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軒,門口一掃往日的冷清,那些打瞌睡閒啃牙的龜奴,一反常態的忙碌起來。又是跑前跑後,又是抹桌拖地,又是打掃門面,每個人面上都是喜氣洋洋,好像有天大的好事降臨到他們身上一般。
還有幾個龜奴不停的往碼頭上跑,輪流在碼頭守候,人人臉上都是戴着神秘的笑意。還有人不停的在絲綢莊,金器店,裝飾店搜尋新貨,不說話只是挑選。卻選來選去都沒有中意的,老闆問什麼人要都一致的微笑不答。
一連十天都是如此,那些平日與之接觸的人都好奇到了極點,可每每都得不到答案,不僅一顆心每時每刻都在想這碧雲軒,都想知道這裡面賣的是什麼藥,連那些數一數二的大妓院都派人來打聽,一些達官貴人風流才子更是找上門來,不過都是得到神秘的一笑。
後院,陸小青和着靈姐坐在聽雨軒裡,靈姐有點激動的看着正在喝茶的陸小青道:“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呢?”
陸小青喝了一口茶,擡頭望着身旁立着的二十幾個女孩,環肥燕瘦,縈縈燕燕長的都好,只是落在了這風塵骯髒之所違了心願。陸小青縱然有心相幫,卻也無力迴天,只有讓她們名聲鵲起,能吃飽穿暖,能稍微挑一挑人,也算相識了一場。
陸小青挑了衆女孩中三個長的最漂亮的留下,其他的就讓人領着訓練去了。看了一眼三女陸小青對靈姐道:“叫人給她們做一套上等的衣服,還有用最好的胭脂水粉,按我教的化妝手法着妝。”
靈姐疑惑的道:“她們幾個可是未出過場的新手,要用人的話是不是叫那些熟手來比較好?”
陸小青搖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道:“山人自有妙計,你不必多言。”靈姐一聽也不在爭辯。
靈姐吩咐下去後,陸小青退了周圍的人向靈姐道:“抄作到這個份上力度剛好,在繼續的話就過了。現在散出消息準備後天接人。”
靈姐一楞道:“抄作?什麼東西?”
陸小青翻了一白眼涼涼的道:“沒要求你懂,只要你按我說的話去做。OK?”
靈姐聽見點點頭,懂了前半截後面那句還是不懂,不過財神可不能得罪,如聽聖旨的連連點頭,這也是這兩天絡繹不絕到來的人,證明陸小青的確有辦法改善妓院的前景。
不一刻,一道小道消息傳遍了整個市鎮,京城的頭牌名妓被碧雲軒買下了,兩日後抵達江南。一時間這則消息不禁而走,就像插上了翅膀迅速傳遍江南。越傳越離譜,什麼閉月羞花的就不說了,九天玄女的模樣也一般,就連王母娘娘的七仙女也只有給她提鞋的份……反正就是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一相見。
兩日後,一頂碧雲軒的大轎停在了一艘豪華的船上,龜奴們在碼頭上跑前跑後,靈姐也親自到場指揮若定。不多時轎子從船中擡下,旁邊跟着四個絕色的美女,淡掃娥眉斜插翠簪,打扮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擁着一頂四人擡的轎子,蓮步輕移的向碧雲軒走去。
轎子從碧雲軒出來的時候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一路跟來,現在看見從船中走出的四個絕色美女,不由都驚爲天人。一邊抹口水,一邊和邊上的龜奴套交情。
“小子,那四個美女就是京城的頭牌?”
“大爺,你真是沒見過市面,這四個人只是頭牌的侍女而以。”
“真的,侍女都這麼美,那小姐不知道美到什麼地步去了?”
“那是當然,這可是京城的頭牌,我們老闆費了好多心思,花了大把的金錢才弄來的。”
“嘖,嘖,不簡單,不簡單。”
一時間衆口鍍金,還沒看見人就說怎麼怎麼的美法,一些心急的人先一步都跑到碧雲軒佔位置去了。
四位侍女中的一人緩緩擡頭看了一眼四周,不外乎就是貪婪,下流,狂熱的眼神圍繞着轎子,不由冷冷一笑。旁邊跟着的龜奴小聲的在她耳邊道:“陸小姐,我們就這麼回去?”言語中相當恭敬。
那被喚陸小姐的人不是陸小青還有誰,見她低聲道:“走慢點,徑直回去。”在回過頭來看其他的三位美女,正是當日陸小青留下的三位女孩。
一路緩緩走回去,越走人越多簡直擁擠不堪,要不是全院和臨時找的龜奴開道,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走的回去。
回到碧雲軒,裡面早以賓客滿堂,先行回來的靈姐,正八面玲瓏的招呼着衆多的達官貴人,風流才子,富豪商人……那臉那還有什麼寒霜,笑的比那花還美,嘴裂的比河馬的嘴還大。
轎子徑直去到後院根本就不露面。那些好這一口的也都知道,花魁可不是那麼容易見的,不過他們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金錢,只要人漂亮,他們等的起。
後院,靈姐好不容易安撫下好奇的衆人後過來,就見陸小青立在轎子旁邊上一個人都沒有。
靈姐快步上前拉住陸小青道:“這下怎麼辦?現在外面都知道我這裡來了一個京城的花魁,要是讓他們知道跟本就沒有這回事我們怎麼辦?那他們還不把我這碧雲軒揭了。”
陸小青輕輕揭開轎簾裡面空無一人,撫摸着手中的簾子陸小青微微一笑道:“慌什麼,給你個金屋,你還藏不了嬌不成。”
靈姐眼睛發亮道:“要怎麼做?這一個花魁可不是好找的。”
陸小青擡頭望着天空的明月,嘴角彎起了一個諷刺的笑容緩緩道:“既然是我出的主意,我一定給你培養一個花魁出來。”
靈姐皺了皺眉道:“花魁短時間可造就不出來,那要從小培養的,我手上也沒有這樣的人,除了……”邊說,邊把眼光停留在陸小青身上。
陸小青一聲冷笑道:“怎麼,打我的主意了。你可想清楚,我能造就碧雲軒,我也能毀了它。”
靈姐聽其聲知起意,忙道:“怎麼會,怎麼會。”
陸小青冷哼一聲道:“最好如此。好了,去寫一副對子,就說是花魁的筆試,誰要是能對的出來,就能爲入幕之賓。”
靈姐一驚道:“這怎麼行,要是對出來,我到那去找一個花魁給他?”
陸小青看着靈姐笑了笑道:“要是能對的出來,那怎麼顯我們花魁的文采,放心,這是一個千古絕對,諒這些才子商人的無一人能對,我也藉此再次提高花魁的名氣。”說罷在靈姐耳邊細語幾句。
大廳不少人都在吵鬧着要見花魁一面,靈姐見此走上臺來笑着道:“花魁今日遠到而來不想見客。”一聽到此話衆人都轟的一聲鬧了開來。
靈姐作勢平息下來後接着道:“不過我們花魁開了金口出了一對,只要有人能對的上,就可做我們花魁的入幕之賓,要知道花魁可還是一個處女呢。”說罷掩口而笑。
底下的人一聽都炸開了鍋,連聲催促靈姐出上聯。靈姐笑着道:“各位可聽好了我只說一遍。”說完清了清嗓子大聲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此聯一出底下一片寂靜,半天都沒人吭一聲氣,站在後堂入口出的陸小青看着這種場面滿意的掉頭而去。
此聯隸日既傳遍整個江南,一時間文人騷客多匯與此,每日裡碧雲軒人來客往川流不息,就算看不見伊人,能在她踩過的地盤上駐足,聞一聞她留下的氣味,都是一種享受。
那些慕名而來的才子,冥思苦想廢掉N多的腦細胞都一無所獲。但越是這樣胃口也掉的越大越足。碧雲軒這兩日天天是日進鬥斤,風頭一時無倆,把那些大牌的妓院通通給壓了下去。
坐在自己的屋子裡,陸小青看着面前桌子上堆的銀子,是摸了一遍又一便,看了一眼又一眼,恨不得鑽到錢眼裡去,那臉笑的,比天上掉下來個林妹妹還高興(要是真掉一個林妹妹下來,那陸小青的臉肯定笑不出來,沒準比那青蛙還綠)。嘴角直往下流哈喇,那模樣就兩個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