿宗教色彩的酒吧裡的服務員也比普通酒吧的服務員要惹眼的多,當然他們惹眼的原因和宗教無關,而是她們的身材。
剛剛的芭比娃娃已經算是精品了,可這屋裡的服務員卻都是極品,都是一羣讓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不管是純天然還是人工合成,最起碼在視覺上給人帶來的衝擊力,絲毫不壓於天花板上那副畫。
“先生您這是沒睡還是剛起呢?”服務員笑眯眯地引着楊幺坐到了紅色的皮沙發上。
楊幺不解地看着圍着他的八位兔女郎,疑惑地問道:“我只有一個人,你們這是……”
“先生,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只要是手裡沒活幹的情況下,所有的服務員都要一起爲客人服務。”
楊幺恍然大悟地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那什麼,我是來找花語卿的。”
“花語卿?我們這裡沒這個名字啊。”
“先生,你確定是我們這裡的公關嗎?”
服務員一臉茫然的表情登時就把楊幺逗樂了,果然這個名字是相當娘們的名字。
“我是來找你們老闆的。”楊幺哭笑不得地說道。
“我們老闆?您請稍等。”服務員一聽到楊幺要找老闆,恭恭敬敬鞠躬之後便是走向了角落裡的卡包,朝着正躺在沙發上睡覺的男人嘀咕了一番,而後這個男人便是頭重腳輕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我是Flower的保安經理陳等,請問您是……”陳等睡眼惺鬆地朝着楊幺伸出了右手。
看到那隻五指平齊、老茁遍佈的手,楊幺就知道對方把自己當成找事的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派保安經理來跟自己交涉。
“楊幺,來找花語卿。”楊幺不動聲色地伸手相握。
陳等沒有用力,楊幺也沒有使勁,楊幺沒有心情去試探陳等的底細,而陳等也不需要用力道來證明什麼,只需要通過手掌的接觸他就知道,眼前這位爺有將自己撂翻的實力,所以在聽到他要找的人是花語卿的時候,陳等臉上的睡意頓時全無。
楊幺微笑着說道:“不用緊張,我是花爺的朋友,你可以問問他,就說楊幺找他,如果他說不認識我,那我馬上就走。”
“稍等。”陳等客氣地點了點頭後便是走到一旁打起了電話。
趁着陳等打電話的工夫,楊幺擡手叫來了服務員。
這個時候的服務員,明顯已經有些緊張起來,雖然依舊是一起過來的,但並不像剛剛那般將楊幺圍了起來,而是豎着站成了一排。
楊幺摸着肚子尷尬地說道:“你們這裡有什麼能填飽肚子的嗎?我有些餓了。”
“有,您稍等。”
服務員如臨大赦地跑到了吧檯,不一會兒的工夫就端來了一些乾果小吃爆米花。
雖然不能當飯吃,但是也能暫時解解餓,楊幺漫不經心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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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哥,花爺正在處理一些事情,稍後就來。他說您可以到辦公室裡等他。”除了恭敬之外還有緊張,看得出來,花語卿應該是對他說了什麼必須把楊幺照顧好之類的狠話。
楊幺剝了個開心果丟進嘴裡,不溫不火地說道:“這麼大的酒吧,只剩下你一個男人了,是你們這裡本來就沒有男人呢還是怎麼回事?”
陳等一臉敬佩地說道:“楊哥好眼力。今天是我們Flower大酒店開張的日子,所有的保安都去那邊幫忙了,花爺現在也在那裡。”
“有麻煩?”楊幺好奇地問道。
“小麻煩。”陳等平靜地答道。
楊幺驚訝地說道:“憑花語卿的本事,在香港也會遇到麻煩?”
陳等不動聲色地說道:“所有人都會遇到麻煩,您說呢?”
“可以去看看嗎?”楊幺笑道。
“可以……”
“突突突……”
“啪啦啦……”
陳等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就響起了一連串刺耳的AK47的槍聲。
楊幺的反應比陳等還要快,他在槍響的第一時間就衝向了酒吧門口,他關心的不是誰來搗亂,還是那個芭比娃娃會不會因此而受傷。
事實上楊幺的反應是多餘的,因爲對方根本就沒有朝着人開槍,而是將酒吧招牌和玻璃門打了個稀巴爛。
不過由於芭比娃娃就站在門口,子彈雖然沒有傷到她,但是被子彈射碎的玻璃卻是迸進了她的身體,此時她那件雪白色的晚禮服已經被染成了一片鮮紅,整個人都呼吸急促地躺在了地上。
看着芭比娃娃胸前的玻璃,楊幺不假思索地說道:“準備酒精、紗布、針線。”
“救護車一會就來。”陳等面無表情地說道。
楊幺沉聲說道:“來不急了,玻璃割斷了動脈,再不動手術,她會死。話說回來,這種麻煩,也算是小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