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走開!”鐵牛的呵斥聲,讓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等到一副此路是我開的“攔路虎”聽話的走開,大家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鐵牛哥,這豹子是你養的?”張清芳躲在苗然身後露出上半截身子,指着豹子磕磕絆絆的問了一句。
“嗯,母豹子大概是出了事兒,一窩裡就活下它一個,就叫我給帶回來了。”鐵牛點頭,那會兒他纔來不久,拎着槍四處轉悠,在一處樹洞裡看到了三隻豹子,兩隻餓死了,就剩下它一個眼看就斷氣,還是他用手指頭蘸着水勉強唬弄到家,後來用針管慢慢的餵養大的。
“……”苗然抖落了張清芳捅自己的手,知道她什麼意思,不就是“你瞅瞅人家養的貓”嗎?可她覺得他們家的五隻比眼前這隻可愛多了,最起碼眼前這隻就不能摟在懷裡當暖寶寶。
“你們別怕,它輕易不咬人,就是有點愛鬧,身上的東西什麼的都帶好了,叫它叼走了可就找不回來了。”鐵牛呵斥了這隻名叫“虎子”的豹子兩聲,把它趕到樹林裡,一邊引着着大家往院子進,一邊告誡大家。
苗然瞥了一眼躲在樹後窺視着他們的豹子,扯了扯嘴角,或許這就是貓科動物的通病,好奇還愛捉弄人(動物?)。
再次見到苗然,金嘯林顯然很高興,拉着她問青山溝,問三舅爺,問起她跟何建國的兒女,得知她生了一對雙胞胎男孩,不禁叫了一聲好,心裡又惋惜,現在不流行娃娃親那一套了,不然給纔出生的小孫女找那麼個人家該有多好。
“金叔,你跟鐵牛不是奔着漠河去了嗎?怎麼落到這老林中當了守林員啊?”張清芳她們閒不住,坐了一會兒敘過舊之後,就跟着鐵牛和小知青們去後面抓兔子,屋裡只留下苗然跟金嘯林,苗然便問起舊事來。
“說起來話長……”金嘯林就知道苗然會問,笑着看着這個世侄女,想起苗家夫婦的風姿,心裡又安慰又傷感。
當初他跟鐵牛被關裡關外兄弟給咬出去,除卻上頭想要打倒他們得到寶藏的人之外,身後還有一夥死對頭窮追不捨,兩方夾擊,饒是父子倆身手人脈都不差也有點吃不消,只能往北邊跑,三舅爺幫着他們引開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他們趁機往漠河,漠河那裡留下的是當初金嘯林跟着陳靖時候,分給他的人手。
“沒等到漠河,我們就被攔在路上了,後來才知道那邊一個兵團出了事兒,整片區域都封鎖了,在那邊盤旋了半年也沒找到突破口,倒是有了意外的發現,便順着發現的那條線一路找到這邊,後來鐵牛那小子受傷叫玲子給救了,我瞧着那臭小子有點意思,乾脆順勢留了下來,一邊調養身體,一邊找東西,蒼天不負,前年終於叫我給找着了。”金嘯林說着說着,伸手拽過炕頭的枕頭,拽開枕套,從裡面摸出一塊極其眼熟的金板來。
“……”苗然有些呆滯,所以集齊龍珠召喚神龍之後,她又升級開始收集拼圖了?
“金叔,你這……”是給我?回過神的苗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黃金十二城的事兒她跟三舅爺和五爺爺都說了,可石匣子跟金板她跟何建國可是一點口風都沒漏啊。
“這玩意兒留在我們手裡沒什麼用,我跟鐵牛都不是愛動腦子的人,現在日子安穩了,也不想再找事兒,你們拿去吧,喜歡上交還是自己留着都成。”金嘯林扯了一張黃紙把金板包好塞到苗然手裡,擺了擺手,他雖然比三舅爺他們要年輕點,可也是暮年之人了,風雨漂泊了大半輩子,也該享享清福了。
“好,有什麼事兒金叔千萬別瞞着,我跟何建國還能跑跑腿之類的。”苗然沒客氣,金板在她手裡的作用肯定比在金嘯林手裡更大,而且也更安全,只是交代金嘯林,要是遇見什麼麻煩之類的,一定要告訴他們一聲,好歹何建國還能使上點勁兒。
金嘯林笑得一臉憨厚,連着點頭,拉着她又說了一些這片山裡的奇人異事,聊着聊着就說到了龍。
“我聽王立志說的,他在這山裡見到了龍。”苗然好奇的問着金嘯林,想知道這個龍到底是不是跟她空間裡一樣的傢伙。
“不是龍,那是水蜥,長得跟龍很像,據傳擅長尋金,是古時候尋金一脈馴養的靈獸,後來尋金一脈被世人所逐,未免滅族之禍便四處分散隱居起來,玲子他們家祖上就是那一脈的,據說早年是爲了守護一座金子做的龍宮纔在此地落戶的,不過後來天降災禍,一座大山平地而起,把放置着龍宮的霍岔布湖給壓在了地下,那東西就是在距離原本的霍岔布湖不遠的地方找到的,想來金子做的龍宮還是有些出處的。”金嘯林沒表示出什麼稀奇之意,反倒是給苗然科普了一下。
苗然見了他的態度就知道他肯定是見過了,從這話聽來,確實是水龍沒錯,糾結了一下,最終決定放棄收取這裡的水龍進入空間,大黑山裡那幾條是因爲他們的破壞才叫它們露出了行蹤,爲了能夠讓它們生存下去,苗然纔將它們收入空間,而這片森林環境這樣好,就連後世開發都沒敢大肆啓動,說不準對那些水龍來說反而是更好的棲息地,從而繁衍甚至進化下去。
至於那座“金子做的龍宮”,就讓它留在這座飛來的山峰下面安安靜靜的當一個神話吧。
鐵牛的妻子魏玲是一個十分健美的姑娘,身材高挑,濃眉大眼,從五官來看應該還有些外族血統的模樣,性格十分開朗,知道了苗然跟鐵牛父子的關係之後,非常熱情的招待了她跟張清芳路紅,甚至還挽留她們多住些日子,好好感受一下這邊的生活。
“不了,家裡還有孩子呢,等小松小柏再大點,嫂子跟着鐵牛哥去青山溝轉轉吧,那邊也有山,跟這邊又不一樣……”鐵牛的大兒子叫小松,跟路紅家的柱子同歲,剛生三個月的小女兒叫小柏,長相都隨了媽,尤其是小柏,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你的時候,簡直像一汪湖水,稀罕的張清芳路紅都嚷着要偷回家去。
三個人又在這邊待了兩天,終於扛不住對孩子的思念之情,踏上了返程的火車,卻沒料到,來時一路歡聲笑語,回去的路上就是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