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晨一刀破極境,繼而身死道消。可以說是破極境後最快隕落的人。
他的極境如同彗星般劃過,短暫到他還沒有綻放出本應該有的光輝。
但他是爲大宋犧牲的。
甚至可以說是爲趙洞庭的承諾而犧牲的。
若是他當初沒有在中興府拼死,而是選擇離開。他現在在江湖上會有着怎樣的地位?
刀冢又會有着怎樣的地位?
雖說如今刀冢還是武鼎宗門,且極受趙洞庭照拂,但到底,實力還是遠遠不如從前了。
刀冢留下來的幾個長老年歲已大,難以將刀冢發展起來。且這些年又有隕落的。
刀冢年輕輩又並沒有什麼突出的高手。
雖然不至於銷聲匿跡,但發展速度確實是不如其他武鼎宗門。
趙洞庭看着這男孩,問道:“你可還認他爲師?”
男孩道:“我的功夫是他教的,他當然是我的師父。”
趙洞庭笑着點點頭,“那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男孩搖搖頭,“他沒有說。”
趙洞庭又道:“那我來告訴你。你的師父,是大宋刀冢之主,極境之高手,晨一刀。”
“晨一刀!”
別說男孩,就是攤主都瞬間驚住了,“你、你說我兒子的師父……竟是晨一刀?”
晨一刀在西夏的時間很短暫,但是他在西夏的名氣很大。
自他在西夏隕落以後,李秀淑以及趙洞庭後來安排到西夏的總管,都在有意的提高晨一刀在西夏百姓們心中的地位。
當然,他本來就是西夏的英雄。
當初若非是他,李秀淑肯定活不到現在。
所以西夏還是有很多人聽過晨一刀的名字的,並且對他報有感激之情。
特別是中興府的百姓,基本上經歷過當年那件事的,都聽說過晨一刀的名字。
有些茶館裡,就有講述晨一刀故事的說書人。
“對。”
趙洞庭點點頭。
男孩眼中滿是震驚之色,瞧瞧自己的父親,又問趙洞庭道:“你認識我的師父?”
趙洞庭輕輕嘆息,道:“是故交了。你師父,是我的恩人。”
然後他問男孩道:“你可願意隨我去刀冢?你既修枯刀法,那便註定是刀冢弟子。我帶你去刀冢,讓刀冢長老親自教導你。”
這是晨一刀留下來的希望。
趙洞庭自然想要爲晨一刀做些什麼。
男孩卻是有些遲疑,“可我父親、母親……”
趙洞庭道:“全都去刀冢便是。刀主既然收你爲徒,你便是刀主的唯一弟子,刀冢不會在乎你帶着父母去的。”
他可以想象得到,只要自己把這個男孩帶到刀冢去,刀冢裡僅存的兩個長老肯定都會很高興。
這個男孩能夠被晨一刀看中,天賦是毋庸置疑的。
而刀冢現在缺的不就是這樣的弟子嘛?
或許再過個十數二十年,這個男孩便能夠成爲刀冢年輕輩的扛鼎人物。
再加上有自己的鼎力相助,誰又能說他不能扛起刀冢的未來?
晨一刀爲大宋做出那麼大的犧牲,趙洞庭當然希望刀冢的未來能夠更加光輝。
男孩問自己的父親,“父親,你怎麼看?”
他父親瞧瞧自己攤上的玩具,微笑道:“那便去吧!若有名師教導,總比你自己在家琢磨的要好。”
男孩對着趙洞庭點點頭,“那便請你帶我們去刀冢了。”
他看起來性子頗爲早熟的樣子。
趙洞庭點頭,“那你們這便準備回家收拾東西,隨我走吧!”
男孩微愣,“這就去嗎?”
趙洞庭道:“我先帶你去見個人。刀冢,過些時候再去。”
男孩和他父親都沒有再多說什麼。
其後,趙洞庭讓樂舞她們繼續在這市集裡逛,自己跟着男孩和他父親回家。
到家裡,男孩的母親聽說那教自己孩子心法的人竟然是晨一刀,也是驚訝至極。
他們在家大包小包的收拾着東西。
趙洞庭瞧着他們連鍋碗瓢盆都打算帶過去,有些哭笑不得,道:“這些刀冢都有,就不用帶了。都放家裡吧,也不值什麼錢。”
男孩的父母其實有些不捨,但聽趙洞庭這麼說,也不好意思再帶這些東西。
然後便把這些東西都送給鄰居了。
再關上門,跟着趙洞庭離開。
他們帶的也僅僅是些衣物,還要好不容易存下來的一點點錢。
趙洞庭心裡暗笑。
自己帶着這男孩去見李秀淑,李秀淑應該會看在晨一刀的份上大大進行賞賜吧?
再到市集找到樂舞等人,趙洞庭親自給李秀淑挑了兩款小首飾,又給李走肖買了幾本術。然後一行人向西夏皇宮而去。
好在是趙洞庭的馬車夠寬敞,要不然還真坐不下這麼多人。
而男孩以及他的父母,則完全是被趙洞庭的排場給驚到了。
不管是樂舞等女的絕色,還是這外面看着普通,裡面卻極爲奢華的馬車,都能說明趙洞庭不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