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說“流星劍”越比試下去,就越心驚,在場所有的武當門徒也同樣的心驚。在派中,除了掌門外,已經是武當派最傑出的劍手,如今他卻奈何不了掌門不知從哪招來的、並任命爲派中傳功長老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的傳功長老用的劍法,看似本門派的劍法,卻又有許多不同於門派劍法的招式。觀戰的武當門徒,也分不出他用的劍法究竟是不是本門派的劍法。
張真人就看出了雷曉飛的劍法是以武當劍法爲底,混合了太極拳、打狗棒和截拳等招式在內的自創劍法。他也同樣的心驚,他驚心的是雷曉飛自創的劍法竟是如此好用。
張真人開始見了這劍法劍法時,曾質疑這樣混成的劍法有用嗎?首先,起碼看起來就一點也不好看,而且,也不像那些有套路的劍用起來那麼連貫。但二十招過去後,張真人就解除了心中的質疑,爲雷曉飛自創的那些實用招式喝彩。
開始的二十招,張真人看出是雷曉飛因不常用劍之故,所以運起劍來,招式生澀,只是靠自己的靈活與太極的防守特長,勉強抵住“流星劍”的進攻。但五十招過後,場上的情形已經掉了過來,雷曉飛那逐漸純熟的招式,已經勝過了“流星劍”,如果不是“流星劍”的經驗比雷曉飛優勝很多的話,很可能雷曉飛已經贏下了這場比試。
“流星劍”也看出了雷曉飛的對招經驗不足,久攻不下之後,他就用上了誘敵的虛招。
說來,“流星劍”這次用上的虛招,與上次雷曉飛與青玄子在武林大會上比試用的虛招極爲相似,所以,雷曉飛也就用上了上次的破解方法。
“流星劍”也像青玄子那次一樣,引開了雷曉飛的劍後,就直剌他左胸的空門。雷曉飛也故伎重演,要用劍柄的端頭,擊向了“流星劍”的劍尖。
“流星劍”當時也被雷曉飛那用劍柄接招的怪招弄愕了,不過,他始終比青玄子技高一籌,他剌出的那一劍並沒有用上全力,還留有變招的餘力,所以,他馬上再度變招,避開了雷曉飛的劍柄,轉劍剌向雷曉飛右胸的空門。
此刻,雷曉飛的右手的劍已經慣性地向左邊擊去,哪來得及回頭防守?當觀戰的衆人都以爲雷曉飛輸了的時候,雷曉飛卻抽出了一直負在背後的左手,一招降龍十八掌的“見龍在田”就往剌向自己右胸的劍拍去。
“噼”的一聲,“流星劍”手中的木劍被拍斷了。兩個場上比試的人同時頓住了,呆站在那裡。
觀戰的人也呆了,誰也起不到雷曉飛會出如此的怪招,來破解了“流星劍”必贏的這一劍。
按常理看,雷曉飛那時剛好向左邊慣性用力,應該沒有可能再出一股向右方的力量,來防住了“流星劍”的這一劍,這可是違背了力的使用定律呀,衆人不知雷曉飛如何能用出這麼怪異的招式來。
眼光獨到的張真人,就更是看出了雷曉飛的另一件違背常理的現象,就是他同時用上了柔和剛兩種的內功。這更是違背常理的事呀,人怎麼可能同時運上兩種截然相反的內力呢?就是功力精純的自己,也不能做到這境界,這個才練了一年內功的雷小哥,怎麼悟出了此道呢?
不解的張真人,忙不迭地直奔入了場中,拉住正愣在當場的雷曉飛,問道:“你怎麼能同時運上兩種性質完全相反的內力呢?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呀?”
卻說雷曉飛剛纔的那一招,並不是他刻意用出來的,只是他情急之下的自然反應。平時,他要同時用上兩種內功時,都要先準備一番,運功一番,而這一次,在他並沒有特意準備的情況下,那一心兩用已經自然而出,這就是雷曉飛愣在當場的原因。
不知此現象,是否因爲應用的次數多了,就習慣成了自然;還是情急之下,因思想集中,條件反射之下的自然反應。不過無論哪種情況都好,對雷曉飛來說,都是一種進步,一種讓他喜上心頭的進步。
雷曉飛被張真人拉回神來後,就把自己這個一心兩用的來由、運功過程,詳細地告訴了張真人。
雷曉飛見聽了他解釋後的張真人,一副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的模樣,就帶着張真人來到了比武場邊的一棵枯樹前,讓他見證自己的成果。
雷曉飛稍準備了一下,就出左手運一招太極拳中的“攬雀尾”,把枯樹上的一根有小兒臂粗的橫枝,引到了自己身前,然後出右手一招降龍十八掌的“亢龍有悔”朝枯橫枝劈去。“喀嚓”的一聲後,枯橫枝應聲而斷。
如果說,雷曉飛剛纔的那一招,只有張真人看出他同時運上柔和剛的兩種內功,那這一次就全場的人都看清楚了,當即,全場的觀衆就像聽了一個張口的口令一樣,同時統一張大了足可以放下一隻鴨蛋大的嘴,呆着了。
張真人最先醒來,他揮了揮手,把門人集中一起後,對衆人說道:“大家都見識過了傳功長老的功夫啦,你們知道他開始練武到今天有多久嗎?”
張真人並沒有需要門人回答,他接着說出了答案:“他只練了一年多時間的武功。”
全場聽了張真人的話後,一片譁然。紛紛給雷曉飛投上了既驚愕,又欽佩的眼光。
張真人長嘆了一聲後,說道:“這就是我們道家所說的悟道。有的人,窮一生的精力,也悟不到道;有的人,卻是一刻間就能得道。當然,我不能強求每人的悟性都那麼強,我今天說的這番話,做的這些事,只是要證明傳功長老是一個非凡之人,以後,你們都要尊重他,要多向他拿主意。”
張真人頓了頓後,繼續說道:“我可是化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招攬到了這個傳功長老,我招攬他的初衷,只是想借他那超強的管理技能,來管理我們武當派。現在看來,他不但勝任這個管理擔子,還勝任傳功的擔子。唉,我的年紀已高,撐不了多少年,所以,我決定退位,把派中的擔子交下去。”
張真人的話,讓人聽出了一股英雄遲暮的味道。在場的武當門人,全都跪下了在張真人面前,他的那七大弟子更是悲聲叫道:“師傅,您別離開我們,武當派不能沒有您。”
張真人對衆人說道:“你們都起來。我老了,人始終要走那一步,雖然我也不捨,但終有一天,我會離你們而去,所以我趁現在還健在,就要交代好武當派的事,不能讓武當派創在我的手中,也敗在我的手中。”
張真人見衆門徒還想說什麼,就擺手制止了,他繼續佈置道:“本來,雷長老是最適合的掌門人選。但他卻是塵緣未了,而且他也心不在此,現在,我宣佈,今天我們武當派就甄選掌門。選出了新掌門之以後,門派內的事就由掌門處理,但派中的大事,則一定要通過雷長老,才能決斷。如果掌門與雷長老的意見不一,而我又不在的話,就由雷長老說了算。”
張真人的話,奠定了雷曉飛在武當派的地位。也就是說,在武當派中,除了張真人外,就是雷曉飛的地位最高了。
雷曉飛想不到張真人竟是給了他這樣的一副重擔子,這哪還是張真人答應自己上任傳功長老時的初衷?雷曉飛連忙就要出言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