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祖大壽請纓

初夏的大名府廣平縣(今天的河北省邯鄲一帶)西南一帶的低山丘陵,迎來了高溫時節,不過這裡夏季雨水也很多,使氣溫降低了不少,夏雨連綿,草木如洗,使四周荒涼多了幾分生機。

明軍、流賊、韃子,你方喝罷我方唱,連年的征戰,百姓流離失所,大批難民背井離鄉,使得村舍空穴,田園荒蕪,人煙稀少,千里無雞鳴。

現在兩支軍隊又在這裡擺開了戰場。

以東西走向的一道淺谷爲界,溝谷以北是一支清軍,兩萬人馬,這是多爾袞的前部,總兵官是祖大壽,副總兵是吳三桂,兩萬清軍實全是漢人,準確地說是明朝的軍隊,是吳三桂和祖大壽的嫡系,降清後被編入八旗,即漢人八旗,別看是漢人軍隊,但其戰鬥力絲毫不次於韃子,因爲這支隊伍的根底是關寧鐵騎。

溝谷以南,則是朱由崧的人馬,人數有三萬,領兵主將是大明朝五軍都督府的大軍大都督鄭鴻軍。

自洛陽一戰,大明軍的軍隊一路勢如破竹,短短數日,明軍便打到了大名府地界。這幾天,連日的降雨,明軍的速度慢了下來,但天氣卻不那麼熱了。

離大名府還有幾十地,朱由崧得報,多爾袞親自統率大軍十五萬,要在大名府與明軍決一死戰。朱由崧早期待這個韃子的戰神級人物出馬了,雖然期待,但卻不敢輕敵,因此離大名府還有幾十裡時,朱由崧便找有利地勢紮下營塞。

御營安正在營地正的一高坡處,也算是軍大營,軍大營紮好以後,纔是其他各營寨,二十萬人馬的大營當然沒有紮在一起,方圓綿延百里,工程兵挑溝挖壕,在營門口設置鹿角。

此時朱由崧正在御營軍大帳與諸將商議破大名府之事,明軍的斥侯和錦衣衛已經摸清了,韃子們這次來者不善,攝政王多爾袞親自掛帥,以範程爲智囊團的團長,肅親王豪格、鄭親王濟爾哈朗、索尼、圖賴、還有洪承疇、祖大壽、吳三桂,等等,反正是能打的都來了,十五萬清軍,還有幾十門紅衣大炮,揚言要報洛陽之仇。

朱由崧還真不敢小瞧這些歷史名人,營寨紮下來之後,與衆將商議破敵之策。

正這時有人來報,說是營外來了一支清軍,約有兩萬人馬,在外面討敵罵陣,口口聲聲讓朱由崧臨陣對敵。

衆將被激怒了,紛紛請纓要出戰韃子,劉肇基、鄭鴻逵、鄭大木、馬萬年這些人經過與韃子多次對陣,一次又一次打破了韃子不可戰勝的神話,現在他們的信心更足了。聽說韃子出主動出戰擺開野外戰場,要爭着領兵出戰。

而那些年輕氣盛初到營的小將們,因幾次大戰均未參加,聞知他們的陛下一次次的輝煌戰果,同一批進士們都已經戰功赫赫了,他們早熱血沸騰了,現在機會來了,哪肯相讓,因此要爭着出去小試牛刀。這主要是後來的那六名武進士。

營帳很熱烈,有的願領兵一萬殺退韃子,有的說五千足矣,還有的甚至拍着胸脯只帶三千兵馬出戰。

“陛下,末將不才,只需五百人,如若不勝,甘當軍令!”小將張環出列施禮,剛剛十六歲的他,又瘦又低,一臉的滯氣未脫,小號的甲衣穿在身略顯寬鬆。

跟半年前一樣,張環還是不苟言笑,一臉的苦大仇深之相,誰也不理,因此到哪他的人緣都不好,不過朱由崧卻非常喜歡他。看他如此輕狂,不由得把臉一沉,“張環,你可知道清軍的主將是誰?”

“管他是誰,一箭洞穿!”張環不屑道。

“放肆!”朱由崧聲音一高,張環把頭一低趕緊退下去了。

朱由崧看了看衆將:“外面是祖大壽的人馬,雖然不是韃子,但實力韃子有過無不及,更有吳三桂助陣,前者朕給他們下了個套,他們這次肯定是來爲多爾袞立頭名狀來了,來者不善,驕兵必敗。朕決定讓鄭鴻逵率兵出戰,馬寶、祖克勇、范進忠、張環四將隨軍聽用,朕給你們三萬人馬。”

“遵旨,遵旨!”四將紛紛施禮後,點兵去了。

“李全。”

“微臣在。參見陛下。”李全趕緊前施禮。

“你派人盯緊了大名府的動靜,多爾袞和範程詭計多端,其餘衆將隨時做好出戰準備。”

李全答應一聲帶人出去了,朱由崧和劉肇基、馬金花等繼續商議軍情,韃子只派兩萬人馬出戰,而十幾萬大軍躲在大名府按兵不動,不得不令朱由崧君臣引起懷疑。

這也是朱由崧沒有親自列陣的一個原因,另外身爲帝王,儘管他好武鬥勇,但也須有帝王的範兒,不能阿狗阿貓誰叫陣都出戰,與軍將爭功有失帝王的身份,現在他須得運籌如何對付大名府的多爾袞和範程等人。

明軍大營幾裡地以外的一道野外淺溝,成了兩軍的臨時分界線,三萬明軍與兩萬清軍對陣。相距不過百米,雙方的弓箭手壓住陣腳,馬隊步卒如砍斧剁,只等待主將一聲令下,衝過淺溝,殺敵立功。

與韃子野戰,明軍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眼前是三萬對兩萬,何況對方並非真韃子,因此明軍將士個個信心十足,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天烏雲滾滾,空氣絲絲涼意飛舞。

鄭鴻逵立馬橫刀,凝視着對方的軍陣,一言不發。而對方的祖大壽和吳三桂也在怒目而視對面的明軍,他們倆也沒有說話,但在尋找一個人,主帥大旗四周一個個搜尋,找了半天,沒有發現目標。

他們要找的人當然是朱由崧,現在二人的一家老小全部在清軍的軟禁之,這都是朱由崧害的,祖大壽和吳三桂現在都知道了朱由崧的當,不是他們當,而是多爾袞當,朱由崧的離間計可把他們害苦了,險些全家下全都掉腦袋。他們這次出城也是主動請纓,而且也是立了軍令狀,要想讓多爾袞信任他們,只有出城多殺漢人立功表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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