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李儒知道攻城的人是孫堅,孫堅不足爲懼,就怕牛輔大意,以爲孫堅就是諸候大軍的全部實力,而輕視了後面的狂風暴雨。
“溫候,莫要抵抗了。只要溫候放下武器,本將能向溫候保證,定會帶溫候前去面見太師,向太師求情。溫候武冠三軍,何必出城去跟心懷鬼胎的各方諸候同流合污呢。”李儒善於攻心,一邊讓西涼鐵騎圍殺呂布的幷州軍,一邊開始瓦解呂布的心理防備。
讓呂布以爲還有迴旋的餘地,這樣呂布廝殺以來,就會有所顧慮,不會盡全力地斬殺西涼鐵騎。
李儒內心不停地吐槽,這董卓當起甩手掌櫃的次數也太多了吧,好好的一盤局,結果下成了這般,明明坐擁二十萬西涼鐵騎,還搶先找到了天子等人,可董卓偏偏就要作死,纔會落到今日被諸候大軍圍攻的境地。
當初,董卓在氓山找到劉辯和劉協的時候,李儒就勸過董卓了,讓董卓不要廢掉劉辯,繼續擁立劉辯就行了,然而董卓看不慣劉辯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性子,劉辯又是何太后之子,何進的侄子,不比董太后培養大的劉協與董卓來得親近。
於是,董卓強行廢了劉辯,擁立了劉協,捨棄了從龍之功,硬要得個擁立之功,雖說劉辯和劉協沒什麼區別,都是傀儡皇帝,卻給董卓埋下了禍根。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廢了劉辯之後,董卓帶兵入駐洛陽,佔據了皇宮,董卓就不管事了,天天只顧着飲酒作樂,縱色無度,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李儒。
這不,呂布本來是董卓的義子,可以借爲助力,這下卻變成了仇人,多了一路諸候來討董了。
呂布被李儒一說,果真手裡的方天畫戟不由一滯,有心與李儒等人停手,好好談判一波,若是董卓願意放呂布離去,再封賞一些地方給呂布發展,呂布其實不想與董卓爲敵,雖說董卓和呂布兩人的情義已沒,可呂布知道董卓的實力,真和董卓過不去,幷州大軍同樣討不了好。
再說了,洛陽城外,各路諸候自成一軍,但絕對沒人會承認呂布也是一方諸候,認同呂布的身份和地位。呂布與各路諸候同樣尿不到一個坑,尤其是程遠志和袁紹等人,這三姓家奴的綽號正是由程遠志麾下的張飛等人最先喊起的,呂布對各路諸候的恨意不比恨董卓來得淺。
“溫候,莫要聽信這小人之言,你與董卓早就一刀兩斷,恩斷義絕了,此時放下兵器,前往董卓那兒談判,豈不是授人以柄?到時還不是董卓那老賊說什麼是什麼,那樣溫候再想反抗,手裡可就沒有任何籌碼了。溫候,此時洛陽城外,正有諸候大軍在攻打城牆和城門,只要溫候藉着這等好時機,衝了出去,往後天高地闊,還不是任由溫候去闖一闖。”
張遼將手裡的環首大刀揮砍了一下,瞬間將面前的五個西涼鐵騎盡數砍落下馬,收刀護在身前,朝呂布大喊了一句,生怕呂布耳根子軟,再次相信了李儒的權宜之計。
要知道背叛一次二次,那還情有可原,可背叛無數次,呂布想繼續混下去,就難了。這世道,人皆以信爲立,以孝爲道,無信則不立,呂布要是再次投奔董卓的話,就算站在董卓的角度來看,這呂布也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不足爲信,不堪重用了。
張遼身爲呂布的麾下,雖然很多時候對呂布很失望,比如呂布爲了附上強權,見誰都輕易地認對方爲義父,這點極爲詬病。張遼勸服不了呂布,只好履行自己的職責,盡力諫言,至於呂布聽不聽,那就隨呂布了。
其實,呂布之所以猶豫,內心記掛着的卻是王允的義女歌姬,呂布想放棄抵抗,跟隨李儒前去和董卓談判,想的也是向董卓討要歌姬一人而已。不過被張遼這麼一說,呂布清醒過來了。
向董卓要兵要權,那還有可能,向董卓要女人?簡直就是活膩歪了,自尋死路。
只有將董卓給殺了,才能得到歌姬,於是呂布將方天畫戟重新握緊,直接來個橫掃千軍,手裡的氣力更添三分,眨眼之間就刺死了好幾十個西涼鐵騎,隨**戟而立,望着李儒冷冷地吼道:
“李文優,不必多言。本候與董卓早就劃清了界限,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徑渭分明,倘若爾等識相的話,就讓董卓將歌姬交給來,放本候的幷州大軍出城,否則的話,本候殺穿出去,你們的西涼鐵騎大軍可就所剩無多了。在本候眼裡,什麼狗屁西涼鐵騎,統統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沒有一合之將。”
呂布不會再讓步了,當初就是太慫了,才導致麾下的幷州大軍被西涼鐵騎一路碾壓,欺負得敢怒不敢言,就像個後媽生的兒子一樣。現在想要讓呂布低頭,繼續伏低認小,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將呂布看上的歌姬給呂布送來,否則一切免談。
董卓重用李儒,可李儒在呂布這兒,還代表不了什麼,呂布憑啥要給李儒這個面子。
兩軍交戰,手底下見真章!
若是李儒三言兩語就將呂布給忽悠了,讓呂布收起了手,往後世間衆人對呂布這人的評價可就從三姓家奴轉變到二愣子了。
呵,上次李肅拿了一點錢財,牽了一頭馬就收買了呂布,這一回李儒什麼都沒給,只說了一二句話,呂布直接就降了,可見呂布這等小人,根本不足以爲懼,武藝再好有什麼用,沒半點勇氣和膽量,只能任人擺佈。
李儒沒想到背叛了董卓,呂布一改平日姿態,居然敢對李儒大聲說話了,李儒不由被呂布氣得頭頂冒煙,憤怒難止。李儒對王允的義女歌姬是無所謂,但李儒知道真要像呂布一般傻,跑到董卓面前討要女人,甭管是不是董卓的女人,迎面而來的只會是董卓的七星刀。
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