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神色複雜,“這……真是他的意思?”
圖蘭朵點了點頭,“這是來的路上,皇上他親口跟我說的。”
“唉……”真金忽地嘆息了聲,“看來我還是小瞧他了。
我本以爲,他會在老祖宗逝去以後便對我和你母親下手的。”
“別想這麼多了。”
伯藍也怯赤抱住真金,道:“縱然他想做什麼,我們也無法抗拒。
何不好好的享受現在的生活呢,你以前,也沒有這麼多時間陪我呢……”“嗯。”
真金輕輕點頭,“咱們以後就好好過日子。”
……翌日,趙洞庭帶着衆女還有孩子們,以及真金、吳阿淼等一衆人前往尚在建立的新大宋城觀察。
這座城已經初見雛形,溝壑已經顯現出來。
現在大宋的設計師們已經趨於成熟,整個城市的排水系統頗爲先進。
城池內,是許許多多的當地百姓在幹活。
男人們打着赤膊,個個幹得熱火朝天。
倒是沒有大宋人蔘與,只有些兵將在這裡監工。
趙洞庭跟在玉玲瓏的後面,聽着玉玲瓏的講解,良久,忽然感慨道:“看來回去以後得下旨,不讓各洲發展得太快了。”
玉玲瓏有些愣,“爲什麼?”
趙洞庭道:“雖然話說以德服人,但要保持一地安定,沒有相應的武力也是不行的。
以現在北美洲的情形看來,除非是咱們遷徙到這裡的百姓和當地百姓完全融合起來,否則,以咱們的兵力鎮守兩個城池已經差不多達到極限了。
建造再多的城池,以後說不定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當地百姓可能造反?”
“別人給的再多、再好,終究不如自己的好。
人心,是最難揣摩,也最難滿足的東西啊……”趙洞庭幽幽道,沒有再多言。
他本想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現在看起來北美洲的百姓們還安定得很,對大宋感恩戴德,他也不想表現出太強的戒心。
其後,趙洞庭帶着衆人在大宋城的周圍遊玩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在北美洲也呆得差不多,便打算啓程回大宋。
臨走前,他讓北美洲航海副使接任了玉玲瓏的職位。
玉玲瓏到底還是礙着面子,推辭了幾句說要留在北美洲。
結果,真的被趙洞庭敲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人已經出現在地傑軍的海戰船上。
她臉上嗔怒,但心裡顯然是欣喜的。
又將是漫長的海上漂泊。
……草原。
在鐵穆爾的令下,各部族被控制的可汗們根本不敢反抗,縱然覺得這是以卵擊石,但還是不得不集結兵員往西夏、草原邊境而去。
滕伯達則是沒有在現身,連帶着他那兩千精銳也仍然無影無蹤。
隨着時間的推移,苗成的吐蕃軍區將士和趙大的飛龍軍也在西夏境內的黑水鎮燕軍司匯合。
大宋境內糧草也在源源不斷向着這邊運送過來。
李繁榮和古樹茶相當的配合,不僅僅派遣西夏將士幫着護送糧草,甚至還從西夏境內籌措出不少糧草來。
他們是宋人,也知道趙洞庭和李秀淑之間的關係。
西夏、大宋本是一家。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現在堂堂的西夏女帝,還正躺在趙洞庭的懷中撒嬌呢!李秀淑的記憶還沒有恢復,但這,反倒讓她比以前開朗快樂許多。
有時候,趙洞庭甚至都希望她永遠再不要恢復記憶。
她這輩子,有着太多不愉快的過往。
偶爾,趙洞庭都會因爲西夏的事而響起晨一刀。
連他,都覺得心痛,就更不用想兄長、臂膀都死於亂軍之中的李秀淑了。
兩軍會於一處,大宋的使者也從飛龍軍中出發,往草原上去了。
十餘騎匆匆向北而行。
不過十餘日,便就到得草原祖地。
這途中當然有遇到草原上的崗哨,只因爲他們是大宋使者,是以並未爲難他們。
那些部族的可汗們可是巴不得大宋能夠和草原和睦相處的,哪怕是草原向大宋稱臣,那也是他們十分樂意看到的事情。
鐵穆爾用那種下作的手段控制他們,顯然是將這些可汗們得罪的死死的。
使者團無驚無險到了祖地。
鐵穆爾的宮殿。
有宮中太監跑進大殿稟報:“皇上,宋國的使者求見。”
鐵穆爾獨自坐在皇位上,擺擺手,“讓他們過來。”
太監又跑下去。
不多時,大宋的使者們便進了大殿。
爲首的是國務省外交部的右侍郎,這在外交部可是僅僅次於尚書和左侍郎的存在,可謂是相當的有分量了,也足夠體現大宋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