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人入侵?這是怎麼回事?閻柔不是護烏桓中郎將嗎?爲何烏桓有異動他卻不知曉?還是說他跟幽州士族已站在袁紹那邊?”
郭蘊跟張遼一聽到斥候的報告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這麼許多個念頭,劉備的正副使田豫、牽招剛剛進入右北平地區,烏桓人就造反?
這究竟是袁紹等人的陰謀,還是鮮于輔等人待價而沽的挑釁?
“必須向主公稟報。 ”
郭蘊跟張遼瞬間達成協議,隨即郭蘊在代州籌集糧草,張遼整軍備戰,隨時準備支援韓當,或者來自廣陽袁軍的打擊。
自公孫瓚在易京自刎,焦觸、王門退守軍都關,廣陽便爲袁紹所有,第一任廣陽太守就是原劉虞長史齊周。
廣陽幾經戰火,早已破敗不堪,甚至還沒代郡、上谷繁華,可廣陽地處上谷與涿郡、漁陽交接,一旦廣陽落到劉備手中,那6城軍就能直接跟漁陽、右北平幾郡連成一片,幽州西部實力派如鮮于輔、鮮于銀、程緒、田疇、閻柔等都會投靠6城軍,袁紹打了一年多的幽州轉眼就爲劉備做嫁衣了。
袁紹爲了拉攏幽州士族還把劉和拋出來,以劉和爲幽州刺史,然而又以許攸爲長史、荀堪爲別駕、孟岱爲治中,將劉和徹底架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劉和只是袁紹推出來的傀儡。
就這樣袁紹依然不放心,其命大將鞠義督廣陽,以防軍都關的焦觸、王門突然殺出。
張遼二人的信使還在路上,韓當已集結鮮卑騎兵完畢,上一次的十萬鮮卑騎兵入並他只撈到一點湯水,名聲都被張遼攫取完了。
如今關羽、張飛都坐鎮一方,統帥數萬大軍位列雜號將軍,他呢?麾下只有數萬胡騎,這個裨將軍不過是拾人牙慧,讓張遼這個後起之秀位列自己之上心中頗爲不忿。
於是韓當不等張遼二人的回信,便盡起鮮卑騎兵數萬前往東部鮮卑平叛。
韓當一路高歌猛進,叛亂的鮮卑部落紛紛被討平,連帶着許多鮮卑部落被夷爲平地,他依然記得賈詡教誨,草原遊牧民族是中原王朝的大患,一有機會就得讓他們大出血。
韓當這幾年來一直信奉這個原則,對胡人部落一向殘忍,死在他命令下的胡人得以十萬數,可以說韓當一人就讓整個草原民族倒回十年。
只是這般血腥的做法不宜大肆宣揚,尤其是奉行儒家學說的大漢士族知曉,否則韓當必定會落個臭名聲,還有可能被羣臣攻訐而死。
劉備不願其落得如此下場,因此對他的功績只能是視而不見,而後一點點給其增加官職。
韓當卻不知劉備的苦心,眼見自己無功,每逢封賞時都有他的一份,這讓韓當心中特別過意不去,無功而受賞,這讓韓當積攢一肚子要證明自己的力量。
韓當大軍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席捲整個東部鮮卑,慕容登率部連連後退,就是不與其交戰且實行堅壁清野的政策。
“將軍,不宜太過深入草原,小心有詐,當等待後方援軍到來再深入不遲。”
韓當雖然立功心切,可還沒被功勞迷了雙眼,聞言頓時停住腳步。
韓當一停甚至有回撤的可能,慕容登無法再率部深入,只好來戰韓當。
兩軍於草原上交戰,韓當以本部爲先鋒大破慕容登的聯軍。
慕容登潰敗後棄軍而逃。
韓當見狀大喜,縱軍大掠。
三千精騎連同於夫羅的數千匈奴鐵騎一路在東部鮮卑草原上燒殺搶掠,使得鮮卑草原成爲一片白地。
漢軍大勝,所有人都認爲已消滅東部鮮卑主力,只要追擊下去,就是一場大勝。
若這個時代有無人機,就能追查到一大片騎兵張開一張大網朝韓當部蔸頭衝來。
韓當撞上衣服飾都不一樣的胡騎才明悟這是烏桓騎兵,韓當老家在遼西,烏桓場面肆虐遼西,韓當對烏桓騎兵自然不陌生。
韓當上一次跟烏桓交手還是幾年前,那時烏桓人甲械不精,戰力不高,因此並沒把突然出現的三郡烏桓騎兵放在心上。
陡一交鋒,三郡烏桓騎兵在韓當三千鐵甲精騎的打擊下紛紛落馬,韓當心裡對三郡烏桓更加輕視,他卻沒看到匈奴騎兵被烏桓騎兵攔住,隨韓當衝殺出來的不足三分之一。
韓當調轉馬頭才現這局勢不對,不過烏桓又調轉馬頭衝殺過來,韓當只能硬着頭皮頂上:“都給某堅持住,蹇曼的鮮卑騎兵就在身後,堅持住,烏桓騎兵必敗。”
“烏桓人必敗?”
不論於夫羅的匈奴騎兵還是韓當三千鐵騎都疾聲高呼道。
自從6城軍掌握幷州以來,凡是對胡人作戰無有不勝,因此匈奴騎兵比漢人更有信心必能大敗烏桓騎兵。
隨着身邊的騎兵越來越少,而烏桓騎兵卻越殺越多,韓當心裡的危機感越來越強,韓當在胡人中的威信甚高,他不言撤,連於夫羅都不敢言撤。
只能看着烏桓騎兵的包圍圈越來越大。
韓當堅信蹇曼會來,蹇曼來得的確不慢,可惜蹇曼卻帶軍給了韓當背後一刀,數千精銳鐵騎被烏桓、鮮卑騎兵聯手分割開來。
於夫羅一身是血的殺到韓當面前,道:“將軍,蹇曼已反,敵軍勢大,您率部撤吧!某斷後。”
韓當看着於夫羅,沒想到此危機時刻他竟然還想着讓自己撤不由感動至深,道:“都怪某大意,才誤中奸人之計,如今草原局勢崩壞,某縱然突圍又有何面目去見秦公,於夫羅,你突圍吧!某來斷後,爾突圍後告知秦公,就說,就說某對不起他。”
韓當說完,於夫羅就點頭答應。
韓當一愣,你這廝剛纔是作秀呢?隨即韓當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韓當部下大驚。
於夫羅來不及解釋,奪下韓當的金盔吩咐韓當心腹道:“某帶人吸引鮮卑騎兵的主意,爾等趁亂帶着韓將軍逃出去。”
“喏!”
韓當心腹這才明白於夫羅這是要替韓當去送死,當下大爲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