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相求!
施奕文的話讓李如鬆一愣,他連忙說道。
“郎中儘管吩咐。”
“李兄見外了,以後只管叫我致遠既可,李兄請座。”
再次請李如鬆坐下後,施奕文先是嘆口氣,然後說道。
“其實,實話不瞞李兄,我這個郎中啊,也就是個有名無實的虛職,平常部裡點卯,也是不需要去的,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忙着生意,這做生意總免不了東奔西走,不說其它,就是早前去門頭溝的時候,也碰着過一次匪盜,那次是險些丟了性命。”
“啊!這天子腳下居然也是如此?”
李如鬆的話音落下時,錢磊笑道。
“荒山野嶺的大抵都是如此,難免肖小以身試法,上次東家可當真是危險。”
“確實如此,窮山惡水出刁民。”
常年行軍打仗的李如鬆深以爲然的說道。
“那致遠往後出行,可一定得小心爲上。畢竟,錢財之是向外之外,另外這身邊也得常備幾個好手看家護院,保護周全,你說是不是?”
“可是好手難尋啊,尋常莊丁又那是匪盜的對手。”
施奕文這邊話音一落,李如鬆說道。
“這事好辦,這次進京隨我一起來的,無不是戰場見過血殺過人的壯士,明日我就送幾個到賢弟府上。”
這年月,送個家丁、家奴就像是送個瓦罐瓷器似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事,況且李如鬆也聽出來了,先前對方說的“求”,恐怕也就是爲了這事,不過就是幾個家奴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能結交這樣一個人物,別說是幾個家奴,就是幾十個又有何妨?
他這麼一說,施奕文倒也不客氣,連忙拱手道。
“那小弟就卻之不恭了。”
“你我兄弟,何需客氣。”
李如鬆的話音落下時,施奕文在道謝之餘又說道。
“李兄,小弟在京中的時候,就常聽人說,女真人力可搏虎,方纔我看兄的隨從裡,就有一個女真人,瞧着確實威武的很,若是能得此人爲護衛,那小弟往後出行時,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什麼需要好手,什麼護衛,不過都是託詞,對於施奕文而言,他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無非就是爲了一個人——努爾哈赤。
現在他是李家的家奴,直接殺他肯定是多少不便,可如果讓他成爲自己的家奴,到時候,生死還不是全由自己作主!
“賢弟說的是努力爾哈赤,這……”
一聽到他要的是努爾哈赤,李如鬆頓時變得有些爲難,在來時的路上,他就已經得知了一件事,只等着回到遼東再算賬,現在施奕文的要求,不禁讓他感覺有些爲難。
這事關係到李家的私事,要是……
就在他爲難之餘,又聽到施奕文問道。
“莫非李兄感覺有些爲難,也罷,也罷,只是個家奴而已……”
看似搖頭放棄的施奕文這麼一說,倒讓李如鬆面子上掛不住了,心想着施奕文幫他那麼大的忙,只是想要個家奴,自己居然還感覺有些爲難,於是連忙說道。
“瞧賢弟說的,也就只是個家奴,有什麼可爲難的?況且,他能跟着賢弟,那也是他的福份。這次一同來的,還有穆爾齊、那舒哈,也是勇猛過人,也一併送給賢弟了。”
幾乎是一瞬間,李如鬆就做出了決定,至於爹那邊……待回到遼東後,再與他解釋吧。
“哎呀,那可就多謝李兄了!”
在施奕文道謝時,李如鬆又說道。
“你我兄弟,如此客氣可就見外了。”
“確實,確實,你我兄弟一見如故,若是再客氣,那可就真是見外了。”
如願以嘗的施奕文,自然是心情大好,又與李如鬆聊了下去,當然聊的也就是遼東的事情,尤其是遼東的邊事,他一直很好奇,爲什麼在李成樑時代,女真都是心甘情願作大明的奴隸,而後來卻突然反水了。
“其實說白了,這治蠻的辦法,無外乎幾個辦法,核心就是“以蠻制蠻,冒頭就打”,這“以蠻治蠻”就是讓那些土蠻互相討伐,大明居中煽風點火既可,但是如果有一股勢力一但壯大,就必須立即發兵討伐,滅其族,至於所謂的“遠交近攻”、“恩威並行”這些,反倒是都是次要的,畢竟,土蠻敬威而不懷德,不殺人立威,是萬萬不行的……”
說話間,李如鬆又輕聲說道。
“往後賢兄對那努爾哈赤,也要如此,恩威並施固然是好,可必須要讓他敬威,否則,必遭其反噬!”
“小弟受教,受教……”
施奕文應着聲,心裡暗自尋思道。
我可是準備殺人的……敬威,殺人就是威吧。
隨後他們又聊了一會,李如鬆才起身告辭,施奕文自然是親自把他送出屋,這邊剛出屋,那邊李如鬆就喊來了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
聽着吩咐努爾哈赤急忙跑過來下跪叩頭道。
“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
這動作、這對白,熟啊!
看着跪在那的努爾哈赫,施奕文不禁有些感慨,弄了半天,這動作、這對白,是努爾哈赤開的頭啊。
“我與施賢弟一見如故,他經常走南闖北的奔走生意,身邊沒個人護衛卻是不行的,所以我就把你和穆爾齊、那舒哈一起都送給他了,往後,他就是你的親主子,明白嗎?”
啊!
對於原本一直尋思着在回遼東後,立即回到部落裡的努爾哈赤來說,這個消息簡單如當空霹靂一般,
“主子,奴才……”
努爾哈赤剛想要回絕,李如鬆就冷冰冰的說道。
“努爾哈赤,別以爲這樣會辱沒你,施賢弟可也是當朝五品郎中,就是我爹見着他,也得先下馬見禮,到了他那,好生的侍候着,別丟了咱遼東的臉,至於你那個什麼建州衛,窮山惡水的那裡比得上京師的繁華,你這命數,可真是不錯,當年我爹留你一條性命,把你收在家裡,現在好了,你又被貴人給相中……好了,往後就不要再想什麼建州衛了,再想就沒有了建州衛了!”
看着努爾哈赤,李如鬆冷冷的提醒了一句,隨後又吩咐道。
“還不快點叩見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