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作爲程遠志在京城洛陽之外的代理人,是最理想的候選人了。
劉虞年紀太大,脾氣又倔,爲公孫瓚正在幽州較着勁,自是不如劉備,能讓程遠志用得順心順意,其他人則是資歷太淺,威望不足,或者能力不夠,劉備有絕對的信心能在程遠志麾下脫穎而出。
“志才,翼德,別在那兒打口水戰,互吐唾沫了。志才,你速速取了些錢財,喚上幾個家丁,採辦一些好肉好菜回來。翼德,你去找這兒的甄管家要酒,把酒統統搬出來,本司空請你們喝酒吃肉,普天同慶,順便爲你們接風洗塵,大開慶功宴。”
程遠志先給戲志才和張飛各自派了一些活計,算是懲罰這兩人不顧體面的傢伙,在自家莊院裡有什麼好吵鬧的,哪怕不嫌丟臉,看郭嘉、劉備和關羽幾個是熟人,好歹也得顧及一些左鄰右舍。
旁邊還住着大儒蔡邕蔡伯喈呢,以及程遠志看上的蔡邕女兒蔡琰,要是被戲志才和張飛的爭吵給嚇倒,程遠志可饒不了這兩人,鞭子妥妥地侍候起來。
戲志才一聽又有酒喝,頓時就撇開了張飛,跑過馬車旁邊,伸手進馬車裡面,一把抓出了不少錢財,樂呵呵地就出門採辦肉菜去了。
張飛本來還想氣呼呼地到程遠志跟前,去告戲志才一狀,然而聽到要開慶功宴,這事也就願意先摁一摁,還是喝酒吃肉來得重要。
甄家別院,宴客大廳,並不大的院子,此時坐滿了一大羣人,投靠程遠志的人,隊伍愈發壯大了。
一番敘舊之後,程遠志率先拿起酒杯,笑着說道:
“本司空一來京城洛陽,俗事纏身,倒是沒顧得上打聽你們的事情辦得如何了,如今一看,你們做得極好,順利地將錢財運來了京城洛陽,這些錢財對本司空有大用,你們功不可沒,這一杯酒,本司空敬你們。”
程遠志還沒說完,郭嘉和劉備等人已經先將酒杯拿在手上,尤其是張飛不待程遠志講完,更是直接將酒杯往嘴裡送,先喝了半杯了。
一杯酒下肚,程遠志頓時黑起了臉,打算開始問責了,張舉和張純在幽州漁陽造反,那可不是小事,幽州是程遠志的根基,是老巢,怎麼容忍得了一絲內亂?
“奉孝,玄德,本司空在洛陽之時,宦官張讓言及幽州漁陽有張舉、張純聚衆造反,滋事作亂,不知此事,你們可曾有所聽聞?”
程遠志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該罰的人,自然也不會冤枉了郭嘉和劉備。
要是郭嘉和劉備已經出發了,事後才爆發了張舉等人的造反,那的確是與郭嘉和劉備這一行人沒有半點關係。
郭嘉和劉備兩人聽到程遠志提起幽州漁陽造反的事情,不由面色一緊,互相對視了一眼,劉備朝着郭嘉點了點頭,郭嘉舉起酒杯,一臉賠笑的樣子,說道:
“主公,此事,嘉與玄德略知一二,我等押送着錢財,剛出幽州地境,張舉和張純便在幽州漁陽造反作亂,張舉自稱爲天子,張純爲大將軍,響應從流者有九千人左右,麾下真正的軍兵不足一千。此事一出,伯安和伯珪皆有戰報傳出來,原本是打算送到京城洛陽來給主公的。”
“然而,半路追上了嘉與玄德衆行,被嘉給攔下了。主公也知道伯安和伯珪素來政見不同,一方主攻,一方主守,一方剛烈,一方懷柔,故而纔會讓張舉和張純有機可趁,在漁陽聚衆作亂。嘉得知此事之後,覺得這等小事,不必勞煩主公費心,已讓公孫瓚負責帶兵擊散張舉和張純等人,由劉虞負責將張舉和張純押送至青州,等候主公發落。”
郭嘉緩緩地將張舉、張純造反的事情處理結果,向程遠志和盤托出地稟報了,沒有任何推託和隱瞞,張舉和張純的確是在幽州漁陽造反作亂了,這是事實,該是誰的責任,就該由誰來擔當。
程遠志聞言大怒,卻隱而不發,臉黑如墨,語氣冰冷,陰沉着問道:
“張舉造反,可有大將傷亡?夫人甄姬可否安全?張舉和張純是否已拿下了?這兩個賊子,你們可曾有所瞭解,其人出身和過往如何?”
程遠志就怕在京城洛陽這邊見縫插針,撈點好處,萬一回頭一看,自己的老巢幽州卻給人端了,那就抱着芝麻丟了西瓜,得不償失了。
劉備知道程遠志上頭了,有些暴躁和心急了,其實大漢現在的平民百姓知道是亂世,有口飯吃就行了,不到萬般不得已,根本就不會造反作亂,因此張舉這事牽扯極多。
“司空,夫人安好,現已遷到州郡涿郡州牧府,也未曾有大將傷亡,只是張舉和張純尚未拿下,已是潛逃。張舉這人,備有所耳聞,張舉原是幽州漁陽的豪強,富有家財,曾在洛陽買了一個泰山太守赴任,張舉到了泰山,沒多久,朝堂上三公之一的太尉張溫屢次下令,讓張舉等一衆郡守上繳錢財,且往後年年加砝,張溫只是索要錢財,並不重用張舉。”
“張舉苦不堪言,只好帶着泰山郡城的麾下,回了老家漁陽,另謀出路。正逢伯珪四處募兵,想徵用張舉等人,將張舉的家財沒入軍中,充當軍用,張舉不願意,這才率衆反抗,滋事作亂,而張純便是張舉的弟弟,長期追隨張舉,充當左右手,僅此而已,”
對於張舉和張純,雖說在幽州漁陽造反作亂,其實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多大的破壞力,搞出什麼名堂,無非就是性質比較惡劣,竟敢自稱爲天子和大將軍,誇下海口,不得相容。
郭嘉給公孫瓚下令之後,公孫瓚相當惱火,盡起涿郡三萬白馬義從,僅僅一夜,便將不識擡舉的張舉和張純給擊潰了,公孫瓚從張舉軍擄來的俘虜,盡數收編進軍中,充當運送糧草輜重的民夫、夥營軍兵等等,至於繳獲的錢財,則賞賜給了白馬義從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