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打電話說從今天開始要參加一個年會,爲期五天,晚上都不會回來,要自己晚上小心一些早些回家,門窗睡前要檢查一下是否關好。秦雨桐覺得有些好笑,真把自己當成孩子了,不免也有些感動,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是不是就是他愛她愛到了骨子裡的表現呢。
回到家很晚了,秦雨桐在門前的鞋櫃上看到一個文件袋,她打開看了一下,是一份項目論證報告,心想第二天一早,送到肖然的辦公室去。
第二天早上不到8:00,秦雨桐拿着報告就到了翔宇大廈,坐電梯到了11層,剛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就碰到了坐在地上的魏蘭楓。秦雨桐看她用手捂着腳踝,還不住“哎喲哎喲”的抻喚,趕馬上前蹲在地上問:“魏蘭楓,怎麼了這是?”
魏蘭楓痛得難受,含着淚咽嗚着說:“着急給總裁送資料把腳歪了,好痛。”
秦雨桐:“我叫人把你送到醫院,資料我去送,送到哪兒?”
“辰品酒店1818房間,這幾天總裁開會在附近的明都酒店,那條住宿條件總裁不滿意,就訂了這邊住,但是8:30必須趕到明都開會。”
秦雨桐一邊打電話通知陳月找人過來送魏蘭楓就醫,一邊拿着資料袋急衝衝趕往辰品酒店,趕到酒店的時間是8:15,坐上電梯到了18樓,出了電梯間看到標示牌上顯示1818房間應該在右轉第一間,秦雨桐覺得慶幸還好沒有耽誤時間。
在轉彎的一剎那,1818房間的門口站着兩個人,背對的一個男人靠在門,一個女人靠在男人的懷裡,秦雨桐立馬停下來下意識的退了回來,隱在轉角處。
聽到女人撒嬌似的柔聲說:“資料什麼時候送來啊,我還要着急去開會,咱倆總不能一起去吧,偷情總不能偷得光明正大的,傳到老爺子哪兒我就死定了。”
“快了,翔宇到這兒也就15分鐘的程路。”這個聲音,秦雨桐太熟悉,曾是把她從死亡里拉出來的聲音,對她來說如同聖音一般的聲音。
“你給我揉揉腰,昨天晚上你都要把我這老命給折騰掉了,討厭死了。”女人發出一陣嬌笑。
“啪”資料袋落在地上發出了聲響,正在膩味的兩個人被響聲驚動,肖然推開懷裡的女人,試探着走過來,轉過角就看到了呆呆站在哪兒已經面如死灰的秦雨桐,頓時臉色大變。
“誰呀?”女人走過來問,看了一眼秦雨桐,心想是被肖然公司的職員撞破而已,肖然是總裁應該處理得很好,強權和利益驅使,絕對能讓這個女人封上嘴。於是撿起資料袋望向肖然:“是這份資料?過兩天你派人來取,我先走了。”肖然點了點頭。
女人進了電梯,肖然伸出手拉着秦雨桐進了房間,秦雨桐身體僵硬,神情木訥,被告肖然輕輕按進沙發坐下。
肖然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秦雨桐的旁邊,不太近也不太遠。
“雨桐,解釋之前,你先聽我講一些事情,好嗎?
我父親肖林傑是政法大學的高材生,畢業後進入中央**系統,不久被選入中央黨校進修兩年,同期共60人,這一舉措前所未有,其目的就是培養未來的核心領導層,黨校進修後被兩兩分配地級市**一級鍛鍊,有兩個方面的考量,一是正副搭當,二是兩者競爭選其一。
父親和另外一人到了滄南市,一干就是三年。我母親協合醫科大畢業,進入首醫醫院,專業理論紮實,技術精湛,被選入國家專家儲備人才庫,爲了陪伴父親,到了滄南市下面的一個對口援建醫院交流掛職。第四年上面有消息說要決定上調名單,有的地方是兩個一起調,父親他們卻要面臨二選一。
有一天,父親遺失了一份重要文件,有人打電話通知父親去取,父親毫不遲疑去赴約,地點是在一家酒店。不久,警察局接到報警,酒店有人實施強姦,被害人出於防衛打暈了強姦犯,並通知家屬前往,母親和警察同時走進酒店房間,父親赤身裸體被打暈在牀上,受害人在一旁哭泣。
父親在醫院長甦醒後直接進了警察局,母親在家裡等待,因爲擔驚受怕,焦慮恐慌,承受不了壓力,選擇了自殺。
父親最終因證據確鑿被判入獄8年,絕望、痛苦、悔恨,父親最終也選擇了死亡。
那年我5歲。一直照顧我的爺爺奶奶6年後相繼離世。
和父親一起鍛鍊的那個人進入了省級層,又用了6年,進入了中央系統,幾年後進入了中央層,現在他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大人物了。
如果只是權力爭鬥也許使用這樣的手段顯得太過,但是當時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導致了那人用了那樣的狠毒計良同,他愛上了我的母親。
他的妻子是農村老家父母給娶進門的,一個農村婦女自然無法和我母親那般的女子相比較,時有的接觸,他被我母親的美麗、才華、智慧、氣度深深吸引,不可自拔,爲了得到母親,他瘋狂的使計陷害父親,置父親於死地,只是他沒想到母親會用死亡來表達她的絕決。
乾爹是滄南人,還是小混混的時候,有一次被砍傷,生命垂危,父親恰巧救了他,之後一直給予他幫助,從沒有看不起他,還對他很關心,他因此視父親爲恩人,爲兄弟,爲家人。
父親死後,他到了這裡,慢慢混出了點名堂,也有了些錢,輾轉找到我,資助我出國讀書。乾爹拿錢給我做生意,是爲了他自己也是爲了我,爲了我能報仇,有條件有資格報仇。
剛纔那個女人叫凌蘭,是個被認可的小老婆,從十多歲就跟了個大人物,大人物住在海城,大人物給她在這兒安排了個體面的工作,她可以幫我拿到別人拿不到的批文,蓋別人蓋不了的章,最主要她可以幫我把收集到推倒那個人的材料通過她的靠山送進中央核心層。推倒大人物只能找到更大的大人物。
雨桐給我一點時間,只要報了仇,我們仍然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