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無衣冷眼掃量了幾眼這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除去聲音比較像那個壞痞子之外,其餘地方俱是相差千差萬別,看來這個易容的人手段不一般哪!只是,爲什麼要整成這麼一副肥腸大耳的模樣呢!朱少明雖說算不是格外英俊,但也是一枚俊朗瀟灑的翩翩公子,整成這個樣子,胡無衣除了掩嘴偷笑,她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
出師不利的朱少明此時此刻肚子憋了一肚子的火!!這纔剛出悅來客棧,就被無衣整趴下了,這往後還得了,他的威嚴要怎麼豎立,小娘皮,敢跟本少爺玩,今天就滿足你這個願望,讓你知道本少爺的魔抓有多麼的駭世驚俗!!
鏡頭往外拉,你會看見黑夜裡有一輛馬車飛速疾馳着,目的地正是東北方向的雙塔處那處空曠的地方,涿州人傑地靈,人才輩出,山清水秀。那雙塔乃是涿州八景之一,望眼整個涿州城,最爲空曠也最爲能容納三千將士的地方也就雙塔那處廣場。
車內戰情激烈,朱少明一個鯉魚打挺順勢向胡無衣撲了過去,無衣,這可是你自找的,不是我有意輕薄於你,你也知道,我是很純潔的,這一點,朱少明可以證明,當然,佛祖也會證明。
胡無衣似乎早就料到了朱少明會反擊,迅疾一擡腳掌,正中我們可憐的朱少爺胸懷,踹完之後,胡無衣這纔好整以暇的望着這個五體不勤的胖男人,好笑道:“朱少爺,服不服氣!”
“咳,咳,咳!!”連番受到重擊的朱少爺現在是早已沒了脾氣,腆着臉道:“媳婦,服氣,服氣!”只是這笑容裡多少都帶着些不甘的意味,就是這話裡,都能聽出那種委曲求全的含義,胡無衣忽然展眉露齒一笑,萬千風情頃刻間瀰漫了整個車廂裡面,朱少明如此如醉的死盯着無衣,女子一笑傾國城,略施粉黛素妝面,娉婷婀娜蘭芳指,輕挽髮髻垂絲海。
這一刻,時空停滯不前,這一刻,萬物滄桑歸寂,這一刻,朱少爺大眼朦朧,下一刻,又是一腳飛踏而至,可憐的朱少爺開始產生了醉生夢死的幻覺,如果上一秒那看到的是幻覺,那麼,這一秒產生的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無衣,下手這麼狠,你捨得呀!!”朱少明捂住臉頰,即便蒙上了一層皮,裡面那層面皮依然火燒般的滾燙。他真心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她,至多也就是抱着她睡了一晚,可什麼事都沒幹的,這個,那個釋迦牟尼可以作證的!(遠處的釋迦牟尼哀嚎道,親,我都死了八百多年了,你讓我怎麼給你作證!)
胡無衣無奈的聳聳酥肩,噘着嘴道:“朱少爺,你一來就準備上車,我看你的樣子又不認識,當然不能手下留情了,況且若是你欲對我不利怎麼辦?再說了,疼的是你,不是我呢!”
“嘿嘿!!”朱少明唯有苦笑來解脫自己所面臨的困境,她太狠了,尤其是對他下手太狠辣了,完全不顧及到他還是一個小處男的事實。其實說到處男這個事,朱少爺是有話說的,處男分很多種,有十年陳釀,有五年陳釀,還有二十年陳釀,當然還有分月的。朱少明可不就是有一陣子沒被女人處理過了麼?所以是可以稱爲處男的!!
馬車在兩人三言無語中飛速前行着,不多時,車伕便勒住繮繩使馬車停了下來!下車跑到後邊將車簾掀開,好讓少爺和少夫人下車,他的任務就是送兩人來到此地,剩下的事與他全然沒有干係,他也不曾在這裡出現過。
兩人剛一下車就見到前方拐角處有一條長長的黑衣人隊伍正徒步向雙塔附近處逼去,胡無衣拉着朱少明躲在馬車背後,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務必要將自己的身份隱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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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涿州城東北方向一處空曠的地方,兩座高聳入雲的古塔傲然挺立在平直地面上。雲居士塔、智度寺塔位於涿州城內東北隅,合稱雙塔。雲居寺塔始建於遼大安八年(公元1092年)。智度寺塔始建於遼太平十一年(公元1031年),雙塔均爲八角形樓閣式仿木結構磚塔,內部結構爲套筒式,塔內各層均設八角形迴廊。
寶塔莊嚴豎立,塔下密密麻麻的黑影三三倆倆聚在一堆!只是在這樣的夜色下,天幕似乎嶄露出了猙獰的面孔,青磚石板上三兩人背靠背睡在一起的士兵渾然不覺已經有人在悄悄向他們逼近。
“鐵將軍,鐵將軍,你快醒醒!!”張傑奮力的搖晃着鐵木的胳膊,這鐵將軍就跟睡昏了頭一樣,一直都搖不醒,驀然,他心間有種不好的錯覺,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事情就會變得不可逆轉,那麼,少爺呢!他們肯定是劫持了少爺,然後.......
張傑舉目四望,這些士兵好像都昏睡不醒,他嘗試着搖過別人幾次,可都是無功而返,現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鐵將軍的身上了,如果他都昏睡不醒的話,他真的不知道少爺會面臨怎樣的危險,他們說過,此生同氣連枝,哪怕是死,也要在一起,可是現在少爺有危險,他卻無能爲力,還只能眼睜睜的望着這一切的發生,他不想,不想.......
“鐵將軍,鐵將軍,你他媽的醒醒!孬種,你也跟他們一樣的是孬種麼?他媽的!”張傑大漢淋漓的吼道,這嘶吼聲衝破了天際,卻換不會身下這個血性漢子的一個睜眼動作。
向廣場逼近的黑衣人聽到還有人的動靜腳步俱都一滯,不是說所有人都能睡到明天中午麼?怎麼現在還有人能清醒的叫囂,爲首的李三思量再三,狠了狠心,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其他黑衣人得令,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又繼續朝前走着。
廣場之上,除去睡在地上的士兵,還有那靠在一起的押送車,車上裝着的東西就是這些黑衣人此行的目的,也正是他們敢鋌而走險的原因。
張傑緊接着又去尋找着自己的兄弟,可四周忙碌了一大圈依然沒有見到他們,奔雷這小子去哪了?和少爺在一起?還有其他人呢?張傑記得,少爺與那個胖胖的大人進到悅來客棧之前與他打了個眼色,當時他不知道那是何意,現在隱約有些猜到了!
少爺走了之後,他們被安頓在十幾家酒樓裡吃喝一番後帶到了這裡,然後就無意識的睡着了,問題肯定出在那吃的和喝的上面,可爲什麼只有他一個人是清醒的呢?張傑努力的去回想之前發生的事,越想頭越疼,越想頭皮欲緊。
漸漸地,張傑發覺頭越來越重,意識也開始模糊,只見到面前有一個,兩個......數不清的黑影子向自己快速的逼來,他已經沒了力氣,甚至連眼睛都很難睜開,他知道這些黑衣人不會放過他的,因爲他看到了別人沒有看到的東西,僅僅這些,那些人就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任憑他百般努力的想睜開眼睛想將那些人看清,但毫無例外,他失敗了,最後,重重的摔回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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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無衣拉過朱少明迅速進到了旁邊的一處屋舍裡,三下五除二的控制住了屋主,便趴在窗邊小心翼翼的查看着那一夥黑衣人的行蹤!當朱少明聽到那一聲悽婉絕望的吼叫聲心神巨震,張傑可能以爲自己已經被那些人捉走了,萬念俱灰了吧!
尤其是在黑夜中見到張傑身體倒下去的那一刻,朱少明緊抓住手掌下邊橫木,手指甲已經緊扣進其木肉裡寸許。操你孃的,敢對我的人不利,那就是打老子的臉。胡無衣分明意識到自己身旁的這個男子身上散發出滿身的戾氣,這是仇恨和執妄之下的結果。
“別衝動!!”胡無衣伸出一隻玉手握住了朱少明的手腕,她希望自己的清涼之息能平復這個男子身上暴躁的怒氣,怒氣只會讓理智處於下風,只會讓行動變得凌亂而沒有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