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跟着姬賊,大踏步的趕來到中軍帳,站在這,就看到飛熊一手抓着一名醫療部隨軍的族人,另一手扣住了那名醫療部族人的脖子,梗着頭叫:“快放了我的族人,不然我殺了他!”
周圍一圈虎賁近衛都沒有動手,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顧慮不敢上前。
這要是但凡換一個族人,這些虎賁近衛早就動手了。
畢竟不同於常人,這一次隨徵的醫療部族人只有不過十幾個,這要是沒了一個,那損失,簡直是無可估量的。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大家纔會咬牙恨這個飛熊。
偏偏投鼠忌器,大家不敢向前來動手。
正着急呢,姬賊帶着人趕來了。
看到姬賊,這些虎賁近衛都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族長大人來了就好,族長大人來了,就有辦法了。
當即,十多個虎賁近衛全都轉過身來衝着姬賊恭恭敬敬一聲喊:“族長大人!”
姬賊嗯一聲,把手一揮:“都起來吧。”
說着,姬賊斜眼瞧過去,迎面正盯着飛熊那一雙眼睛。
飛熊心裡一咯噔,他記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就是姬賊,就是姬賊讓人把自己抓起來的。
儘管不知道姬賊什麼身份什麼名字,但是飛熊知道,至少姬賊目前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敵人。
“你很有種嘛,在我的地盤抓我的人。”
就在雙方誰都不說話,在沉默間對峙的時候,姬賊開口了,上下一掃飛熊說道。
飛熊沉默了片刻:“你是誰?爲什麼要抓我?”
姬賊噗嗤樂了:“你這話問的一點水平都沒有,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我的俘虜。至於爲什麼抓你,你還有臉問我了是吧?不是你先讓人過來搶我的物資,我會吃飽了撐的去抓你?弟弟,別把自己身份看的太重了。”
讓姬賊這一通鄙視,飛熊一張老臉通紅。
吭吭吃吃了有半天時間,這才嗷嘮一嗓子,手上動作加大,那醫療部的族人瞬間覺得呼吸不通順起來,整張臉不過片刻,別的深紫通紅。
“你信不信我殺了他!”飛熊癲狂叫道。
姬賊嗨了一聲擺手:“別動不動就殺啊殺的,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飛熊,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身份爲難一個普通的族人掉面子麼?”
飛熊咬着牙堅持:“你放了我和我的族人,我就不殺他。”
姬賊臉唰一下子拉了下來:“你是怎麼着都不聽話了是吧?”
說着,姬賊看向那名醫療部族人:“阿白,怕死嗎?”
被挾持的醫療部族人沒想到姬賊能準確的喊出來自己的名字,那傢伙感動的啊,淚眼婆娑的。
當即,阿白搖了搖頭,用堅定的語氣道:“族長大人,我雖然不是漓火部落戰鬥部門的族人,但是我也和他們一樣不怕死!”
姬賊拍手掌道:“很好,你放心了阿白,如果你死了,我就殺了他們所有的人爲你報仇。”
聽這話,阿白豪氣頓生:“是,族長大人!”
說着,阿白還回過頭來,衝飛熊叫道:“來吧,掐死我吧。”
姬賊的破罐子破摔,阿白的視死如歸。
倆人的表現讓飛熊都愣住了。
怎,怎麼回事?這倆好像是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自己還要繼續下去麼?
姬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抱起來肩膀:“動手吧,阿白死了,我就有理由把你們全都殺了。”
飛熊遲疑了,自己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忽然間,他反應了過來:“你在嚇唬我!”
言訖,飛熊毫不猶豫,把鬆開了的五指再一次的扣緊。
感受到脖子受到擠壓,呼吸變得困難,阿白下意識的就想求饒。
話到了嘴邊,他硬生生的給忍住了,咬着牙,一聲不吭。
看到阿白這個表現,姬賊也抿嘴不做聲,只是拿冷漠好似看死人的目光看着飛熊。
漸漸的,飛熊心裡沒底了。
他不想死,至少,不想就這樣帶着整個部落,只爲了殺一個阿白而死。
他不止一次想過自己怎麼死去,有帶着人殺進青谷平原給父親報仇被殺,有轟轟烈烈戰死被殺,但從來沒有一次是被外人這麼殺死的。
只因爲一個普通族人,自己就要被殺。
這怎麼說,飛熊都無法接受。
漸漸的,他的手放了下來,瞳孔也逐漸變得散開,雙目無神的樣子。
趁着這個機會,狩喊了一聲,如平地一聲驚雷,嚇得飛熊一機靈,擡頭來瞧。
他頭剛擡起來的時候,狩已經竄到了跟前,啪的一聲,狩出手如電,一把就抓住了飛熊的手,準確無誤。
與此同時,狩一聲低喝:“低頭!”
飛熊沒明白怎麼回事,但是阿白卻聽清楚了,刷的一聲,忙把腦袋低了下來。
隨即,狩嘴角勾着,另一手攥拳直接打了過來。
嘭的一聲,這一拳印在了飛熊臉上,打的他踉蹌後退。
而後,狩又跳起一膝砸在飛熊胸口,這一下砸的結結實實,就聽到一聲悶響,飛熊臉色蒼白的坐在了地上,被狩這一膝砸的岔了氣,想呼吸呼吸不得,想要出氣,也是困難。
只能是無可奈何的擺動手,張嘴想要說不打了,只是嘴巴張開,卻是一個字都蹦不住來,只有手在擺着。
狩一腳踹翻了飛熊,踩着他,回頭問姬賊:“族長大人,怎麼收拾他?”
周圍跟來的一圈人都詫異的看狩,那好傢伙,就剛纔那番快到了極致的動作,人真的能做出來麼?還那麼快。
一羣人都傻了,他們相互瞧了瞧,捫心自問,就剛纔那個距離,剛纔那個位置,除了狩之外,剩下的這些個人,沒有一個能做到的。
就連土山,也是站在那看着狩出手間制伏了飛熊,嘴巴張了張,搖搖頭哼了一聲,嘟囔道:“這傢伙也就只有快了。”
姬賊先是來到了阿白跟前,扶起來阿白關懷問道:“阿白,你沒事吧?”
阿白嘴脣抖着,那叫一個感動啊。
“沒,沒事族長大人,我,我很好。”
姬賊嗯一聲,拍拍阿白的手背:“看我給你報仇。”
說着,姬賊頭轉過來,盯住了被狩踩在腳下的飛熊。
被姬賊這麼看着,後者因爲岔氣而蒼白的臉變的更加的蒼白。
姬賊緩緩走了過來,蹲下了,看着飛熊,也不說話,就是板着一張臉。
大概是知道自己這次惹了多大的禍,飛熊縮起來脖子,咕咚咕咚的只顧着吞口水,也不敢說話。
“緩過來氣了?”姬賊問。
飛熊不言語,但呼吸比較剛纔已經通順了許多。
姬賊點頭:“別緊張,我是一個講究的人,你在我地盤拿我的人來威脅我,我不能忍了,不然傳出去的話,我這張臉沒地方放。土山,去,抓一個他的人帶走砍了。”
土山答應一聲就往外走。
飛熊急了,也顧不得其他了,口中直接就喊了出來:“別,別!”
“先等等。”
姬賊一聲喝止,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飛熊的身上:“你有話說?”
飛熊畏懼的點點頭:“能,能不能別殺我的族人。”
姬賊笑了:“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疼愛族人的好族長呢。”
飛熊心說屁啊,自己族人要是死的多了,那自己往後還怎麼殺進青谷平原報仇?
只是,他高估了姬賊的大度。
對姬賊這人,從來都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因爲姬賊從來都不按照常理來出牌。
“既然你不想讓下面族人死,那麼,你就去死吧。”
說着,姬賊站起來,給了狩一個眼神。
狩愣了愣,眨眼間明白了姬賊意思,當即咧嘴笑:“是,族長大人!”
不由分說,狩一把提起來飛熊就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