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午時,一個時辰後纔開始正式的比賽,沒有辦法棄權,又根本不會劍法的陸小青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一臉的輕鬆自在,好像勝券在握的樣子,出塵微笑着道:“怎麼,如此有信心?”
陸小青邊給自己填補能量,邊含混不清的道:“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麼人,如此玉樹臨風,風流瀟灑,人見人愛,神見神愛的陸大美女,有什麼事是能夠難倒我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比劍嘛,你等着看我手到擒來,定然不費吹灰之力,方纔顯我的能耐。”
耶律嫁暄插口道:“你就吹吧,也不知道剛纔是誰哭天搶地的,要把那個小藍給千刀萬剮,把黑騎給萬馬分屍。”
陸小青頓時嘿嘿直笑道:“大王,這個眼光要向前看,不要向後看,過去的事我們就不提了。”耶律嫁暄好笑的搖搖頭。
出塵看了眼正在對面休息的流溢和齊雅芷,低聲笑道:“給我說說,你想的什麼好辦法?”
陸小青臉露不愉的道:“難道我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取得勝利嗎?”
出塵一挑眉看着陸小青道:“你覺得有這麼可能性嗎?”
陸小青低頭想了想,一臉無奈的道:“好像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山人自有妙計,你要想先知道也可以,照老規矩。”
出塵見陸小青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微笑着道:“反正你一會也要使出來,我等着看就好,不需要提早知道。”
陸小青頓時瞪了出塵一眼道:“小氣。”
出塵也不理會陸小青的瞪視,端起一杯酒給她道;“快喝了,暖和暖和身子,明日不用穿成這樣了,你現在的人氣已經很高了,不需要在折磨自己的身體。”邊說邊把酒放在陸小青手中。
陸小青嘿嘿一笑道:“你不懂,女爲悅己者容,我明日自然不會穿這件衣服,我還做了一件好的,等明日大家就會見識我風華絕代的另一面。”
坐在身旁的耶律嫁暄和齊紅魚頓時對視一眼,忍不住的笑起來,齊紅魚笑道:“王弟,你的眼光果然不同。”邊說邊看了一眼正在自誇的陸小青。
幾人正在一起說笑,流溢端了一杯酒走了過來,看着陸小青笑道:“陸姐姐,流溢敬你一杯酒,能與陸姐姐做對手,流溢欣慰。”
陸小青頓時站起身來道:“公主客氣了。”邊說邊與流溢共飲了一杯。
流溢微笑着道:“陸姐姐無須客氣,流溢生平高傲,只對自己佩服的人客氣,而陸姐姐正是流溢心中佩服的人,所以陸姐姐不用稱呼流溢什麼公主,若能得陸姐姐稱呼名字,流溢喜不自甚。”
陸小青聽流溢如此一說,自然也不客氣,便道:“既然如此你也不需要姐姐長,姐姐短的,就叫我小青吧。”
流溢當下笑道:“好,小青。小青,來喝了這杯酒,等一會的比劍我會全力以赴,雖然看小青不會劍法,但流溢也絕不會手軟。”
陸小青一挑眉,搞了半天是來挑戰的,不過本來也就在比賽,看來這流溢做人還真光明磊落,當面挑明自己不會軟手,這纔是君子之爭,陸小青暗裡一笑,可惜自己不是君子,所以,流溢,你註定要栽到我手裡,同時揚起一絲笑容道:“流溢,我也不會放棄的,這場勝利它會是屬於我的。”
流溢舉杯示意道:“那我們賽場上見。”陸小青同時也舉杯微笑,看似和諧的畫面,內裡卻火花四濺。
二個多時辰的休息一晃既過,賽場上再度贏來了人聲鼎沸,陸小青在衆人矚目當中,換了另一副笑容,不是顛側衆生,也不是邪媚妖豔,而是很純真很誠實的笑容,讓人如慕春風。
三人從三個方向緩緩走上比劍的賽場上,齊雅芷站在南方,流溢站在北方,而陸小青站在東西方,隱隱成了兩個人的公敵。陸小青一臉笑容的看着倆人,流溢依舊面帶笑容,齊雅芷則滿臉沉冷,不喜不怒。
在一聲高昂的開始聲中,齊雅芷手中木劍一抖,唰的指着陸小青道:“把劍亮出來。”由於都是女子,功力不到,手中收放怕沒有男子自如,再說要是一不小心破了相,以後那還怎麼辦,所以歷年的比劍的規矩,就是雙方使用木劍,可以是自己攜帶的,也可以用大會準備
的。
陸小青高深莫測的一笑,手中一動一把木劍頓時亮了出來,齊雅芷和流溢一見下頓時一呆,只見此劍沒有秉承大中小劍,乃至所有劍鑄造的原則,沒有所謂的劍鋒三尺,一寸長一寸強,而是相當背道而弛的秉行,一寸短一寸險,只見陸小青手中的木劍,劍柄長約三釐米,刻身更是精華到只有一釐米。
陸小青單手一握,頓時只流露出來一點劍尖,齊雅芷頓時大怒道:“你耍詐,這麼小怎麼擊打的上。”別說中不中的問題,首先擊不擊打的上都是問題。
陸小青好整以暇的道:“我這是不是木劍?”
流溢和齊雅芷都沒有說話,廢話,再怎麼短它也是木劍,這點看一眼就可以肯定的。
陸小青見倆人不說話,微笑着道:“大會有沒有規定所帶木劍一定要有什麼比例?有沒有誰說劍短就不能參加比賽?如果沒有這些要求的話,那麼就請開始,當然你們要是不想開始的話,我一直奉陪到底,反正我有兩個第一了,我也不在乎這一關我能得什麼名次,就算是最後一名也無所謂,只是……”說到這微微一笑,頓時不再說話。
齊雅芷頓時捏緊了拳頭,大會有規定不能傷人,要想擊打到她手中握的木劍,勢必要擊打在她手腕上,纔有可能用勁把她手中的木劍震落,可是這樣就是先傷人了,也就是說她就先輸了。狠狠的怒視着陸小青,看見她一臉微笑的望着倆人,面上的笑容真是該死的欠揍。
陸小青見倆人死死的瞪着她不動手,當下微微一笑道:“你們也知道我不會劍法了,這一關也對你們沒什麼威脅,真正有威脅的人是誰,你們倆個比我清楚,我呢也就是想看個熱鬧,這第一名我是不想的,到時候一旦決出了勝負,我自然是棄劍。”
齊雅芷一聽陸小青的話,頓時開口道:“記着你說的話,不然我要你好看。”話音一落身形晃動,木劍挽起一朵劍花直接向流溢攻去。流溢好像也早料到,當下劍尖一震就迎了上去。
只見一藍一黃兩道身影在草地中央挪騰跳躍,倆人手中的木劍使的有模有樣,一招一劃攻受兼備,齊雅芷劍法靈活跳動,變化多端,流溢的風格卻大開大懇,以穩重見長,倆人你攻幾劍,我立馬還上一劍,一時間居然棋逢對手,將遇良材,打了個難解難分。
陸小青退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哀嘆一聲:“流溢,唉,這招再快點就打中了。哎喲,齊雅芷,跳過了,失敗,就差那麼一點……”
坐在高臺旁的耶律嫁暄哈哈大笑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倆人不是應該圍攻陸小青的嗎?怎麼現在對打起來了。”
出塵忍不住笑的道:“多半被那個油嘴滑舌的說了什麼,給挑撥過去了。”
齊紅魚笑道:“雅芷就是沉不住氣,被別人一說就鼓動了,這個陸小青也真是個鬼精靈的性子,居然能挑動這兩個人互相攻擊,她到在一旁看起熱鬧來。”
出塵微笑着道:“王兄,王嫂,你們看她手裡可什麼都沒有,其他倆人想與她對打可能都沒有辦法。”
齊紅魚頓時點頭道:“這不是違反了規矩麼?怎麼雅芷也不出聲?”
出塵朝站在身後的傾翔道:“說來聽聽。”
傾翔一本正經的走上前道:“陸小姐手中有木劍,絕對沒有違反規矩,不過她鑽了大會制度的漏洞,一柄木劍加起來只有一寸多長,其他倆人想把她手中的木劍擊打下去,那麼必然先違反了規矩。”
三人一楞後頓時都哈哈大笑了起來,耶律嫁暄笑道:“這個陸小青,這麼一弄她不是立於不敗之地了,虧她想的出來。”
齊紅魚邊笑邊道:“我明天就去把規則改了,以後要是都這個樣子,那還比什麼比。”
出塵搖頭笑道:“平日別人的想法我基本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個小青我卻只能猜到三四,這些日子不去問她做些什麼,就是想看看我所想是不是與她相符合,沒想到她還真是處處給我驚喜,這麼缺德的主意她也想的出來,而且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這個傢伙實在是無敵了。”
傾翔恭敬的回道:“陸小姐說了,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爲了勝利可以不擇手段,當然前提是有豐厚的回報。”
出塵雙肩顫動道:“這個傢伙還真不是普通人,看下去,雖然她能調動這倆人互相動手,但是最後她不把別人手中的劍擊打下來,那麼勝利的人也不是她,我到要看看她用什麼辦法?”
幾人邊聊天邊注視着陸小青,另一邊耶律狂楚面無表情的看着場地中央的陸小青,眼中閃過一絲如鷹般銳利的眼神。
此時場地中央,陸小青已經找了塊好地方坐下來,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那個席位上抓過來了瓜子,正一臉笑意的邊吃瓜子,邊叫好。
場外圍觀的羣衆又是好笑,又是奇怪的看着場中比賽的三個人,不是說的三個人互相攻擊麼,怎麼現在倆個人在中間打的起勁,一個人在一旁吃着瓜子,時不時還鼓掌叫好,看起了好戲,要說這看戲的人已經輸了,可是又沒有看見她的木劍被擊落,實在是怪哉。
場地中央流溢和齊雅芷正斗的難解難分,旁邊陸小青的叫好聲聽在雙方耳裡,也只好當沒有聽見,眼光,聽覺都集中在對面的人身上。
打不多時,流溢漸漸的落了下風,齊雅芷從小雖然在王宮裡長大,但是漠河人最喜歡的便是打鬥,王宮中更是高手如雲,齊雅芷天賦又好,自然是學了個十足十,出宮後在黑水生活這幾年,每日過招的都是男子,雖然不說武功有多好,但女子中也鮮有對手。
流溢雖然也是精與此道,但是其他方面射獵越廣,就越不容易專精於一樣,再加上琉璃國國君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不捨得狠心鍛鍊,比上齊雅芷的專精於武功,時間一久高下就漸漸顯現出來。
陸小青眼尖的看見流溢腳下一軟,險險的避過齊雅芷的一招,在接了幾招後,動作就漸漸慢了下來,陸小青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把手中的瓜子放在一旁,緩緩站了起來。
過不多時,只見流溢手上動作一慢,齊雅芷一劍擊中流溢手中的木劍,流溢顫了一顫,卻沒有脫手,看來齊雅芷也是力氣大不如前,倆人再相鬥了幾招,只覺劍法,力度,動作都不如剛開始的時候,那樣飄逸,靈動,大氣,都生出些滯帶之意。
齊雅芷額頭見汗,一見身前流溢左手露出了一道空門,當下想也不想,一劍虛晃直取其手,流溢頓時後退一步,右手持劍欲迎上來,沒想到齊雅芷等的就是這一個機會,手中木劍一轉,貼着身前滑過來,一劍擊打在流溢的木劍上,流溢手中一痛,頓時握不住木劍,被齊雅芷給擊落在地。
打到這個份上,流溢心裡也有數,認輸是遲早的事,只是一楞神的時間就恢復了過來,看了一眼齊雅芷正欲說話,旁邊一道紫色身影一閃,陸小青突然撲到正仗劍立在地上大口喘氣的齊雅芷身旁,右手一擡一物立時架在齊雅芷頸間。
齊雅芷一呆後,只覺頸中一道冰涼的東西正抵在自己頸項間,就像那刀鋒放在上面的感覺一樣,不由站在原地回不過神來。
陸小青在齊雅芷耳旁微微一笑道:“齊雅芷,你說我是殺了你好?還是在你臉上劃上七八刀的好?”
齊雅芷渾身一震怒道:“你什麼意思?你敢?”
陸小青呵呵笑道:“你說我敢不敢?殺了你到沒什麼必要,不過要是在這如花似玉的臉上,劃上幾道長長的口子,我到想看看到時候你的七哥哥還要不要你?”雖然這番話是笑着在說的,不過卻透出說不出的寒意。
齊雅芷不由打了一個寒戰,又驚又怒道:“你要做什麼?快放手!”邊說邊動了動身子。
陸小青手中一加緊,齊雅芷只覺得頸中一痛,冰冷的感覺卻沒有那麼冰,彷彿還有熱度起來,就像是血流下的感覺,不由顫身道:“你到底要什麼?你要是敢傷我,大王和我姐姐她們都不會放過你。”
陸小青微微一笑,口中說出的話卻比刀子還殘酷道:“比試偶有失手罷了,大家可都知道我不會武功的,要是失手在這臉上劃上幾刀,我不過也是被判定輸了這一關罷了,至於你,我可就不敢保證以後的人生會成爲什麼樣子?齊雅芷,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是你自己放開,還是要我把她擊落?”
“你,你說話不算數,你說好了不要這第一名的,你說了一旦決出了勝負,你就棄劍,你居然……”
陸小青拍拍齊雅芷的臉頰,輕笑着道:“我原來是不想這第一名啊,不過現在既然有機會放在我面前,那我就爭取一下,勝負?現在不是還沒有決出勝負嗎?你和流溢的勝負決出來了,我和你可還沒有,所以不算我說話不算話喔。齊雅芷,你說我手中的木劍雖然短小,不過,劃上那麼一劃也是沒有多大問題的,我今天特意把它磨了磨,我想應該很鋒利,你要不要試試?”
一旁的流溢站的並不遠,倆人的對話都聽在了耳中,奇怪的是流溢一動不動,也不驚訝也不慌張,更沒有朝四方的人呼喊,反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看着面前的倆人。
齊雅芷頓時驚怒道:“你,你……”
陸小青在齊雅芷耳邊吹了一口氣道:“我這個人真的沒什麼耐性。”
齊雅芷才聽陸小青話音一落,臉上就有冰冷冷的東西在上面划動,頓時嚇的不輕,不管齊雅芷怎麼驕蠻,始終還是個女子,女子最擔心的就是容顏不再,尤其是美麗的女子,一感覺臉上有東西在動,頓時嚇的魂不守舍,握着木劍的手直髮抖,想扔卻扔不下去。
陸小青輕嘆了一聲道:“瞧把你嚇的,還是我來幫你吧。”說罷,左手一揮,齊雅芷手中的木劍頓時給擊落在地,木劍一落陸小青立馬退開,幾步走到流溢身邊,然後朝觀衆舉起了手。
觀衆起先看着流溢和齊雅芷正斗的厲害,接着流溢被齊雅芷擊落了手中木劍,正欲歡呼就見陸小青快如閃電的撲上去,抓住齊雅芷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接着手起劍落,就把齊雅芷的木劍給擊落了下來,在衆人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這一關的勝負就已經定了。
見陸小青舉起了手,衆人也眼睜睜的看見,陸小青一直握在左手上雖然小巧,但卻是真的木劍,頓時都歡呼起來,誰勝誰負不重要,誰使了什麼陰謀詭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勝利了。
齊雅芷一待陸小青退開,忙捂住頸子開口就要叫,流溢此時苦笑着走上前道:“先別叫,看看你的頸子再說。”
齊雅芷一楞放開捂着頸子的手,白白淨淨一片一點血絲都沒有,齊雅芷不信邪的再摸了一把,還是什麼都沒有,不由指着陸小青道:“她,她。”
流溢揉了揉眉頭道:“你被她騙了,抵着你頸項的是她的手指,她的木劍一直握在左手上,而她的左手根本就沒有在你臉上動過,她是利用女人都愛美的心裡,讓你自己棄劍的。你想也知道,她要是把木劍抵在你的脖子上,這裡這麼多人會無動於衷麼?”
齊雅芷不敢相信的道:“我有感覺到痛。”
流溢失笑道:“她用指甲在你頸子上劃了一下。”
齊雅芷頓時怒道:“你爲什麼不說?”
流溢輕笑了起來道:“我是輸了的人,按規矩不得參與其他人的比試,所以愛莫能助。”眼中卻閃過一絲戲謔和好笑,這樣也能贏的個第一,不說這陸小青果然是什麼手段都敢用。
齊雅芷大怒一把抓起扔在地上的木劍,就朝看着形勢不好,正朝出塵飛奔的陸小青衝去,一邊怒吼道:“陸小青,我要殺了你。”
“出塵,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