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爲表公平,一起查!
其中一名使者神情詭異地望向萬載馳,皮笑肉不笑道:“恕我孤陋寡聞,我在聖界都不曾聽聞,有如此逆天的功法武技。萬老兄當年隨侍少掌教左右,比我們兄弟見多識廣,可曾見識過此等奇功?”
這兩名來自都亢宗的使者,既是師兄弟,也是同族的堂兄弟,說話的這人名叫胡洛波,另一人叫胡迭肅。他們此來的真正目的,並不是探望同門前輩,而是對萬載馳進行刺探監視,希望從他身上,挖到一些關於少掌教盛朝故的消息與秘密。
無奈這萬載馳爲人老練,如今聖界宗門上層情況不明,他們也不敢真的撕破臉對萬載馳動手,所以現在只要聽到一點風吹草動,便忍不住試探一番。
萬載馳冷冷道:“你們確實孤陋寡聞,天下間厲害的功法多了去了。若真如他們所言,這劍招之中還蘊藏着強大至極的精神力攻擊,那個叫夏皎的小丫頭很有可能是靈師,靈師的手段……嘿!你們又見過多少?!”
他一邊說一邊斜睨胡家兄弟,眼中毫不掩飾鄙夷之意。
一個修爲跌到了後天九層的老廢物!囂張什麼?!胡家兄弟大怒,但就算他們如今修爲遠高於萬載馳,也不敢輕易跟他翻臉動手。
萬載馳當年在宗門裡叱吒風雲的時候,他們兩個不過是剛剛開始修煉的菜鳥,連到他面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就是他們家在都亢宗的長輩,面對萬載馳之時,也恭恭敬敬,眉頭都不敢擡一下。
積威之下,他們對上萬載馳,總不自覺地變得心虛氣短。
再加上萬載馳曾是少掌教的親信侍從,很得少掌教看重,就算後來因爲走火入魔修爲大跌,不得不退出都亢宗,臨走時少掌教也賞賜了他不少珍寶。
少掌教的護短和霸道囂張不講情面,在整個都亢宗乃至聖界都是有名的,少掌教一日不倒,他們胡家上下一日不敢動他手下的人。
說到底胡家也只是託庇於都亢宗的中型家族,在都亢宗,他們胡家不過出了一位地級二層的長老。
若是少掌教哪日心血來潮問起萬載馳的消息,得知萬載馳竟然被胡家人害了,他們胡家必然要遭遇滅頂之災!
宗門裡多的是盡心竭力揣摩上意,削尖腦袋要往少掌教跟前擠的人。少掌教甚至不必親自開口,自有人會把胡家的人弄死了好去邀功,一個地級長老,真算不上什麼。
胡迭肅比堂兄胡洛波更沉得住氣,暗中扯扯堂兄的衣袖,傳音道:“不必跟萬老鬼置氣,一個老廢物罷了,還能蹦躂幾天?!待會兒那姓夏的小妞上場,我盯着萬老鬼,你盯着那小妞!”
“好!”胡洛波恨恨咬牙道。
另一邊廂,尉遲得意洋洋地對夏皎和武畫葇低語道:“果然不出所料,賭坊那些莊家們開出了新賭局,賭下一場小八的勝敗。現在幾乎一面倒都是買小八贏的。”
也就是說,夏皎這次登場,賭坊極有可能派人對她動手了。
夏皎冷笑道:“大師兄,你也去買我贏吧。”
這樣既能減低那些莊家們的戒心,又能讓他們輸得慘一些!
敢使陰招對付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不過夏皎也不敢過度託大,萬一對方除了動用先天境靈器、靈符之外,還有別的損招呢?她若防禦不足,很容易陰溝裡翻船。
所以她偷偷跟影照天宮裡的元陽如意商量了一下,如果看到勢色不對,就別管什麼勝負輸贏了,直接替她從影照天宮裡扔出最強的防禦靈兵和高等石盾符,先保住小命要緊。
她是絕不能在衆目睽睽下受傷出血的,否則聖血傳人的身份馬上敗露,這裡還有聖界的人,消息傳出去她就完了。
姬家的仇人絕對會飛快跑來斬草除根!
元陽如意聽聞夏皎有求於它,頓時抖了起來,使勁晃動着靈芝頭積極地表示,有它在肯定萬無一失!
夏皎識趣地又誇了它幾句,纔回過神來專心準備,等待稍後至關重要的一戰。
她也沒等多久,實在是那些選手們大部分被前面幾場比試折騰得精疲力竭、狀態大失,在擂臺上也堅持不了多久,很快便決出勝負。
十個擂臺同時開戰,六十多場比試也花不了太多時間。
紅日西斜之時,終於輪到夏皎的第六十一場!
夏皎剛剛走到場中,正準備登上擂臺,觀衆席就響起了好幾陣噓聲。
有人大叫道:“作弊!這個叫夏皎的小丫頭一定在作弊!”
“她用的劍有問題!分明是先天境靈器!”
“就是啊!登天擂臺是公平比試的地方,怎麼可以容許裁判包庇作弊!”
“賭坊那些莊家肯定有鬼!他們跟裁判和管事們勾結在一起,坑我們的靈石!”
“退還我們的靈石!馬上退還我們的靈石!”
“作弊的傢伙打出去!禁賽!”
“不公平!黑幕!迷鑿界的恥辱!”
……
開始時只是寥寥十多人在吆喝,很快許多輸紅了眼的人越想越不對,也跟着一起起鬨,沒過一陣,整個登天擂臺賽場上便瀰漫着一大片喝倒彩的喧譁叫囂之聲。
他們之中有不少人也買了夏皎此場大勝,但就算贏了也無法彌補先前輸掉的損失,如果能夠推翻賽果,把輸掉的錢拿回來,那當然更好!
管事們同擂臺上的裁判數次喝止,都無人理會。
登天擂臺很少有這樣羣情洶涌喝倒彩的情況發生,裁判和管事們的誠信更是極少受到質疑,一時間個個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他們神情不善瞪向夏皎。
夏皎提氣揚聲道:“我的戰績清清白白,大家不信,可以推選代表檢查我用的劍。但我不能平白無故受這樣的特殊待遇,爲表公平,我要求所有選手上場之前,都要將使用的靈兵、靈符等等器具公開展示,讓大家檢查。”
她這番話可謂合情合理,喝倒彩的聲音頓時低了幾分,夏皎眼角餘光望向她這一場的對手,卻見對方眼神閃爍,臉色陰沉,就連遠處的幾個擂臺管事,與擂臺邊的裁判,神色都有些僵硬難看。
果然是想着要弄鬼的!哼!
擂臺管事並非個個都與賭坊的莊家們有勾結,至少那個一號管事就沒有,他很痛快地點了點頭,道:“好!就這麼辦!”
“老大,這不合規矩!”七號管事急了,連忙開口想勸阻,其餘兩個與他一夥的也隨聲附和。
一號管事淡淡看了看他們,道:“你們適可而止吧。”
三人本就心虛,頓時噎住了不敢多話,可這事關乎的利益不小,他們必須爭取。
最要緊的是,賭坊的莊家們因爲夏皎和尉遲輸了許多,一心想要狠狠教訓夏皎,他們拍了胸膛表示一定能把事情辦成,結果卻成了這個樣子,接下來要怎麼收攤?!
夏皎又怎麼會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對所有人喊完話後,她馬上興致勃勃叫觀衆席上的人下來檢查,又笑盈盈湊到自己的對手面前道:“你想來心裡也有疑慮吧?來來來,我們先交換檢查一下,誰都不吃虧。”
怎麼可能不吃虧?!那選手臉都綠了,事先準備好的先天境靈器根本不敢拿出來,還好他也不是全無選擇。
在夏皎的不斷催促與觀衆的起鬨下,咬牙切齒從儲物手環裡取出一面盾牌,黑着臉遞到夏皎面前。
這人名叫連自耿,是迷鑿界一個頗負盛名的修煉世家的子弟。
連家與登天擂臺開賭的賭坊關係深厚,所以這次連自耿纔會被選中前來對付夏皎。
他手上這面盾牌也來歷不凡,乃是連家的一件重寶、後天高等防護靈兵“分光盾”,據說能夠輕鬆抵擋一般先天境人級武者的全力一擊。
連自耿將這面盾牌帶在身上,也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這個時候正好解了他的尷尬困局。
觀衆看臺上不少刻薄之輩,見連自耿堂堂一個後天九層武者,對上個後天五層的小姑娘,竟然只想着用盾牌抵擋攻擊,看他的眼神不免露出幾分不以爲然的輕鄙。
連自耿察覺衆人的目光,窘得差點兒想就地挖個洞鑽進去。
夏皎明知他原本準備的,絕不是這麼一面盾牌,故意笑着勸道:“你還是想清楚的好,這面盾牌看着沒有攻擊能力吧?臺上只能用一件靈兵哦!你確定要用這個盾牌?”
“我確定。”連自耿的臉幾乎憋出血來。但事到如今,他手上根本沒有能夠對付得了夏皎的靈兵,與其用別的攻擊類靈兵,然後一招未出就被夏皎重創,不如用這面盾牌,起碼不至於像死狗一樣被打飛下臺。
七號管事遠遠看到這邊的情形,只能閉嘴。連自耿把盾牌拿出來,總不能轉頭又出爾反爾地改用其他靈兵,這樣換了誰都知道他有貓膩了。
那些起鬨的觀衆見夏皎態度坦蕩,再也說不出什麼,除了幾個好事之徒真的跑到臺下去圍觀兩件高等靈兵,其他人都偃旗息鼓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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