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幫主,少幫主!”一陣呼喊聲將陳子陵喚醒。
“幹嘛!”他揉着惺鬆的睡眼,不滿地嘟囔着。
“少幫主醒了!哈哈,少幫主醒了。”
“太好了!”
…………
周圍似乎有很多的聲音。
“胡竣青,你在搞……”陳子陵正罵着他的室友,一睜開眼卻發現眼前詭異的一幕。
十幾個衣裳襤褸看不出男女的人圍着他,這些人渾身髒兮兮的,面上都是黑泥,讓人無法看清他們的面目。
“這是?”眼前的一幕,讓他腦袋反應不過來。
自己不是正在出租屋內睡覺麼,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方?還有自己不就胡竣青一個同租室友麼,怎麼多出了這麼多?
他打量着四周,這是一個殘破的屋子,四周的泥土牆壁上露出無數孔洞。一些植物從縫隙中爬進屋中,陽光透過破爛的房頂給於它們養份。
地面上有些潮溼,上面鋪着發黴的稻草,一股臭哄哄的味道伴隨着眼前衆人的臭味,讓屋中的空氣更加的燻人。
難道這是一個乞丐窩?
陳子陵陷入沉思,自己怎麼會到這裡呢?難道是綁架?
不對啊,剛剛明明聽到他們在喊什麼少幫主,這不像是綁架的節奏啊。
忽然一隻黑漆漆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打斷了他的思考。
“少幫主?”一個試探性的聲音響起。
陳子陵擡起頭,問道:“你是在叫我?”
“是啊,少幫主!”面前那依稀能看出是個老者應道。
少幫主?陳子陵腦中頓時亂成一團,弱弱地問道:“你們該不會是什麼丐幫吧?”
“少幫主,你這是怎麼了?”老者的神色變得焦急起來。“我們當然是丐幫,你可別嚇唬屬下啊。”
“該不會是那天被張力那混蛋打傷了頭吧,我聽人說過打頭是會把人打傻的!”一個腰間掛着六個破布袋子的老者道。
“是啊,是啊!”頓時很多人擔憂地附和道。
“媽的,老子要去宰了那個王八羔子。”一個塊頭挺大的壯漢怒聲道。
“鐵蛋!”最先出聲的老者,叫住壯漢。“巨鯨幫勢大,現在又逢少幫主出了問題,你不得魯莽行事。”
“大長老!”鐵蛋急道。“當年老幫主在位時待我不薄,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少幫主被人打傷,卻不幫他報仇!”
“是啊!”屋中也不乏重義之人,紛紛認同鐵蛋的話。
“住嘴!”大長老怒喝道。“現在正值丐幫生死存亡之際,我們不能隨便消耗一分力量。若是不能保住丐幫,那纔沒臉去見老幫主。”
…………
陳子陵看着衆人,從他們的對話大概可以聽出丐幫現在正面臨困難。
但這些關他什麼事呢?他覺得他更應該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該如何回去。
“請問……”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點了點大長老的背。“這裡是哪裡?”
在衆人怪異地目光中,陳子陵露出一個自認帥氣的笑容。
哪知,大長老撲通聲跪倒在地,哭嚎道:“老幫主啊,老謝對不起你啊,你唯一的兒子居然被人打傻了!老謝該死啊!”
他身後的一衆人臉上也都帶着悲憤,有些感情豐富的甚至虎目含淚。
陳子陵當即石化。
傻子……
尼瑪,你陳大爺看起來像傻子麼!!!
他強忍着將大長老掐死的衝動,臉上重新帶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大爺,你仔細看看,你們認錯人了。我叫陳子陵,不是你們的少幫主。”
大長老的哭嚎頓時停住。“誰說你不是我們少幫主了,老朽非得跟他拼命。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難道還能認錯?”
“我真不是!”陳子陵辨白道。
“是不是看過就知道了。”大長老不跟他廢話,直接向他走來。
“看什麼?”陳子陵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妙。
“你的屁股上有個紅色的胎跡!”
陳子陵一把抓住褲子。“不可能,我的屁股上,可沒有胎跡。”
“切!”大長老不屑地哼了聲。“你還能有我清楚!”說着,一雙髒兮兮的手伸向陳子陵。
“我看了二十幾年的屁股還沒你清楚!”陳子陵死死抓住褲子,抵死不從。
大長老的手在他的面前晃動了下,陳子陵突然感覺,下面傳來一陣涼意。
“看看這不是胎跡是什麼?”大長老的的臉上焦慮更深。“看來這次少幫主確實傷得不輕,居然連自己的年歲都不記得了。”
陳子陵這才發現,自己雙手緊緊抓住的褲子,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然變成兩塊破布。
順着大長老的手看去,左臀上,確實有一塊紅色的胎跡,看上去就像一塊令牌。
看着那胎跡的模樣,陳子陵的瞳孔猛地一縮,頓時陷入呆滯。
這他媽不是自己前幾天在古玩市場買的那塊令牌麼,怎麼跑屁股上去了?
隱約間,他感覺到了什麼。
“大爺,現在是什麼年代?”他的聲音在不知不覺間帶着顫抖。
“少幫主,可不敢這樣叫。屬下姓謝名安,你叫聲老謝就行了。”謝安大長老一張老臉又有崩潰的跡象。
“呃,這怎麼好!我還是叫你謝老吧!”陳子陵心中叫苦,這大長老怎麼一點長老的樣子都沒有呢,動不動就來個老淚縱橫,要命啊尼瑪!
你說你要是個美女,小爺二話沒說準把你拉進懷裡。可你是大爺啊。
“嗚嗚……”謝安突然又老淚縱橫了,他抹着涕淚,嚎道:“老幫主啊,少幫主終於懂事了,老謝沒有辜負你的期望。”
“……” 陳子陵的嘴角猛地抽動幾下。懂事你妹啊!!!
“謝老,你還沒告訴我現在的年代呢?”陳子陵已然感覺自己有了崩潰的感覺。
一隻手搭上了他的額頭,剛纔還在嚎哭的大長老突然一臉嚴肅的站在他的面前。“沒發燒啊?”他的眉頭緊皺。又把了把陳子陵的脈搏。
“嗯,肝也沒問題,肺也不錯,脾也健康。咦,就是腎有點虧……”
陳子陵頭上捶下無數黑線。腎虧,你才腎虧,你全家都腎虧。
“先告訴我,現在的年代!!!”陳子陵已經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
“呃……”大長老眉頭皺起。“現在的年代嘛,不就是……呃,不就是……現在是什麼年代來着?”
“……”陳子陵頓時瞪大了眼。我要是知道的話,還問你幹什麼!!!陳子陵內心狂吼。
“現在不就是天啓六年嘛!”一個弱弱地聲音響起。
“天啓六年……”陳子陵如遭雷擊,他對歷史並不是很熟。但他很喜歡明朝的一個皇帝,也就是明朝的最後一個皇帝,明思宗朱由檢。所以他對明毅宗的哥哥明熹宗朱由校也就有了一定的瞭解。
天啓年,正好是明熹宗的年號。
尼瑪,我這是穿越了麼?不可能啊,我新買的波多野結衣最新片還沒看了,怎麼能夠穿越呢!
“有鏡子沒?”他發現自己的聲音中帶起一絲沙啞,一股彷徨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真的穿越了嗎?
一羣乞丐們相視茫然,鏡子?鏡子拿來幹嘛?
陳子陵看着他們的表情頓時黯然了,是啊,這一羣大老爺們怎麼會有鏡子。
“一個大老爺們還要照鏡子!”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一面精緻小巧的銅鏡遞到他的面前。
陳子陵擡起頭,眼前是一個一身麻衣,穿着簡陋的女子。柔順的黑髮,簡單的束在腦後,露出一張頗有英氣的臉龐。
若是平時,陳子陵怎麼也要好好欣賞一下,但現在他卻沒有。
一把搶過鏡子,迫不及待地照向自己的臉。
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出現在鏡子裡。
陳子陵的心頓時涼了,鏡子無聲地從手中滑落。
“小心點!”謝佳心疼的撿起掉到地上的鏡子。這可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的語氣非常的不善,但在看到陳子陵的樣子後,卻不由得變得溫柔許多。
陳子陵躺在地上,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真的穿越了,忽然間,他的心裡堵得厲害。
別了,波多野結衣;別了,倉田由美子;別了,我的島國大片們。
陳子陵在那兒告別從前,卻讓丐幫的衆人急了。
“少幫主這是怎麼了?咋看起來這麼滲人呢?”
“這不是真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