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再娶,加之胡人婚俗與漢**不相同,定下了三日之後迎娶胡杏兒過門之事後,趙興卻不像上次娶許婉婷時那麼辛苦,跑前忙後沒個完。這次婚事由賈詡操持,也就是後院里布置一處新房,再從許家酒莊送去了一些好酒,莊裡莊外掌燈結綵,單等着時日一到,趙興騎着馬兒前去將胡杏兒領回家即可。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趙興這兩天一點都不爽!晚上被許婉婷不停地壓榨,彷佛是成心要讓他在成親當晚沒有彈藥一般,也算是間接地給新娘子一個下馬威吧。白天還被關羽給硬拽着到廣場上練武,說是練武,其實跟被虐差不多。
趙興手底下的功夫,目前對付周、裴二人其一,尚可百招之內不落敗,遇上正值血氣方剛的關大哥,不修理他修理誰呢?
“呵哧、呵哧……關大哥,不來了,不來了,讓我暫且歇息片刻……”又一次被關羽用刀柄挑翻在地的趙興裝成一副死狗模樣,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卻看關羽手拿一柄長刀臉紅氣不喘(關大哥臉本來就紅啊),對着趙興這副無賴樣,也是沒有半點脾氣。
不過關羽心裡卻是另有想法:趙興雖然看上去比較文弱,可真跟自己比劃起來,陰招怪招層出不窮,若不是自己武功了得,加之趙興目前年齡還小,未到力滿之時,想要贏他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現如今天下亂象已現,北邊鮮卑和羌胡屢屢犯邊,當今天子卻是寵信宦官,賣官鬻爵愈發的瘋狂。一旦亂起之時,就算趙興胸有丘壑,智謀超絕,但沒有一身硬功夫保得自身周全,好不容易積攢的一些基業說不定轉身就爲別人做了嫁衣裳。
面前躺在地上一副無賴相,對自己以兄相稱的年輕人,其實並非行止無道,更不是驕奢yin逸之徒。他白手起家,以不足弱冠之年便闖下如此大的家業,對待鄉里恩撫並用,安置流民有情有義,現如今在長子縣已是多有義名,將來風雲際會之時,必將一飛沖天。
“爲了投奔他而來的鄉里,也爲了能實現自己胸中的抱負,就算是逼迫也要讓他早些成長起來!”關羽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憑你現在的身手,戰陣之上,只能做別人刀下之鬼,卻如何爲天下百姓爭得安生?”關羽面色嚴厲地對着趙興說道。
“關大哥訓斥的對,卻是國昌偷懶了。”聽得此話的趙興咬緊牙關,翻身起來,拎着長槍餓虎撲食般向關羽刺去,“再來,嘿,看我這招盤龍出洞!”
廣場上一時刀光槍影,兩人又是打得難分難解!
隔着正在修建的擂臺,一對胡人男女正凝神望向打鬥的這邊。
“那個紅臉的大漢好生兇猛,手下功夫不知深淺!”胡車兒神色凝重地對着妹妹胡杏兒說道。
“與哥哥相比卻是如何?”一旁的胡杏兒一雙美目正隨着遠處那個消瘦的身影轉動。
“如果全力相搏,十招之類爲兄必敗無疑!”胡車兒回答道。“不過你來日的夫婿卻也不簡單啊,看着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卻是招招陰狠,讓人防不勝防!”
“哥哥卻也亂講,那不叫陰狠,那叫以己之長攻敵之短,他力氣比不上紅臉大漢,招法雖然有模有樣,卻難以剋制紅臉漢子的刀法,不如此打法,恐早已落敗!”胡杏兒在一旁嘟着紅紅地嘴脣反對道。
“這還沒嫁人呢,就幫着外人編排你哥哥了!”胡車兒一臉傷心的模樣,卻招來胡杏兒一陣白眼。
那邊胡車兒兄妹遠遠地還在相互打趣,這邊趙興和關羽卻停了下來。卻是趙興遇到了不解之處,向關羽討教。
“關大哥,對於武藝之道你有何見解?”趙興誠懇地問道。
“武藝卻是分爲戰陣之上的搏殺與兩虎狹路相逢之時的近戰”關羽略做思索之後開始回答,“戰陣之上講得是大開大合,不讓敵兵近身,憑藉勇猛之氣震懾敵膽,方能做到來去自如。而兩人對搏時,卻講得是攻防兼備,在節省氣力的情況下,尋找對手招法之間的破綻,一擊不中迅即撤身!但不論哪種搏殺,都來自反覆磨礪和戰鬥積累經驗。武功一道,對敵經驗十分重要,但憑勇猛胡亂砍殺一氣,早早地就要成了別人刀劍之下的亡魂。”
“大哥所言極是!”趙興心悅誠服地說道,心裡卻是將前世看的那些飛來飛去的武打片齊齊問候了一遍。“武功果然不是tmd電影特技,既不可能違背萬有引力定律,也不能違反生物常識。沒有任何支撐點,沒有反地心引力的外力,怎麼可能“凌波微步”、或者“草上飛”。至於一個人的力氣大可以,但誰見過人能比大象力氣還大?熒屏之上一個人動不動舉着一口大鼎還能上竄下跳、飛來飛去,簡直就是鬼扯!”
“大哥卻看我自創的這套拳法如何?”說罷趙興打起了一套招式簡潔,只有十幾路的拳法。
看着一路軍體拳打下來的趙興,關羽眼中一亮,心裡卻是掀起了狂風巨lang“國昌此路拳法簡潔明瞭,卻是招招都能取敵要害,適合沒有武學根基的平民練習!如若用於底層士兵練習,當有奇效!”
“國昌正是此意,我將此套拳法取名爲臥虎拳,用來鍛體強身,爲莊上家兵習武之基礎,關大哥以爲可否?”趙興問道。
“如此甚善,還請國昌再演練一遍”關羽答道。
等趙興再打完一遍軍體拳,關羽卻是完整地學了去,對着趙興打了一遍,居然毫無差錯。“牛,能被後人當成神供着的人確實很牛!”趙興心裡很震撼,當時自己學這套拳法,可是整整花了一個星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