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臺上婚禮的儀式還在繼續,吳曉月一個人悄悄的走出宴會廳。
宴會廳外是酒店的花園,花園裡有幾個搖搖椅,有兩個坐着幾個4、5歲的孩子,孩子們一邊坐着一邊在那兒嘰哩呱啦的說着他們才能聽懂的話題。
吳曉月坐在一個空着的搖搖椅上,輕輕的晃動着,饒有興趣的看着幾個孩子。孩子的童年總是這樣無憂無慮,天真浪漫,即便像她這種有着獨特的身世的人,又不被關注,從小缺少愛的童年也有很多開心的,有趣的,溫暖的記憶,值得懷念和珍惜。
“你還好嗎?”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吳曉月的回憶,她轉過頭看向走到面前的男人。
“你,你是問我嗎?”
男人笑了:“當然,當然是問你,我認識你纔會和你說話。”
吳曉月很疑惑:“你認識我?可,可我不認識你。”
男人笑意更深:“你原來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要當我媳婦兒,你說你要等我,你說你非我不嫁,怎麼會不認識我。”
吳曉月大吃一驚,一席話,讓她的思緒飛到了過去。
小時候跟着奶奶住的房子是現在見不到的大雜院,房子低矮破舊,一家挨着一家,那家炒菜吃飯,洗衣曬被,就是誰要刷牙洗臉,拉屎灑尿,一個院的人都知道。
院子的小孩兒總是能玩在一起,可是吳曉月卻沒有人願意跟她一起耍兒。她小時候長得不好看,特別瘦小,爸爸媽媽從來不管,跟着個奶奶也時常打罵,都說她是一個撿來的孩子。吳曉月太小不懂事,老是跟着大院裡的一個叫徐俊言的男孩兒後面,非讓對方帶着自己耍,男孩兒不願意,告訴她:“自己一邊去,別跟着我,我不願意帶着你玩兒。”
吳曉月堅定的說:“不,你就要帶着我。”
男孩兒很不耐煩:“你真討厭,爲什麼我要帶你玩兒。”
吳曉月很真誠也很執拗:“那我當你媳婦兒,你總要帶我玩兒吧。”
就這樣,男孩兒後面經常跟着一個自稱他“媳婦兒”的跟屁蟲,即便他極度不情願。
跟着跟着,男孩兒身邊自然而然就有一個個獨屬於吳曉月的位置。
後來,男孩兒考上大學,要到外地讀書,才上初二的吳曉月深情的表白:“我等你。”男孩兒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
再後來,大學畢業的男孩兒要去國外繼續深造,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他有可能不會回來了,讓她到大學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又喜歡她的人。上高二的她堅持道:“我非你不嫁,你等我,我會去找你。”
時光荏苒,歲月變遷,很多年過去了,仔細看來,才發現他還是記憶中的他。
吳曉月報以微笑:“徐俊言,你樣子沒變,但氣質變了。”
“可你什麼也沒變,我一眼就認出了你。”
“你不是在X國嗎?什麼時候回國的?”
“沒幾天,回來探親,父母被請來參加你姐的婚禮,我想可能會遇到你,所以一起來了。”
“哦,你現在怎麼樣,你原來好像是學的化工專業吧,現在是從事研究工作還是在公司工作?”
“在一家公司,碩士畢業後一直在這家公司工作。”
“那挺不錯,算是學以致用了。國內好多人讀完書參加工作,學的專業一點都用不上。”
“那你呢?你學的什麼專業?也沒用上嗎?”
“我學的設計專業,現在就是一個文員,不過是在一家廣告公司,總有機會能用上。”
“嗯,會用上的。你,你結婚了嗎?”
“結了,結了4年了,正準備離。你呢?”
“啊?我還沒有。”
“那我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