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改造, 我李俊韓要把這裡夷爲平地,再根據我的設計把它重建。”俊韓靠在玻璃式的電梯邊上。
“少爺,你不是開玩笑吧?”君秘書大吃一驚。
向陽廣場的樓下
“什麼, 在哪裡?”桑子拿着樂器和電話那邊的師傅說話。
“好的, 我馬上就到。”桑子掛了電話, 走到電梯口那裡, 按了一下上去的電梯。
桑子深吸一口氣。
叮……
電梯到了, 桑子一腳就踏進了將要上去的電梯。
令一架下來的電梯內
“喂,現在把車開到門外。”君秘書打電話給停車場那邊的人。
這時候,這部電梯的門開了。
“這電梯不載我少爺以外的其他人。”君秘書攔在正要進電梯的人。
“什麼啊, 你以爲你是誰啊?這電梯是你家的嗎?”那個男的很生氣地說。
君秘書準備和他解釋一番,哪料俊韓走上前來, 按了關住的那個電梯鍵, 然後很拽地對那個男人說:“我是這裡的老闆, 我說怎樣就怎樣。”
那個人很無奈,只有眼睜睜地看着電梯的門給關上, 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二十四層的時候,桑子坐的那架電梯和俊韓坐的那架剛好在這一層停了下來。
正當俊韓準備教訓要進電梯的那堆毛小子的時候,他看到了隔在玻璃電梯那一頭的韓桑子。他的心好像被閃電給劈中了一番,腦海一片空白,雖然想不起什麼, 但那張臉卻一直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有對着他笑的, 有對着他哭的, 但那些都是同一張臉, 就是對面電梯的那個女人。
他眼睜睜地看着桑子, 恰好桑子也看過來這邊,和俊韓四眼相對。桑子眼睛張得大大的, 看着隔着玻璃令一邊的李俊韓,以爲再見面不會再有什麼感覺,但事實卻不是如此。桑子連忙轉過頭,把頭低得很下。俊韓嘴巴張成了o型,指着電梯那頭的韓桑子。
剛剛那幾個小毛孩已經擠了進來,任由君秘書怎麼勸,他們都不肯出去。
“這又不是你家電梯,憑什麼不讓我們進來啊,我們不管了。”
“這人怎麼這樣啊?”
桑子坐的那架電梯已經緩緩地升上去,俊韓指着那架電梯,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少爺,他們不理我啊。”君秘書抱怨道。
俊韓還在想着那張熟悉的面孔。
“君秘書,那女人是誰?”俊韓一把拉過君秘書,指着那架已經上升的電梯。
君秘書把頭擡得高高的,只看到上升電梯的底部。
“什麼啊,什麼都沒有。”君秘書很無奈地看着俊韓,又害怕被他看到自己對他不滿的樣子,君秘書馬上轉過身,背對着俊韓。
下一秒,俊韓馬上按電梯的開門鍵。
一直按,一直按。
“等一下,少爺。”君秘書被俊韓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君秘書看着俊韓。
在二十層的時候,電梯開門了。
俊韓像箭一樣飛出了電梯,君秘書也跟了出來。
“搞什麼啊?”
那幾個毛小子在對俊韓竊竊私語。
“少爺。”君秘書看着看向上面的俊韓。
君秘書用手在俊韓的面前搖了一搖,心想,少爺是不是中邪了?
俊韓無法知道桑子坐的那電梯在哪一樓停下來,他站在原地,只有靠感覺去尋找她的影子。
桑子剛纔背了背了一個包袱,手上還拿了一個琵琶。如果俊韓沒有猜錯的話,桑子一定在三十九層的音樂大廳。
“哎,少爺,你去哪啊?”君秘書跟着俊韓。
俊□□往樓梯那個方向走過去,眼睛一直都注視着向陽大廈的上方。
“我們還要回公司上班啊。你去哪裡啊?”君秘書很無奈地跟着俊韓,一直在提醒公司還有會議的事情。
君秘書爬樓梯爬到一半的時候,倒在樓梯的階梯上,看着自己眼睛上方的李俊韓說:“少……少爺,我……我我不行了。”
“你先回公司吧,我遲點會回去。”
“少爺……”君秘書在躺在階梯上。
“你都還沒有說,你到底去哪。”
俊韓已經迫不及待要見到那個“陌生”的女人了,連等電梯的時間,他都沒有耐心了。他知知道,他要找到她。
二十九層(音樂大廳)
李俊韓從大門那邊走到音樂大廳裡面,音樂會已經開始了。人山人海的,俊韓只看到舞臺上,站在一條龍的隊伍。他試圖在舞臺上能夠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舞臺上的演奏者,開始彈鋼琴,旋律非常美,引人入勝。
俊韓站在原處,一直站在他進來的那個位置,沒有向前走,也沒有後退。他在等,一直在等,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麼。
只見,舞臺的那邊,麥克風的前面站着一個身材瘦小的女人。
她開口了,聲音,竟然這麼熟悉。
她唱的是鄉村音樂,來自於 Roy Acuff的《tennessee waltz》。
I was waltzing with my darling
To the Tennessee waltz
When an old friend I happened to see.
Introduced her to my loved one,
And while they were waltzing,
My friend stole my sweetheart from me.
I remember the night,
And the Tennessee waltz.
Now I know just how much I have lost.
Yes, I lost my little darling,
The night, they were playing
The beautiful Tennessee waltz.
I remember the night,
And the Tennessee waltz.
Now I know just how much I have lost
Yes, I lost my little darling,
The night they were playing
The beautiful Tennessee waltz,
The beautiful Tennessee waltz.
她的聲音,聽起來竟然這麼傷感,彷彿在抒發自己的情懷一般。
觀衆靜靜地聽着,看着。
俊韓也跟着這首曲子傷感起來,至少他是這樣安慰自己的。而不是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感到悲傷。
後臺門口
俊韓準備進去的時候,被一名保安人員給攔下來。
“先生,請止步,閒人不能入內。”那個保安人員指了指門口放的那個牌子。
牌子上寫着:非工作人員不能入內。
俊韓雙手放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着那個人說:“你都說是閒人了,我看起來像是閒人的樣子嗎?”
保安很爲難地看着他,趕他走又不是,不趕他走也不是。
“但是……”
“知不知道我是誰?”俊韓很拽地說。
“是不是想收拾包袱回家?”
“是不是不讓進去。”
俊韓對着那位保安人員進行語言攻擊,最後保安還是識時務者爲俊傑,迫於無奈讓他進去了。
俊韓走進後臺,開始在每一個角落尋找桑子的背影。
裡面的樂器很多,而且人也很雜,俊韓每走一步,幾乎要碰倒一件樂器。
“哎呀,該死的樂器。”
俊韓碰倒人家的樂器反倒沒有道歉,還理直氣壯地責怪起那些人,那些樂器。
“誰是這裡的負責人啊?”俊韓站在後臺的中間位置。
“請問有什麼事嗎?”後臺的負責人員馬上走上前來,看俊韓的樣子好像來找茬一樣。
“這裡怎麼這麼亂?”本來是要問桑子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開口就提桑子,這樣好像不是很好。
“哈啊?”
“知道什麼叫整齊?”俊韓越說越離譜。
負責人以爲他是來整頓後臺的,“你是……”
“是什麼?現在後臺這樣子,你這個負責人該不該檢討一下。”俊韓對着他,就像對着自己的下屬一般。
“後臺本來就是這樣的啊!沒有什麼問題吧。”他的聲音很小,幾乎是聽不到的分貝。
“什麼?”
“我會處理的。”那個人不知道他是誰,但又不敢得罪他,萬一是什麼高層的話,不過看他的樣子倒像是高層。
其他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看着這個沒有禮貌的傢伙。
“那個……剛纔那個唱《tennessee waltz》的人,是誰?”俊韓覺得說這句話非常困難,彷彿一切回到了□□年前。但,這些他都是不知道的。
負責人以爲發生了什麼事,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
“她?”
俊韓害怕別人看得出他的心思,連忙掩飾他內心的恐懼。
“歌唱得那麼難聽,叫什麼名字,多少歲,家世背景?”
其他在場的人,都很驚訝。桑子唱得這麼好聽,他竟然說難聽,還不止,就算是歌唱得難聽,也和家世背景沒有關係吧。
俊韓看着那個負責人,完全不理會別人怎麼看,他在努力地掩飾。
“她在哪裡?”
“她叫韓桑子,是周河(著名音樂家,桑子的老師)的學生,剛剛走了。”負責人看着俊韓說:“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走多久?”俊韓很着急地問。
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走進來的那一刻,桑子剛剛走出去。
“剛走一會兒。”
俊韓非常着急,左看右看,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在原地站了兩秒,接着,一聲招呼也不打,就匆匆忙忙往後臺的那個門外走。如果他真的要找桑子的話,大可以問負責人拿,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怎麼了,做什麼事情都是沒頭沒尾的,沒經過腦子,一點都不像李俊韓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