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樓上的客人見李振的臉上浮現出露出歡喜的表情,也隨即露出笑容,站起身,恭敬的揖了一禮,道:“王爺!”
李振走上前去,拉着對方的手,小說道:“好小子,來了海參崴也不告訴我。”
楊露禪問道:“王爺,這位兄弟是?”
楊露禪記不清楚眼前的人是否見過,腦海中沒有印象。董海川仔細的回憶一番,也沒有想出頭緒,他的目光看向李振,等着李振解釋。
李振說道:“他叫張之洞,張兄弟,我在北京認識的。”
“張之洞!!”
楊露禪和董海川聽後,仍是搖搖頭,沒有印象。
李振擺手道:“楊老、董老,我和張兄弟有話要說,你們下去喝酒吧,不用管我。”
楊露禪、董海川、黃虎和段缺下了樓,在樓下聊天。
李振坐下後,給張之洞到了一杯酒,纔開口問道:“張兄弟,我記得你一直在北京的,怎麼突然來了海參崴?”
張之洞飲了口酒,說道:“不瞞王爺,當初和您相遇的時候在北京,後來我的父親病故,我就回家了,在家替父親守喪。等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今年九月。當時,我想找點事做,打算直接去投奔曾國藩曾大人,只是……”
說到這裡,張之洞忍不住嘆了口氣。
李振立即問道:“怎麼了?”
李振眉頭皺起,心想莫非是曾國藩不收張之洞。
然而,李振心思一轉,卻覺得不可能。以曾國藩的心胸和氣度,李鴻章、彭玉麟、胡林翼這些人都能接納,不可能把張之洞拒之門外,這不是曾國藩的作風。不等張之洞開口,李振試探着問道:“張兄弟,是不是曾國藩嫉賢妒能,你纔來海參崴的?”
張之洞搖頭道:“不是,我沒有見到曾大人。”
“哦,既然不是曾國藩,難道是下面的人阻攔?”李振勃然大怒,沉聲道:“我回去後,一定好好收拾這幫子人。”
張之洞哭笑不得,說道:“王爺,和他們無關,是我的原因。”
李振尷尬一笑,心中卻鬆了口氣。
李振最擔心的是他的人導致張之洞沒能見到曾國藩,現在是張之洞自己的原因,他心裡面頓時好受多了,也沒有了壓力。
張之洞表情沉重,緩緩說道:“昔日,父親病逝于軍中,我把父親下葬後,回到直隸南皮。長達兩年的時間,我都留在南皮。一是給父親守喪,二是潛心讀書,研究學問。等奕?向王爺宣戰後,兩軍交戰,我才尋思着去南方。”
“我第一次出行,沒走出直隸,身上的錢財就搶光。而北方不像南方,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我身上沒有了盤纏,找不到南下的辦法,只得灰溜溜的回了南皮。”
“第二次,我又帶夠了盤纏南下。這次我小心謹慎,身上的錢沒有被偷。只可惜,又發生了意外,在半路上遇到奕?麾下的士兵抓壯丁。我害怕被抓,立即避開,費盡心思才躲過去。軍隊到處抓人,我無法南下,又只能退了回來。”
“第三次南下,我身上的錢沒有被偷,也沒有遇到抓壯丁的軍隊。但是,卻遇到了從前線潰逃回來的清軍,我被這些士兵裹挾着,又回了南皮,仍然沒能南下。連續三次沒有成功,我也心灰意冷了,就沒了去南邊的心思。”
張之洞說出這番話,都是連連感慨,最後說道:“恰巧這時候我聽到從北方回來的商人說海參崴在打仗,還是王爺親自指揮的,我知道您在北邊,就乘船北上。我剛到海參崴,想着現在過年了,沒有立刻找您,準備等一段時間再找您的。沒想到,又遇到了您。”
張之洞話是這麼說,其實他抵達海參崴還是有些忐忑。
畢竟,李振不是當初的巡撫,而是王爺。
其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不過,現在見到了李振,李振還是曾經和他相遇的那個李振,他心裡面又踏實了下來。
李振感慨道:“緣分啊!上蒼要讓你來這裡。”
張之洞微微一笑,點點頭。
李振笑道:“張兄弟,你的遭遇太離奇了。我只能說一句,你運氣真好!”
張之洞尷尬一笑,他也不想這樣啊!
李振和張之洞又交談了一番,最後才站起身,說道:“張兄弟,隨我回府衙。你暫時跟在我身邊,做個參謀,你意下如何?”
“是!”
張之洞立即應下,心中狂喜。
雖然沒有職位,但能跟在李振身邊,這無疑是一件好事。張之洞顯得極爲謙卑,恭敬的說道:“卑職字孝達,您稱呼卑職的字即可,或者直呼名字也可以。”
一朝爲臣,張之洞立即改變態度。
李振拍拍張之洞的肩膀,笑道:“張兄弟這個稱呼就挺好,我很喜歡。我這裡沒有什麼講究的,沒必要說卑職之類的,隨意一點,走吧!”李振帶着張之洞下了樓,看着董海川、楊露禪等人,說道:“董老、楊老,今兒謝謝你了。也謝謝虎子,沒有你小子帶路,我碰不到張兄弟。”
頓了頓,李振又拱手道:“掌櫃的,走了,謝謝!”
黃虎立即付錢,段缺卻不肯收。
最終,段缺請客。李振帶着董海川、楊露禪等人離去,回到了府上。
一天時間,轉瞬即逝。
過年的喜慶,仍在繼續。
另一邊,穆拉維約夫帶兵朝海參崴趕來。入夜後,穆拉維約夫營帳。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坐着,他的面貌和穆拉維約夫有七分相似,是穆拉維約夫的兒子維克多。此時此刻,維克多表情凝重,嚴肅的說道:“爸,我得到了莎娜波娃公主的消息。她帶着侍女去了海參崴,那是危險之地啊!若是莎娜波娃落入李振手中,肯定危險,我們要加快速度趕路才行。”
對現在的趕路速度,維克多很不滿意。
爲了莎娜波娃,必須加速。
甚至,維克多已經想先一步前往海參崴,但想到沒有穆拉維約夫幫忙,僅僅是他一個人去肯定無濟於事,維克多才壓制住那恨不得飛到海參崴的心思。
ps:第二更;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