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最後一支舞

晚上的時候

李家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 這場壽宴猶如酒會一般。蘇貞還特意邀請了一些商界,娛樂界的人到場爲奶奶慶祝。說是那麼說,實際上是一場交流會。商業上的交流會, 投資方向的動向。整個會場在奶奶家佈置, 十分豪華。奶奶的房子外面是一個高爾夫球場, 高爾夫球場的前面一點是一個非常大的花園, 那裡種滿了奶奶最喜歡的野菊花, 還有薔薇。奶奶的家就像是在雲端上的仙宮,只是奶奶家的雲是用綠草鋪蓋

的。晚上的夜景也格外好看,這裡就像一個讓人表現的舞臺, 到處燈光璀璨。房子的裡面是一座華麗的宮殿,房子的外面就像一個世外桃源。

服務員是一條龍服務, 十足酒會的樣子。男的西裝革履, 女的穿得花枝招展, 形象不一。這根本就是一個上流社會的真實表現。

桑子跟着俊韓姍姍來遲了,爲了奶奶的生日派對, 俊韓和桑子都精心打扮一番,人前人後都用一副“一切都好”的表情面對大家,就連奶奶都不知道俊韓和桑子之間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們今天已經離婚的消息。桑子和俊韓能夠同時出現,奶奶笑得非常開心。要知道奶奶最喜歡的人可是桑子小姐啊!

蘇貞看到桑子的出現非常氣憤, 也很吃驚。但礙於這麼多人在現場, 她又不好意思發飆。別人都以爲俊韓和桑子是作秀給觀衆看的, 都沒有太多的注意。今天來了很多商界的朋友, 還有娛樂界的明星。唯獨不對媒體公開。

“桑子啊!你真的是很漂亮。”奶奶撫摸着桑子的臉頰說:“真的是漂亮極了, 俊韓,你真有福氣喲!”

兩個人的心都很酸, 走進這裡,如走針毯。今晚他們的心情是沉重的,如今站在奶奶面前的他們已經不是一對夫妻,而是一對離婚夫婦。

“奶奶也很時尚啊!今晚數你最漂亮,最時尚了。”桑子稱讚到奶奶都快要飛天了,桑子說的話,奶奶最喜歡。平時都是桑子會經常來找奶奶的,俊韓忙於事業,蘇貞和她又是死對頭。

“嘴邊真甜,乖啊!”奶奶牽着桑子的小手,心裡覺得非常地溫暖。

雖然俊韓和桑子是在作秀,但他們都對彼此很不捨。他們不想這個舞會結束,舞會結束了,那就代表他們之間也該結束了。蘇貞忙着去招待客人根本沒有時間陪着奶奶,一個晚上都是俊韓和桑子陪着奶奶。也許這樣,他們纔不會那麼尷尬。換了是以前,俊韓早就去招待客人了。但今晚不同,他要招待一個比任何人都要珍貴的桑子。

“桑子!”奕銘也出席了這個壽宴。

奕銘一身黑的打扮出現在這裡,旁邊還多了一個女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星——趙朗朗,奕銘的現任女友,莫古的情敵。趙朗朗的美和莫古是不同的,莫古是那種很自然的美人,而趙朗朗則是那種很妖豔的美。她的腰非常細,跟水蛇一般。今晚的她非常漂亮,一身哥特式的黑色裝扮,眼睛化得非常妖豔,嘴脣則選用了與黑色相撞的紅色,整個人看起來妖豔的同時,又很精神。她一邊手挽住奕銘,一邊手拿着高腳杯。看上去就是那種很需要人家保護的嬌弱女生。

“奕銘學長!”桑子連忙站起來,看着奕銘,再看看朗朗說:“這位就是趙朗朗小姐吧!”

朗朗把挽住奕銘的那隻手放下來,和桑子做了一個簡單的握手。

“你好,我是朗朗。”她的聲音很甜,是那種很嬌氣的聲音,比電視上的聲音還要嗲。

“你好!”俊韓站起來非常有禮貌地和奕銘打招呼。

“李公子。”

“這個就是今晚的壽星吧!”奕銘拿着高腳杯,慢慢地走近奶奶這邊。

朗朗也跟了過來。

“是啊,我奶奶。”桑子說。

“奶奶,這個就是俊韓投資第一部電影的導演,他叫金奕銘。”桑子低下頭對着坐在沙發上的奶奶介紹。

“是嗎?”奶奶從座位上站起來。

“我很喜歡那部《心晨》呢!我看得眼淚汪汪的,難過死我了。”奶奶很高興地和奕銘聊起天來。

說到《心晨》又想起了他們最初的開始,本來是毫不起色的回憶,到了雙方要結束的時候才發現這些平凡的回憶竟然會是那麼珍貴。如果當初俊韓沒有去劇組找桑子的話,他們也不會在一起,也不會弄成今天這個局面。那時候,桑子還一個小姑娘,非常天真。彷彿發生的場景就在昨天一樣,桑子不由感嘆,光陰似箭啊!

奕銘看了看俊韓和桑子,最近謠言滿天飛。正當奕銘以爲他們真的要離婚的時候,看到如今這個場面,他不得不懷疑那些消息。但看到桑子的表情,她的眼睛少了一些靈氣,不再像之前那樣明亮了。滿眼充滿的是,滿滿的哀傷。和那次紅絲帶活動完全判若兩人。奕銘就知道他們已經走到盡頭了。

“奶奶,我先走了。我還要去那邊打招呼呢!”奕銘說。

“奶奶再見!”朗朗的聲音非常嗲,桑子不得不承認。聽到都覺得酥酥,飄飄然。

奶奶笑不攏嘴,目送這對金童玉女離開,“好的,好的。”

“想不到男導演竟然可以這麼帥!”奶奶非常開心,滿臉充滿了笑意。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舞會快要結束的時間。今晚過得真快啊!

舞池裡雖然有很多的人在跳舞,但自始至終,俊韓都沒有邀請桑子。兩個人各懷心事,坐在奶奶身邊,其實心早已不在這裡了。

這時候,在舞池的那邊,鋼琴師彈奏了《月亮代表我的心》這個曲目。

俊韓和桑子都愣了一下,互相看着對方,彷彿昨天就在眼前。

“這首歌,是你們結婚跳的那首曲。”奶奶的記憶力真好。

奶奶把桑子的手交到了俊韓的手上。

桑子本能性得縮回手。

“怎麼這麼害羞啊。”奶奶把桑子縮回去的手,重新放回俊韓的手上。

“俊韓趕快去邀請桑子跳舞啊!這可是你們定情歌曲呢!”奶奶很認真地說。

他們的心都很痛,桑子的眼睛泛紅。

俊韓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桑子的面前,用以前他們結婚的對白邀請桑子,“請問桑子小姐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桑子很想很想哭,但她告訴自己不可以。

她輕輕地把手放到了俊韓的手上,這一次不是把自己交給俊韓,而是一種另類的告別方式。

######

五年前,桑子與俊韓的婚禮現場

俊韓和桑子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這場婚禮上,大家見證了灰姑娘的誕生。

“請問桑子小姐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俊韓笑得非常燦爛,臉上的酒窩呈現出來,在帥氣的外表下,還有非常可愛的一面。

在學校的時候,女生都喜歡討論俊韓的酒窩,那迷人的酒窩。在他高傲自大的外表下,還有可愛的一面。

桑子今天很美,她打扮得跟一個公主似地,雪白的婚紗,她就像一個天使一樣,站在了俊韓的面前,笑得很甜。當她把手放在俊韓,彷彿把自己交給了俊韓。

鋼琴家演奏的正是《月亮代表我的心》這首曲子,至於是誰選的,俊韓和桑子都不知道。也沒有預料到,會是這麼一首曲子。

“我怎麼感覺這曲子這麼傷感?”二十歲的桑子摟住俊韓的脖子說。

舞池這邊有一對幸福的新人,正交頭接耳地討論着這首曲子,這就是俊韓和桑子。

“挺好的啊!”俊韓感覺不到這首曲目有什麼傷心之處。

“你到底知不知道《月亮代表我的心》這首歌曲啊?”在俊韓的眼裡,桑子是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白癡,搞不過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韓桑子從來都沒有聽過呢。

桑子馬上向俊韓翻了一個白眼,心想,想不到自己在俊韓的眼裡是一個這麼落後的人。《月亮代表我的心》都是n多年以前的歌曲了,韓桑子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歌曲?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桑子很生氣地拽過身邊的俊韓,俊韓差一點站不穩就摔了下去,幸好桑子又及時拉住了他。舞池的外沿地帶馬上傳過來大夥的笑聲。

“我覺得像分手的曲子,就像分手曲子。”桑子說:“這都是我們的婚禮啊!我要叫那個鋼琴師換一首。”

說着,桑子就想往鋼琴師的那邊走,走到半路的時候,俊韓把桑子摟到了懷裡。

“挺好的啊,不像!”俊韓說:“你就別瞎攪合了。”

“誰瞎攪合了?我只是實話實說。”桑子理直氣壯地說。

“像!”

“不像!”

“像!”

“······”

最後,他們在爭吵中結束了他們彼此的第一支舞。但那一次的爭吵時甜蜜,如今的沉默是痛苦的。

######

那次爭吵雖然雙方都很不愉快,如今想起那段人生中的小插曲,才覺得多麼的幸福啊!

六年前也是這個舞池,六年後也是這個舞池,也是這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這就像是在宣告分手一般,也許這是他們最後的一支舞

鋼琴的旋律很幽美,彷彿,在爲俊韓表達他的心聲一般。

他們沒有說什麼,心裡覺得非常難受,就像快要炸裂一般,比死還要難受。

六年前,他們跳第一支舞的時候,桑子把俊韓的腳給踩腫了,她還在捂住嘴巴哈哈大笑,像一個調皮的安吉拉。

全場好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一樣,一切要講的東西都埋在了心裡。桑子終究是忍不住了淚水,她閉着眼睛靠在俊韓的肩膀上,眼淚正一橫一橫地往下掉

俊韓的眼睛也溼潤了,這愛真的比死還要難受。

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們兩個人都有責任。

“保重!”

彈奏就快要結束的時候,她快速推開了俊韓,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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