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大冶嶺,朱由崧早爲韃子準備好了。
糧草庫,朱由崧想到了,韃子們得手之後肯定要放火,果然不出所料,現在韃子放火來了,可是朱由崧也要在這裡放火,裡面早堆積滿了易燃之物,雙方都要放火,這火勢定然小不了,關鍵是誰燒了誰了!
原來,朱由崧在李全和張環脅迫那個李琦將箭信和地圖射入大名府之後,連夜傳旨派將,五萬明軍連夜行動,由黃德功統領,大將祖克勇、馬寶隨軍聽用,五萬大軍浩浩蕩蕩開往大冶嶺營庫區。
之所以要動用這麼多兵馬還連夜行動,是因爲大冶嶺的確是明軍的糧餉庫,朱由崧送給範程和多爾袞的那份地圖所繪製的絲毫不差,這是貨真價實的重要情報。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餉對作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朱由崧身爲帝王,又是穿越人,身經百戰的他,當然清楚地知曉。
加原來守營庫的五千軍隊,五六萬人馬連夜作業,一是把糧草轉移,二是把裝餉的箱子調包,三是在庫區四周多布引火之物,一天多的時間全部完工,然後黃德功帶着五萬明軍在附近埋伏下來。
餌下好了,坑也挖好之後,等着韃子鉤了,韃子果然不孚所望,第二天晚來了,而且來的竟然肅親王豪格這條大魚。
這位皇太極的長子絕非等閒之輩,既有祖驍勇善戰的風骨,也繼承了他們軍事家和政治家的血統,領兵帶隊征戰沙場,經驗豐富,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要是白天,以豪格獨到的戰略眼光應該不難看出此時明營庫區存在異常,但恰恰這是晚,而且他知道明營有他們的臥底和範程的那封信和地圖,今晚他有幾分疏忽大意的成分,或者叫做得意忘形。
因此,等察覺到這是朱由崧事先佈下的套已經晚了。
但他絕不能束手擒,韃子野蠻的本性顯現出來了,在親兵衛隊的掩護下,他摘下大刀冒着大火親自往外衝鋒,到了營門口處一看,營門早被無數的圓木堆了,原來他眼那些不堪一擊、四處遁逃的明軍將士實際一個都沒跑路逃命,而是跑去搬運木頭堵營門去了。現在營門四周全是木頭,而且明軍放了一陣火箭,這些木頭全都燒着了,沖天的大火把營門口給封住了。
明軍還在不停地往裡射箭,韃子們像無頭的蒼蠅四處亂撞是衝不出去,現在不止是左邊的糧草區,右邊的餉銀區,全都是火了。
無數的清軍和戰馬被燒着,慘叫聲此起彼落,無數的清軍人馬相互衝撞和踐踏,傷亡難以計數,韃子這才叫潰不成軍,一片混亂。
豪格現在也指揮不靈了,帶着他的親兵衛隊不想被燒死,只有從火海里往外衝。
被燒死的和箭射死的,豪格身邊的人馬不斷地倒下。
豪格真夠勇猛的,他豁出去了,到了現在不豁出去也不行了。掄動大刀遮擋箭矢,然後一刀杆抽到馬屁股了,刀杆那麼粗,抽這一下子可不輕,戰馬吃疼不過,一聲嘶鳴便衝進了營門處的火光。
豪格掄開大刀,連砍帶掃,前劈後撩,那些着火的圓木凌空飛舞,紛紛給他讓道,還真不賴,豪格終於從營門口的火海衝出來了。
但是,他的錦袍也燒焦了,盔頭的盔纓燒沒了,連鬍子也燒沒了,這才感到臉和手火辣辣的疼。不止是他,他坐下的這匹馬也很慘,本來是匹白龍駒,現在成五花馬了,身的毛皮燒得一塊一塊的,馬脖子的鬃和馬尾的毛都燒沒了,戰馬成了四不像。
往身後看,太可憐了,他的親兵衛隊一個都沒跟出來,八千鐵騎現在剩下他一個光桿司令了。
好在此時明軍已經不射箭了,逃命要緊,他顧不得許,摧馬跑。
可是剛跑了幾步,一支人馬攔住了他的去路:“死韃子,站住,可識得本爵!”
金盔金甲的黃闖子把手的酒碗扔了,手提鐵鞭斷喝一聲,衝過來掄鞭砸。
豪格擺大刀招架,可是算黃得功沒有幫手,兩個人單挑,豪格也不是黃闖子的對手,特別是他戰場之前必飲酒,飲酒之後是打仗不要命,他這條鐵鞭更是無敵。
因此沒兩下豪格便招架不住了,他撥馬往另一個方向殺開一條血路跑。可是還沒跑出一箭之地,迎面一員鐵甲大將攔住了他的去路,此人身高過丈,膀大腰圓,身材魁梧,那張四方大臉嵌着一雙藐視天下的眼睛,手的長把開山鉞閃着銀光,鉞頭跟小車輪相似,雪亮的鉞刃藉着火光奪人的二目,一看是一員兇悍之將。
“呔,此路不通!”正祖克勇,大喝一聲如打雷一樣,掄鉞劈,豪格橫刀招架,咔嚓一聲,豪格的大刀被剁爲兩斷。
豪格嚇得撥馬又往另外一個方向跑,祖克勇摧馬掄鉞緊追不捨,豪格沒了大刀,只好摘下弓箭,認扣添弦,冷不丁射出一箭,祖克勇知道韃子善射加着小了心了,看他猛然一回頭便飛出一物,祖克勇知道不好猛然一甩臉,這支箭緊貼着祖克勇的臉過去了,祖克勇覺得臉火辣辣地疼,一摸摸到一道淺淺的血溝,好險!
“他媽的,老子非一鉞劈了他不可!”祖克勇大爲惱火,伏在馬背,摧馬仍然緊追不捨。
豪格一看沒射,又抽出一支箭,但他剛把箭添到弦,還沒拉開弓,身後飛來一箭,撲的一聲正馬脖子,血箭凌空飛濺,狂奔的戰馬一腦袋裁倒在地,把這位肅親王給扔下去了。
摔出幾丈遠,豪格又爬起來了,但卻發現已經處在明軍的包圍之,此時他沒馬沒弓,但身還有腰刀,鼻青臉腫的豪格拉出腰刀要拼命,這時馬寶飛馬趕到,剛纔那一箭是馬寶射的,豪格要大戰馬寶,但沒有戰馬和弓箭的韃子跟猛獸去了爪牙差不多,沒兩合便被馬寶用刀逼住。
“綁!”馬寶喝令一聲,明軍衝過來幾個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老子劈了你這狗韃子!”祖克勇衝到,叫罵着掄鉞劈,噹啷一聲,鉞被馬寶的單刃戟架住。
“你小子要幹什麼?”面帶血痕的祖克勇把眼瞪圓了,要跟馬寶翻臉。
馬寶抱歉地一笑,“祖兄,小弟不敢跟你搶功,但你知道你人是誰嗎?此乃大名鼎鼎的肅親王豪格,清太祖努爾哈赤之孫,清太宗皇太極之長子,大清皇帝小順治的親哥哥,在大清身居高位,權傾朝野,僅次於攝政王多爾袞,你要一鉞劈了他恐怕須得請旨吧。”
祖克勇聽完此言,只好收鉞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