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王子,你這是作什麼?快快將劍放下,二王子懷疑我也是人之常情,誰讓我權利大到通天呢!”嚴畢哈哈一笑,將裡裡可布手中的劍奪了過來,好你個裡裡可布,這在將我的軍啊!我要是不出手,你還能真的一劍殺了他?恐怕不見得吧!不過嚴畢可沒那麼傻,做戲要做足,總得讓你將劍架在你胞弟脖子上一會吧!一來當是一種警告,二來也是一種讓你們兄弟間產生嫌隙,不論是事先商量好還是即興表演,做弟弟的當着別人的面被兄長甩一巴掌,換誰心裡也會有疙瘩,更何況你還拿劍架在他脖子上呢!
“呵呵!嚴大人說笑了,安達也不是故意的,多虧了嚴大人大人大量,安達,還不快向大人表示感謝?”可可里布說了幾句恭維的話之後直接將目光轉到可可裡多身上,嫉恨我?你有那個本事還擊麼?沒用的廢物。
誰也不曾看到裡裡可布劍下那顆卑微的頭顱裡閃過的念頭,誰也不曾注意那怨恨的眼神裡所發射出的光,還有那緊攥拳頭時的憤怒,這些在裡裡可多擡頭之際悄無聲息的消失得無影無蹤。裡裡可布非常滿意自己安達那張臉的表現,懦弱,無能,委屈,這些本只該在女人身上出現的東西,現在一古腦的排列在安達臉上,他心裡的快感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好了!皆大歡喜!安達,來,笑一個!”裡裡可布拍拍安達的後背,讓他笑一個,渾然不覺剛剛那事對安達會產生什麼後果。做完這一切之後,裡裡可布自己笑得齜牙咧嘴,捧腹大笑。嚴畢有些摸不清狀況了,這個裡裡可布到底在發什麼瘋?裝瘋賣傻?不像啊!試探?
“此時朱家火燒事件,只有一個可能!”嚴畢神秘的道,端起那盞沒了杯碟的茶杯,杯碟有幾個好處,第一,防止杯子底部過熱,將桌上的紅漆燙壞,第二,也使整個茶杯看起來很美觀。當然,在嚴畢看來,任何一件東西,只要你想,都可以當做暗器來使用,何況是杯碟呢!
“什麼可能?”裡裡可布情不自禁的問道。雖然他很不情願猜到那個答案,但細細想來也只有那個答案才能將事情合理的說通順。眼睛瞥了瞥裡裡可多,他正一臉迷惑的看着嚴畢,這個蠢貨,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其實你們心中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嚴畢抿了一口茶水,繼續凝神閉目。這兩個塞外客,腦子一點都不含糊,別看裡裡可多處處忍讓你裡裡可布,時機若是成熟,你,裡裡可布將會是死的第一個,這一點,毫無疑問。不會做一個好大哥,其下場只有被下屬謀殺,因爲他們受不了你當大哥的窩囊氣。
有趣有趣,裡裡可布臉上布出玩味的笑容,抱拳作了一揖。來的時間夠長的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這已經很滿足了,現在,他有些不放心京城裡的朱少明,他得親自去看看朱少明在他眼皮底子下被斬首示衆,如他不死,必成己噩夢。還有裡裡可多這個蠢貨,竟敢出賣自己,若不是他出賣自己,自己能將將劍架在他脖子上麼?沒一劍殺了他算是便宜了他。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望月樓,在如此一個寧靜的上午,竟然會發生這麼多事?朱少明啊朱少明,你該讓我怎麼說你好!你小子就是根攪屎棍,要是哪一天沒你小子攪出來的事我就燒高香拜高佛了,朱少明這次被關進了天牢,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可是據京城那邊來的消息稱,和朱少明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胖胖的男子,還有十四歲左右年紀的華服公子,最後朱少明被抓走的時候,那旁邊還有一頂轎子,已經確認,那轎子是從朱太師府上出來的,而從轎子裡下來的又是一女子,似與那華貴公子相熟。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嚴畢只抓住了從朱太師府上出來的轎子,如此想來,朱少明在京城還真的沒什麼後顧之憂,頂多也就在牢裡遭兩天罪,朱太師姓朱,朱少明也姓朱,這兩者之間又和聯繫或是有何間接的聯繫呢!想不透想不透,但是嚴畢敢肯定的是!那個朱太師府上的轎子出現,肯定是想表示出一個什麼含義的。到底是什麼含義呢?嚴畢摸着腦門,依舊沒個頭緒,算了,還是去朱府看看吧!
“來人,備馬!”嚴畢喊了聲,就聽見外面那隻小馬駒“嗡赫赫”的仰起前蹄一聲長鳴,做出了一個高難度的動作,這隻小馬駒可是匹好馬,純種的汗血寶馬,是從塞外進貢到宮裡的,被他給弄了過來。
“駕,駕,駕!”嚴畢騎着駿馬一陣奔馳,花木街與朱家不算太遠,騎上駿馬是一會還有事,要去懷來縣城看看哪個老朋友朱強了。好久都沒會過他了,也不知道他是胖還是瘦,只是知道,這老胖子在朱少明手裡沒討到好。廢話,能在朱少明手裡討到好的絕非同性之人可以輕而易舉的辦到的。
不多時,嚴畢已趕到了朱家,現在的朱家可謂是高牆大院啊!高約四米的厚實牆壁,還有那紅豔欲滴的朱漆大門和兩更聳入風雲的立柱,這些,都將這座府宅襯托得高大不可攀。難怪那兩個小王爺一心想奪得朱家的田產,住宅。朱家在孫軍覆滅之後,全權收管了孫家的天地良畝,但是並沒有剝削老百姓,而是放寬了租貸,讓務農的老百姓都能吃飽飯。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土木堡與塞外接壤,這裡如果佔領了一座府邸,那麼對以後的攻城將有極大的幫助作用。
“砰砰砰!”嚴畢叩響了門環,出來一個老人,嚴畢笑道:“敢問朱老爺在嗎?”老人從頭到腳瞄了一眼嚴畢,搖搖頭,我們老爺不認識你!就準備將門關上,這些人撒謊也不真不動動腦子,找老爺的那些人能是年輕的小夥子麼?咦不對,老人發現,這人好像並不小了,再次將門打開,抱歉道:“剛纔多有得罪。請問你是誰?找我家老爺何事?”
嚴畢沒有回答,轉過頭朝那匹馬瞅瞅,意思是那匹馬你將它找個陰涼的地方喂點水,弄點草吃什麼的。只是被吃太好就成,馬兒吃草是正理,但是嘴巴吃刁了,胃口就小,這胃口一小,跑起道來就直打哆嗦。
“福貴,去,將馬兒牽好,弄點草喂喂它!”朱離大喊一聲,福貴從門洞裡竄出來,去到門外將馬從側門領進府內,正大門是不能進牲口的!否則要犯大忌諱,觸黴頭的。側門小門則可以進牲口,這些不成文的規矩從他們小的時候就有人來教,也算得上是耳濡目染,無師自通吧!
“壯士請!”朱離將門拉開一條縫,剛好讓一人通過,待他進來之時便將大門鎖上。今天早上那事鬧騰得老爺只皺眉,這次若不是老爺,後果還真的難以想象,包括王兵,一起傷了兩個人,王兵的小腿被壓碎了骨頭,大夫說還差一點就廢了那隻腿。也不知道當時火場裡發生了什麼事弄成那樣,那個鄉勇的年輕小夥子更是脊樑骨被打彎,整個肋骨都傷了七八根,若沒個三五個月休息下牀走地。
“老人家,我想問問,今早這裡是不是發了場大火啊?”嚴畢想了想,問道,這個老人應該就是朱府的管家吧!也不容易啊!兢兢業業的十年如一日。當他問出這句話後就後悔了,因爲朱管家以戒備的眼神看着和自己,嚴畢很不習慣這樣,一般這種眼神都是自己看着別人,今兒個,賓主對換,他成了嫌犯,別人來審問他。
朱離不答,繼續帶着路。兩人走過較練場,隱約從裡面飄出一些聲音,嚴畢擡頭望了望天,這太陽也夠毒的,雖是春寒,可有了那麼一絲夏意,尤其是中午,稍稍活動一下,滿頭大汗。這些人,有趣。“哈....哼.....哈....哼,頭要正,頸要直,腰桿當家,別晃!”九十個人,分成了九個小組,魯林被暫時派來訓練這些人,他是當兵的,自是知道新兵的基本功必須紮實。其實少爺讓他們早起跑步是有好處的,只是好處一時半會還難以體現出來。
“呵呵!壯士,不錯吧!這些都是堡裡的青壯年!”朱離笑了一聲,他是故意繞了個彎,帶着嚴畢來看這些人的表現的,朱離的眼睛非常毒辣,一眼就能看出來人從事那些職業,因爲總有一些職業性的標誌烙印在人的身上,比如,當官的一般肚子大,打鐵的,身上,手上總會幾個疤痕,挑糞的從其身上能聞到一股子味等等這些都是從身體上看出來,當然還有衣着服飾。
嗯!嚴畢輕點頭,這些人看起來的勢頭正足啊!若是繼續保持下去,連他嚴畢也都要嫉妒了。這個朱少明,鬼點子一個一個的,真不知道這小子腦袋是用什麼做的,怎麼能想出這麼多的鬼點子,還有這小子今年不是去縣學裡待過幾個月麼?也不知道學到什麼東西沒有!照他那樣的聰明勁,應該沒幾個老師能教的了他吧!哈哈!一想到朱少明的攪屎棍功夫,嚴畢就爲朱少明的先生擔憂,若是心臟不太好的保不準還能氣的一命嗚呼!
朱離驕傲的指着那一片在太陽底下仍然堅持扎馬步的少年們,有你們這股幹勁,少爺一定不會虧待你們。這些年別看那些塞外客與中原有商品貿易,那些塞外客心眼都鬼着呢!以次衝正,完全就是濫竽充數,魚目混珠。
“到了,壯士自己進去吧!”朱離點頭一聲,人已退下。
嚴畢望了望外面的裝飾,牆壁上的木雕窗花被抹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這個應該是書房裡吧!因爲從窗戶邊上看到裡間一排排的書架,這個朱老爺也喜歡附庸風雅?呵呵!應該算是吧!但總有其獨到的教導方式,不然朱少明的聰明才智哪來的,這和其生長的環境脫不開。從其交友,知其爲人。從孩子的表現來看,也能看出父母的教養。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了,一聲渾厚之聲傳來,嚴畢再不做稍息,在門口敲了敲門,以示禮貌,得到許可之後,嚴畢這才進的房內並轉身將門關好。回頭正望見朱老爺正拿着一張半溼的白布擦拭着手掌裡的寶刀,很多人擅長用刀,嚴畢不太喜歡,但也不會去強求別人非得按自己的要求來。用刀之人,其體型必粗獷壯實,但是朱老爺看起來可不是那般雄健有力,瘦削的身材,將其整個人顯出一股儒雅之風。這一點,朱少明與之很像。
好大一會,朱凌志纔將手上的寶刀擦拭完畢,吹來一口熱氣,撲在刀身上瞬間化爲一段水霧,朱凌志猛然一刀入鞘,這纔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個一臉笑着看他的這個人,他只能說這個人的笑意你看不懂,揣不明白其內心想表達什麼或是想什麼。
“好刀!”嚴畢拍拍手掌,愛刀之人都會小心翼翼的呵護自己的寶刀,即便它的外形不算周正,即便他的刀身已千瘡百孔,它的主人依然會珍愛如初,因爲這柄刀陪着它的主人征戰沙場,掃除敵人,護國疆土,它們理應得到愛護!
朱凌志輕笑一聲,再好的刀也會隨光易逝變得黯淡無光,寶刀表面經常塗抹一層豬油便能保證其的光澤,刀不會壞,人呢?人始終會離開這個塵世的。那個時候,即便再精貴的刀也看不見摸不着,再也無法享受到那柄生死相依的寶刀帶來的安全感。
“朱老爺,過去的都已經過去,過不去也還是過到了現在,不是麼?”嚴畢聳聳肩膀,看得出來,朱老爺在思考着什麼事。無緣無故擦刀,這種事可能,但在今天,不尋常,有其隱射出的深層含義,至於是什麼,得問滿是心事的朱老爺。
“我們比試一場如何?”朱凌志突然心血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