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焱仰頭閉着雙眼感受着雨滴撲面而來的感受,半響回頭看着陸小青微笑道:“開不開心?”
陸小青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點點頭道:“開心。”
無焱退後幾步拉着陸小青的手望着涼棚外的大雨道:“謝謝你,你爲他們帶來了生機。”
陸小青看了身旁的無焱一眼道:“你謝我,我感覺很奇怪。”
“喔,爲什麼?”無焱收回眼光不解的看着陸小青。
甩了甩頭陸小青道:“你從來沒有謝過我,我不習慣。”
無焱彎了彎嘴角道:“我不爲我謝,要是我自己的事我怎麼會謝你,我帶他們謝你,他們不知道是你的功勞,我知道。”
陸小青輕笑了笑道:“難得,難得,不過,我總覺得他們在那裡謝老天有個什麼用?簡直是無視我的存在,我這麼個大神站在這裡,他們直接選擇忽視,實在是打擊我幼小的心靈。算了,給他們說了肯定也不明白這些高科技的存在,白白讓人把我當怪物和神看。要是把我當神我到是不怎麼介意,不過要是把我當怪物我就很介意。”
無焱失笑道:“我就一句話惹了你這麼多話,你這是何必呢?明明心中坦蕩蕩,偏偏要別人以爲你是個勢力小人,你是怎樣的人我不知道?雖然你的話也實在,也有想被他們誇讚和感激,不過看在他們如此激動的份上,你也並不介意他們不知道是你的功勞,你呀,又實在又高貴。”
陸小青白了無焱一眼轉頭朝別處望去,心裡卻美滋滋的,無焱真的把自己看的很透,自己心中所思所想他都明白,只是,千不該萬不該,相逢已晚,妻室在堂,自己容不下其他的女子和自己同享一夫,那必定會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都是女人又何必難爲女人,而且這個時代的女人生活尤其不易,那麼無焱對自己的情分也只有深藏在心間了。
嘩啦啦的大雨下了整整一個晚上,整個京城周邊雖然沒有完全解決旱情,但大部分地方都重新煥發了生機。晉王府裡通宵達旦的歡慶着,一衆丫鬟和家丁們都允許喝酒慶祝,主位上的天宇和無焱都微紅了臉,與下人們融洽的談笑風生,那酒流水價的端上來,一衆人或坐或站,或笑或嚷,整個晉王府大廳就像那牛頭山上的土匪窩一般,荒唐,熱鬧,沒大沒小。
天宇紅着雙頰微醉道:“人與天爭,今日我們居然能跟天爭,我沒有想過啊,我們居然能爭的過天。”
無焱哈哈大笑道:“與人爭其樂有窮,與天爭其樂無窮。”
天宇邊飲酒邊點頭道:“小青說的沒錯,這一次好有成就感,這比我們天天在朝中議論來,爭論去實在的多,直接的多,也激動的多。一個大男人看見一場雨居然激動的掉眼淚,真的是沒出息的人啊。”
無焱飲盡杯中酒道:“人生難得幾回哭,一輩子這樣的事能遇上幾回?男人不是不流淚,而是沒有值得我們流淚的事,現在既然有了,那是我們的驕傲,是我們的光榮。”
“說的好,來,無焱,幹了。”兩個杯子重重的碰在一起,撞出一生中難得經歷的幾次火花。
後院陸小青的房中,紅玉一邊剪着燈花邊看着正睡的香的陸小青,暗自搖頭道:“姐姐真是個怪人,大家都在廳中慶賀,她卻說什麼天涼快正好睡覺,這樣難得的時候居然只想到睡覺,也只有姐姐這樣的人才做的出來。”
第二日,日上三杆晉王府裡的人才一個個爬起來,昨晚鬧的太兇了,一個個到現在還走路不穩,邊一臉痛苦的搖着腦袋,邊小心的看着四個小總管的臉色,這大總管是不管事的,管你什麼時候起來,只要沒礙着她的事理都不理你,這四個小總管可眼睛利索着,只要不犯事,那對下人一個好,要是什麼地方做錯了,估計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見四個小總管雖然看見大家逾越了,卻裝做沒看見的該吩咐什麼就吩咐什麼,看樣子是放過大家一馬,不由心中都高興的緊,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啊,每天睡到自然醒。”
“數錢數到手抽筋,是不?”
咦,怎麼有人搶了我的臺詞,陸小青邊伸懶腰邊睜眼瞧去,見紅玉一臉苦笑的看着她道:“姐姐,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你才醒?在睡下去就到晚飯時候了,你看府裡還有那個人有你這麼懶的。”
陸小青呵呵一笑道:“懶人有懶福,做懶人好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這日子神仙過的。”
紅玉沒好氣的道:“快起來了,今天府裡來客人了,姐姐是總管怎麼也要起來撐場面吧。”
“有客人?我沒聽錯吧,這晉王府裡除了無焱天天來報道外,還有什麼人來?我都已經不對天宇的社交能力抱一點希望了,今天又是唱的那出?”
紅玉看了陸小青一眼難得戲謔道:“也不知道唱那出,我只知道是蜀王爺來了,姐姐是不是要出去接受蜀王爺的道歉。”
陸小青喔了一聲挺有誠意的道:“既然這麼給我面子我當然不好說不接受,不過,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向臉皮子薄,眼皮子淺,最看不得別人對我好了,所以,這麼有誠意的拜訪還是天宇去迎接吧,我看我在睡會,這頭怎麼有點暈呢?多半是睡的太少了,在睡會。”一說完本來已經下了牀,一個魚躍鑽上牀,薄被一矇頭,當烏龜去了,也不知道熱不熱。
看那天蜀王那麼有氣勢的不甩自己走路,用腳子頭想也想的到會那麼好心跑來道歉,那樣的隨機性比一張彩票中五個五百萬還低,估計那什麼山無棱,天地合,冬雷陣陣,夏雨雪全來,他也不可能來。
紅玉目瞪口呆的看着重新縮回去的陸小青,大感頭痛,這人怎麼賴皮到這種程度?自己又想笑又好氣,放下手中的臉盆道:“你不起來是不?我去找蘭心她們來,看你還不起來。”邊說邊快步走了出去,四個人抗一個還怕沒有辦法把她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