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蕩蕩的從小吃店裡出來,酒足飯飽,還要什麼呢,這樣的生活豈不是很好,知足者常樂,多簡單的一句話,可是又有多少人爲了真正明白這一句話的含義,足足花費了一生的光陰。瞬間的快樂是最美好的,人們往往去最求那永恆的幸福,而忘卻了那短暫的美,“流星”爲什麼那麼美,是因爲它與衆不同的光亮?還是它擁有高貴的姿態?其實都不是,就是在那一瞬間,留給了人們無限的幻想空間,它美,美就美在它那瞬間即逝的存在。
一人點上一支香菸,小黑露出那潔白的牙齒在享受着酒精帶來的歡樂,要是在漆黑的夜晚,小黑這一呲牙,不知道要嚇壞多少人,小黑牙白嗎?其實一般,爲什麼他的牙給人感覺那麼白,不說大家也知道襯托的力量。從他那話語還有那非正常人的姿勢、步伐,已經是喝多表現,兩瓶白的讓他自己乾掉一瓶,已經不算少了。有些人本身對酒精靈敏度小,酒量也在這種身體因素下大大的提高了一個檔次,不過小黑屬於一般,他的酒量很好,不過這一斤他也有點享受不了。三人在廣場上轉着,小黑大腦已經被酒精折磨的失去了正常人的理智,“哎!老呲,你說我敢不敢在那個花壇上尿上一泡!”
“你敢,你敢,哥,你有啥不敢的,走,咱上那邊歇一會!”老呲趕快扶着小黑走向旁邊的長椅子,小黑坐在椅子上,王陽、老呲分別坐在兩旁。
“我就是敢,我不但敢尿在那裡面,我還敢站在樓頂上往下尿!”
“是、是、是,哥你尿的高!”
“你說我是不是個男人!”
“是啊,男性特徵很明顯,你看你這色澤,要是女生早就自殺了!”
“是不是個好男人?”
“當然是個好男人,你愛過那麼多女生,而且還都那麼癡情,誰敢說你不是好男人,那他一定是喝醉酒了,是吧王陽!”
“對、對、對”王陽、老呲二人不斷的迴應着小黑的話,小黑雙手捂在臉上,王陽第一反應,“又要哭嗎?靠,不會吧,每次一喝醉就要哭!”王陽趕快又遞給小黑一支香菸,給他點上。
小黑吸上一口香菸,兩隻小眼睛中已經稍稍溼潤,小黑真應該去當演員,進入感情快,說哭就能哭,一刻也不遲緩,“你說她爲什麼當時拒絕我,還tmd和我朋友好上了,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我去找我那位好朋友啊,他在外面租的房,我也有鑰匙,他孃的西瓜皮,我開門一看,牀上有兩人,一個是他,另一個居然是她,他孃的,老子哪一點對不住他們兩個。!”
小黑所說的那位女孩就是高三時的一次戀愛,每當說到這,王陽都覺得這應該上電視,多麼真實、狗血的劇情。當看到牀上的那兩位,小黑當時的心可能已經碎成水花了。
王陽拍了拍小黑的肩膀,“有意思嗎?你說你一喝點‘貓尿’就開始絮叨你那點破情史,你們當時不是住在一起過嗎?咱不吃虧,只不過你那個哥們看着你杯子裡的水還比較滿,替你喝點,咱大方點。!”
“是啊,我不吃虧啊,我是先檢驗的,我是第一人,我是他的前輩,對、對,不吃虧。”小黑站了起來,“以後再也不說了,讓她從我的腦海中永遠消失。”
周圍的人時不時的往這邊看看,在他們心裡小黑就是酒瘋子,可是在王陽心裡,小黑的確是個酒瘋子。老呲買來三瓶水,王陽早已口渴了,接過就是一陣猛喝,一瓶水瞬間進入王陽胃中。
平常的時候,火車站就是人挨人,廣場上也是人山人海,更何況這是星期天。密密麻麻的人羣,龐大的客流量,不斷踩踏着廣場上每一寸土地。商家們使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吸引人,名牌服裝店外,站着一位個頭不高的女孩,腰裡纏着擴音器,掛着耳麥,不停的喊着,“今天特價,兩折優惠!”王陽來了那麼多次,這家名牌服裝店總是在打折,可能是因爲王陽運氣太好了,每次到來都是打折,還有些服裝店門外,乾脆整一個大音響放店門口,一位女孩站在凳子上,手拿麥克風,也不停的喊着。這些女孩們的肺活量一定很棒,而且嗓音也高,不從事音樂行業真是可惜了。
王陽看着繁華的都市,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這裡的每寸土地都鑲上了金邊,很是昂貴。要是想在這座城市裡紮根,很是不容易,對於一個剛大學畢業的農村孩子,就是在四環買一套房子也要奮鬥至少十年,漲工資的腳步永遠趕不上漲房價的步伐,也怪不得那些女孩爭着往車裡鑽,都是爲了生活。不過還年輕,王陽總是這樣不斷的安慰自己,纔剛上大學,還不知道畢業是什麼樣子,王陽有時候在幻想,希望自己在大學裡面能有所作爲,這樣畢業了也就能夠站穩腳步了,不過現實的刷子一點點刷掉了王陽那些棱角。
正當王陽沉浸在思考人生時,小黑走過來,“我們去那邊轉轉!”
小黑前面走着,王陽、老呲二人走在兩旁,像是保鏢一樣護着小黑,在人羣中穿梭,在大地上擦抹,在大氣中流暢,隨着時間的推移,小黑的酒意也漸漸退減。吵鬧也是都市繁華的一個象徵,音樂聲、汽笛聲、叫賣聲、話語聲聲聲入耳,王陽也只能在人羣中踩踏在別人走過的腳印。一張張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的那麼歡樂,在快樂的表情下隱藏着什麼?也只有自己知道。
也許在小黑的眼裡這個地球恢復了原本的狀態,在不停的旋轉,可能有些事情也就是在特定的環境下才能看清本質。看着小黑那散漫的腳步,好像很怕掉進坑裡,一步向左、一步向右,始終沒有堅定的方向,穿過一條繁華的街道,來到了稍微平靜一點的小巷,兩排的樓房已經遮擋了原本屬於這裡的陽光,小黑慢慢蹲下,看着大地表面,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要幹些什麼,王陽點燃一支香菸遞給小黑,小黑搖搖頭。可能小黑此時正在爲心中勾起的傷感找一個釋放點,也可能是因爲剛纔走路走累了,只是靜靜的蹲在那裡。由於兩排的高樓,小巷中的微風那麼瘋狂,不斷的捶打着他們的臉龐,也許也就沒有也許了。
最終從小黑的口中噴發出埋藏依舊的情緒,地面上瞬間布上了一片百感交雜的畫面。王陽上前輕輕的拍打着小黑的後背,小黑此時的臉色已經憋得通紅,就爲了等待下一次釋放的到來,也許時間已經流失,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小黑的胃也已經掏空。
“沒事吧!”王陽收起了那隻手臂。
“沒事、沒事!”小黑慢慢站起身子,深深吸上一口風中摻雜的空氣,用來交換那蘊含着多種情緒的味道,“走吧,再轉會,到下午五點回我那。”
“你好了嗎?不行再釋放點?”
“沒事了,走吧!“
王陽他們再次邁起了步伐,這條小巷是那麼幽靜,靜的讓人有點發冷,王陽看着小黑那張被酒精折磨的臉龐,不知道爲何突然笑了起來,老呲也微微的搖搖頭。穿過小巷再次來到繁華的街道,密密麻麻的人羣在十字路口不斷選擇,本應該飛速前行的車輛此時也放慢腳步,不斷按着喇叭驅趕着前方的行人。那些行人也不在乎這些後方的車迪聲,也許是因爲車笛聲響的太多了,也分不清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人們只是一味的在走自己的道路。
王陽他們橫穿馬路,和其他人一樣,並沒有把駛來的車輛放在眼裡,車輛在他們的身邊停下,一輛接着一輛。翻過圍欄,終於到達了另一方,小黑的狀態也有所好轉,臉色恢復了以往的顏色。本來計劃的是去唱歌,可是小黑這種情況也取消了計劃,三人坐在馬路旁邊,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偶爾會有美女從眼前通過,也沒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一時間三人不知道該去往何處,在靜靜的等待着時光的流去。
王陽突然感覺到身邊有個人,扭頭一看,一位身着破破爛爛的男性站在這裡,手裡捧着不知道保存了多少年的瓷碗,瓷碗還開了一個小口,裡面裝載着零零碎碎的硬幣,也有一些紙幣,不過面額都不大。看了多次有關他們這個行業的新聞報道,王陽已經對他們失去了信任,不過能夠拉下臉從事這一職業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就憑這一點也要給於“莫大的支持”,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應該不是富人,雖說自己是一個窮學生,就是少吃一頓飯也要給他們一些鼓勵,就算是假的王陽也心甘情願。由於褲子有點貼身,王陽只好站起身來給他想要的東西,從口袋中摸索了半天終於掏出來了,一支香菸輕輕落到了那原本應該明亮的瓷碗裡,那人衝王陽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剛要走,回身有面向王陽,“有火嗎?”
王陽把自己的打火機送給了他,也許自己將來落魄了但願也會有人這樣對他,送走了這位敬業者,王陽也慢慢坐了下來。
太陽在空中不斷的移動腳步,也許就是太陽在移動,這也是一位偉人的“相對運動”,王陽此時能夠真正感受的那位偉人的成果。太陽臉上也戴上了紗巾,大大消減了原本通紅的臉色,時間就這樣被他們給丟失。火車站以及旁邊的公交車站牌依然是那麼忙碌,人羣隨着公交車在不停的移動,像是一位畫家在剛完成的畫面上狠狠的點上一筆黑墨。剛剛停下的公交車,車門已經被堵得死死的,公交車師傅此時也激發出了能量,“人下完了再上。”
人們也許在注意在其他事情,或者是在聽着音樂,也可能沒有聽懂司機師傅的意思,只怪小時候不好好學習,一個接着一個擠進了車門。擠上車的人們,打開窗戶不停地在召喚他的夥伴們,“快上來啊,我給你佔個座位,”,比較“聰明”的人,不會這樣做,他們會先把包通過窗戶放在座位上,然後自己再上車,這也是一種磨練出的智慧。
王陽他們等所有人都上去了,車內也已經滿了,“等下一班吧!”三人再一次坐在旁邊的階梯上,一輛、再一輛緩緩而來,匆匆而去,好像不歡迎他們,也只能一直等着歡迎他們的車輛來臨。不想去擠,也不願去擠,總認爲會有車輛輕輕鬆鬆的載着他們。
“來了、來了,”小黑指着拉了一車人的車輛,他們看了看時間,覺得有必要不再等了,在等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還不如擠上車趕快去小黑的學校欣賞一下他們那裡的美女們,當然最多的失去鑑賞小黑學校的美景。
還好,等待有些成果,三人搶到了一個座位,在最後面,這是屬於弱者的,小黑也不客氣的坐在那裡。二氧化碳已經充滿了整個車廂,也許真應該把車頂去掉。正當所有人看着前方那些縱橫交錯的馬路,小黑突然把頭伸出窗外,緊接着一條流水線從小黑口中劃出,後面的車輛也瞬間減速,很怕觸碰到了小黑劃過的地方。看着小黑那滿意的表情,一定劃的很是給力,也在享受這一時間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