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說:“一會去劫咱班上鄰村那幾個夥,你去不。”
王陽背起書包,從座位上站起來,“好啊,你有傢伙嗎?”
王陽所說的“傢伙”是指打架用的工具,三八說,準備好了,就在學校門口的小賣鋪,走吧。
這次暴力行爲還有許多同夥,三八又叫上其他的一些同學,當然許多事看熱鬧的,三八從小賣鋪那裡拿出了兩根鐵棒,遞給王陽一根,王陽揣在衣服裡,和三八還有其他同學來到村西頭的小路上,因爲這條小路上鄰村那幾個學生的畢竟之路,爲了趕在他們前面,王陽他們一路上都在狂跑,王陽手拿鐵棒,坐在路旁,靜靜的等待着鄰村的那幾個同學的到來,當時也許在王陽心中那是一種特別的榮耀感,覺得自己就是老大,想打誰就打誰,再加上是在旁邊有小女孩的那種崇拜的眼光,更讓王陽有一種自豪感。
三八此時從口袋裡掏出兩支不知道已經藏了多久的香菸,畢竟是上小學,這個時候抽菸要非常注意身邊的行人,每次王陽他們抽菸時,都會找一個僻靜的角落,觀察四周確認沒有“威脅”時,纔敢點燃香菸,王陽當時一直旁望着自己趕快長大,因爲長大後就能光明正大的在大路上抽菸,再也不用這樣東躲西藏了,有一次王陽的煙味被父親察覺,狠狠的教訓了王陽,王陽始終咬死不會自己抽的,是鄰居家的小孩抽的,自己只是好奇的嘗一口,自認爲很是充分的理由也沒能躲得了屁股上捱上一腳,從那時起王陽好時間都不敢抽菸,後來找到了一個最好的掩飾方式,每次抽完煙,都會吃好多辣條,來消除煙味。
王陽接過三八遞過來的香菸,趕快跑到道路旁邊的溝裡,那個時候還是用的火柴,打火機對於王陽來說是一種奢侈,三八也跟隨下了溝,二人蹲在溝裡,王陽掏出火柴,用那雙稚嫩的小手拿着火柴在皮上狠狠的劃了一下,火花頓時燃燒成一團,最後變成火焰,王陽雙手捂着,先給三八點上,然後自己再點上,快速解決戰鬥。
“來了、來了。”
王陽掐滅香菸,狠狠的踩了幾腳,很怕殘留的火花會把旁邊的乾草點燃,防範意識還是很強的,王陽手拿鐵棒,看着小路上緩緩而來即將被打的幾人,三八站在王陽旁邊,此時此刻一場很偉大的鬥毆事件即將拉開帷幕,其實王陽他們經常在這條路上截他們,原因很簡單,就是在班級看他們不順眼,這一次也不知道該算第幾次了,總之已經好多次了。
那些人看到王陽他們站在那裡,立即就知道自己的遭遇,可能是習慣也可能是害怕,幾人也不再看王陽他們,揹着書包順着小道一直往前走,王陽看着他們沒什麼反應,是不是自己的“家火式”幾人沒有看到,把鐵棒放在胸前,當他們走到王陽身邊時,沒有停止腳步,王陽天真的以爲他們看到後會害怕,然後恭敬自己一番,也許他們會免去這場痛苦,不過他們沒有,只是一直走着,連看都不看王陽他們一眼,圍觀的同學也都在注視着王陽和三八二人,王陽回頭看了看早已把鐵棒搭在肩膀上的三八,一臉茫然。
“站住”
三八道出了王陽想要說出的話語,不過他們好像沒有聽見,還是一直往前走,也不回頭,此時已經路過了王陽所在的位置,三八跑到他們前面,用手中的鐵棒指着他們,“我說話你們沒有聽見啊!”
王陽此時看着三八,覺得他很英勇,完全具備一種當老大的氣質,看着三八那雙小眼睛裡透射出的勇敢,王陽暗自心中欽佩,三八其實比王陽年長兩歲,只不過在上三年級的時候一直在原地徘徊,直到王陽這一屆的到來,才把三八帶上去。王陽也趕快跑到三八身邊,這種場合要是王陽不去,顯得王陽有點怯場。
“你們想怎樣?”
一句話把王陽和三八問暈了,是啊,王陽和三八二人此時突然忘記了來着的目的。想了一會,三八說道:“我們要打你,不讓你們從這過!”
“對!”王陽再一次從心中佩服三八,三八腦子就是好使,想出了王陽他們來着的目的。王陽手中緊握着鐵棒,不過心好像有點虛了,也有點猶豫了,這要是一鐵棒下去打在他們都上,肯定是要流血的,流血之後父母肯定是要知道的,王陽一直在他們身上尋找一個即能捱打又不流血的部位,最後鎖定了大腿,因爲大腿肉多,而且打重一點也沒事。正當王陽等待着三八挑起開始的帷幕,因爲那些忠實的觀衆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好,我今天讓你們打,”其中一人把書包從背後拿掉,扔在地上沒然後坐在路邊。
這一次舉動讓王陽再一次迷茫,在王陽想來他們會屈服啊,沒想到這麼勇敢,可能已經被三八壓抑依舊的情緒爆發了,王陽一時間再次不知道該怎樣,其實王陽心中斷然不敢把鐵棒落在他們身上,要是用拳頭的話,王陽心中絕對能夠承受起,心中暗罵三八,這次事情有點傷面子,也暗自責怪自己不該來這裡長所謂的尊嚴。
三八的膽子始終是比王陽大,畢竟比王陽多吃兩年的糧食,用鐵棒一邊搥着坐在地上那人的肩膀,一邊說道,“我打你了,怎樣?”
王陽緊握手中的鐵棒,一直在尋找機會,也想要展現一下男子氣概,不過好像三八始終不給機會,好像那個人他已經包了,王陽只能用手中的鐵棒指着其他的人,一邊說着,一邊用拳頭在他們身上時而不時的打幾下,可能這次王陽的面子很足,也很滿意,不過不知道接下來怎樣?是這樣結束還是真的要用鐵棒“大開殺戒”,好像他們與王陽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說着連自己也不明白的語無倫次的話語。
“你們幹什麼?”
從不遠的另一條小路上傳來了沙啞的聲音,王陽一看是校長,王陽他們的小學校長也是王陽村莊的,不知道是誰偷偷跑去通風報信了,一接到消息,校長很快的來到了現場。
王陽趕快把鐵棒扔到溝裡,三八也迅速拋開鐵棒,此時坐在地上那個人,快速走到校長身邊,由於校長還在那條小路上,比較遠,王陽也沒有聽見說些什麼,只是見那人一邊說着一邊指着王陽和三八。王陽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中不停地在罵三八,要不是三八,自己也不會來,這次不知道校長會不會做一次家訪。王陽的心已經開始快速跳動,校長也沒有過來,一直站在另外那條小路上,那個人可能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向校長彙報完畢,不過王陽也沒有打他們,只能算是“按摩”了幾下。
校長又發出了那沙啞讓人心驚肉掉的聲音,“我告訴你王陽,你們已經不是一次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下週一不用上學了,”
王陽一聽,事情好像特別嚴重了,立即爲自己辯解,“老師,我沒打他們,我剛來!”這句話說出后王陽自己覺得就有點假,三八始終是沒有說一句話,顯得特別淡定,可能他知道此時說再多的話也沒有用。
“你們被開除了,愛上那上上那上”校長說完扭頭就走了,其餘看熱鬧的也相繼散掉,被截的幾人也大搖大擺的從王陽和三八旁邊走過,此時王陽已經不在乎所謂的男子漢尊嚴,心中開始產生了恐懼,“開除”對於王陽來說不是一個新詞,也知道其含義,這要是讓父母知道了,該怎麼辦,王陽想到這心裡越來越害怕。
三八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從三八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心中的恐懼並不比王陽少,二人坐在原地的路旁,不敢回家,下週一就不讓上學了,回到家該怎麼說啊?王陽和三八二人不停地想着,剛纔的那種威武的氣勢早已經飄到宇宙邊緣了。
一會兒,騎着自行車來了一個大人,自行車停在了王陽他們面前,王陽擡頭一看,是學校旁邊小賣鋪的老闆,王陽他們也習慣於喊他老闆。
“你們在這幹什麼?”老闆問道。
王陽把剛纔的事情從頭到尾向老闆說了一遍,老闆聽後笑了笑,“不用擔心,我給你出個招,保準你們不被開除。”
老闆把自己的妙計說給王陽他們,王陽聽完,“老闆,你這招行嗎?”
“放心,絕對行。”老闆騎着自行車走了,他一定是去看望他的莊稼了,王陽對他家的莊稼很是熟悉,因爲前幾年他的莊稼地裡種的有西瓜,王陽經常去那裡偷偷的替他品嚐西瓜。
此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王陽和三八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重新拿起鐵棒,向校長的家中走去。
王陽此時走在路上,滿心沉重,很是沮喪,不知道老闆的妙計能不能幫他們過關。後來王陽想了想,覺得很是可笑,因爲當時老闆所說的妙計就是讓王陽他們去主動承認錯誤,不過在當時的王陽眼裡那就是一個希望。
校長的住處在村的算是西邊,門口有一條全村最寬的道路,王陽他們來到校長家門口,三八看着王陽,王陽看着三八,不停地在互相“謙讓誰先進去”,正當二人正在激烈的謙讓時,校長夫人手裡拿着一袋從旁邊的小賣鋪裡買的鹽,回到自己家門口,“你們在這幹什麼?”
“我們來找校長。”都是一個村上的,誰家的孩子校長夫人也能認識個八九不離十。
“他在家呢,進來吧!”
最後還是王陽先邁進的那所鐵門,三八一直跟在後面,來到校長家的院子裡,校長從廚房裡正好出來,雙手沾滿了麪粉,一看就知道校長是居家好男人,在蒸饅頭,那個時候大部分家庭還是在自己家蒸饅頭,不過王陽也不去關心這些事情,只是關心着自己的事情,王陽和三八二人站成了一排,不過兩人怎麼站都是齊整整的一排,這就要看看的角度了,王陽開始按照老闆所教的話語,一次不差的重複着,校長一邊洗手一邊聽着,然後走到王陽和三八面前,開始訓話。
三八不知道是不是投入的太深還是怎麼了,從三八那雙小眼睛中擠出了淚水,王陽當時是擁有一雙讓別人都羨慕的眼睛,不過好像當時沒有流出不知道真假的淚水。
“老師,我們錯了!”王陽一直在重複着這幾個字。
其實開除也只是嚇嚇王陽和三八,校長也應該沒有權利開除他們吧,這也不是討論的話題。校長看了看,已經震住王陽他們了,讓王陽和三八一人寫一篇檢討書,還要在開大會的時候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向他們道歉,王陽和三八連忙點頭答應。
週一上午上課時,正好第一節是校長帶他們的語文課,王陽的心一直在不停地加速跳着,檢討書在那天晚上就在家偷偷的寫好了,整節課王陽也沒有聽進去,一直在耳朵裡去尋找關於王陽他們事情的語言,直到快下課了,校長才說這次檢討不用王陽和三八在大會上檢討了,只是讓他們站在講臺上讀完自己的檢討書,王陽站在講臺上,讀着自己小學五年級的語文水平的檢討書,在別人開來想笑,可是在當時王陽心中那是一個特別“莊重”而又充滿“激動”的一次“講話”。
回憶暫且告一段落,回到王陽的美好大學校園裡,週末終於到來了,王陽他們已經盼望了一個星期了,按照前幾天計劃好的,要在學校門口傍晚時分快速暴打李飛一頓,爲大學的美好校園抹去一些棱角。
王陽、隊長、主席他們早早的都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計劃好了,就等着夕陽西下,騷男從宿管那裡要來了一個黑色的熟料帶,說是要把李飛裝進去了再打,以免認出他們了,一開始王陽他們計劃的參加人員只有王陽、隊長、主席、騷男,阿帥負責把風,其他人員在寢室裡等着,曾哥急忙跑回到寢室,曾哥可能是爲了儘自己一片微薄之力,從田小卉那裡整來了還幾條絲襪,有黑色的還有肉絲的,把手中的絲襪全部仍在博哥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