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吳啓樑跟杜宏劍已經飛在了空中,離着那厲鬼越來越近。厲鬼的獠牙,已經朝着兩個人咬了過去。
看着眼前的場景,我把心一橫,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着那邊撞了過去。就在我撞過去的瞬間,只聽見老道士和我爸都在大聲的喊着我的名字,也在朝着我這邊快速的跑過來。
可惜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並沒有能夠在吳啓樑跟杜宏劍到達厲鬼身邊的時候把他們接下來。但是我的舉動,卻成功的吸引了厲鬼的注意力,那隻厲鬼朝着我這邊跑了過來。
“哈哈哈,沒想到他竟然是你兒子。我現在就先殺死你兒子,再送你上路。”李道然見我過去,臉上充滿了興奮的神色,指揮着那隻厲鬼朝着我身上咬了過來。
我爸最先到達,拍魂尺和招魂幡同時砸在了那隻厲鬼的身上,老道士從我帆布包裡掏出來的銅錢劍也扎入了厲鬼的心窩。但是就這樣,還是沒有組織得了厲鬼咬向我的脖子。我用力的扭動脖子,只覺得肩膀一疼,厲鬼的獠牙就插進了我的肩膀之中。我感受到自己的魂魄,好像正在被那厲鬼往外吸一般。
見此情況,那邊的李道然笑的更加開心了。不過笑着笑着,臉色卻變得震驚起來。因爲他看見自己的那隻厲鬼的獠牙開始冒起了白煙,緊接着整個身子都開始冒着白煙,到最後慢慢的消散在了空中。
我看着肩頭那黑色的血,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沒想到這次竟然是這黑色的血液救了我的命。看見我沒事兒之後,我爸的臉上才稍微有了點血色,緊緊的盯着旁邊的李道然,伸手撿起拍魂尺怒氣衝衝的朝着那邊急速而去。
李道然剛纔指揮那隻厲鬼的時候,厲鬼身上被我爸和老道士同時打中,現在消耗特別大,對於我爸的到來毫無辦法。手中的銅錢還沒有灑出去,陣法還沒有形成,我爸的拍魂尺就已經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胸前。
這一下,讓李道然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那邊的李警官和小吳倆人趁機掏出手銬,把李道然手背後銬上。
直到這個時候,我爸才鬆了口氣坐在我的身邊。手上的鐵鏈和腳上的腳鏈已經破碎不堪,輕輕一掰就碎了一地。
還沒等我開始問話,我爸就先開口了:“淡然,把那丫頭帶過來吧,她再不及時醒過來,可能性命堪憂。”
聽到這話,趕緊把陳萍帶過來。看到陳萍這樣,我爸的臉上也是充滿了凝重。只見他從地上撿起四枚銅錢,分別放在陳萍頭上,胸前,膝蓋以及腳上,然後用力的晃動招魂鈴,只見不遠處一道大紅衣服的虛影循着鈴聲朝着這邊緩緩的走了過來。
看到這個影子,我大吃一驚,立刻把鞭子拿在了手中。這個影子不是別人,正是杜宏劍帶在身邊的那個紅衣女鬼。
“淡然,別動,她是陳萍。”我爸的聲音讓我更加震驚,眼前這個明
明就是那個紅衣女鬼,怎麼可能是陳萍呢?
這個時候,老道士把我拉到了旁邊示意不要打擾我爸的動作:“淡然,這確實是陳萍那丫頭,因爲陳萍的三魂七魄中有一部分被那女鬼吞噬,所以變成了這般模樣。”
我還是沒有辦法把這個影子跟陳萍聯繫起來,不過事實上這影子還真是被吞噬的魂魄。那女鬼魂飛魄散之後,屬於陳萍的部分並沒有散去,因爲陳萍本人還活着,這也是能夠把它找回來的原因。
不過老道士接下來的話,就讓我有些毛骨悚然。他說由於這次魂魄被那紅衣女鬼吞噬,已經變了樣子,所以以後陳萍的長相,也會朝着那個方向發展。一想到陳萍竟然長成了紅衣女鬼的樣子,我就覺得身上有絲絲的涼意,雖然那紅衣女鬼長得確實非常漂亮,漂亮的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而且更重要的是,到現在爲止都沒有弄清楚那紅衣女鬼的身份。
就在那紅色影子進入陳萍體內之後不久,陳萍就醒了。眼睛掃了一圈,看到我之後直接進緊緊的抱着我的胳膊。
“爸,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見到陳萍沒事兒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朝着我爸問道。
沒想到我爸竟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淡然啊,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總之我帶着這丫頭,是爲了她好。還有,這次的事情回去別告訴你媽,這麼多年來,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還想繼續問的時候,旁邊的吳啓樑跟杜宏劍醒了過來。當看見手上的手銬時候,杜宏劍好像也蒼老了不少,看着旁邊的吳啓樑問道:“她真的還活着?”
吳啓樑點了點頭,指着我說道:“你問他吧,他見過,也只有他能見到。”
杜宏劍有些意外的看着我,隨即搖了搖頭低聲嘆息了一句:“算了,這些年是我對不起她,還是不要見面的好吧。如果有機會,替我把那個東西還給他。”
我按照杜宏劍的指示,從胸前右邊的口袋裡面掏出一個錢包,錢包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張六個人的合照,最中間的就是杜宏劍和湖心島那個女人。
“我看見她了,她在對着我笑,我要去找她了。”當我結果那個錢包的時候,杜宏劍忽然指着我的背後笑着說道。我剛轉過身,就感覺到杜宏劍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
杜宏劍死了,咬舌自盡。這一場鬧劇也到此告一段落,我們幾個人帶着李道然和吳啓樑從瀑布後面的洞口出來,外面陽光很柔和卻讓人有些睜不開眼,好一會兒才適應那強烈的光線。
“爸,你回去好好陪陪我媽吧。”站在洞口,看着拉着陳萍的我爸,我的心裡有些堵。
他一直都不肯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而且就連見多識廣的老道士,也不知道我爸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
我爸走了,帶着陳萍一起。他說我們那邊的事情解決了,養的小鬼也
已經被他給處理掉,至於那些黑衣人,如果需要的話讓李警官帶人去那邊警察局,和那邊協商。到最後,我都不知道我爸到底爲什麼會帶着陳萍來這裡。不過關於這些事情,知道和不知道好像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他一直都是我爸。
把李道然跟吳啓樑扔給李警官和小吳,讓他們去跟當地的警察交涉,我跟老道士換了一身衣服,扮作遊人出了山。我們沒有等李警官和小吳,而是自己坐火車回去。
“淡然,你考慮一下,咱們去一趟香港,把那百萬港幣賺到手怎麼樣?”老道士還不死心的在跟我談論去香港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對着老道士說道:“道長,我現在回去還要上課呢。放寒假的時候,要回家過年,真的沒有時間跟你一起去香港。要不這樣吧,你帶着李警官一起去,反正你們一起去過香港。”
“還是算了吧,他比你還忙呢。”老道士擺了擺手,轉身看向了窗外。
回到學校後,我把外面租的房子退掉了,搬到宿舍去住。胖子和鄧小飛李煜見我提着包進來,伸手就接過我的行李扔到牀上大聲喊道:“你怎麼纔回來呢,就等你了,弟兄們抄傢伙擺場子,人齊了,麻將打起來。”
熟悉的感覺回來了,好像之前的那些事情,都只是做了一場夢一般。整整一夜,我們四個人都在笑鬧。隔壁宿舍的都來敲了好幾次門抗議,咱們依舊不管不顧,繼續玩我們的,好像又回到了前兩年的時候。
第二天一大早,四個人一起去上課,我竟然聽到好幾個人低聲討論着問我是誰,沒想到這大半個學期沒上課,竟然都有人認不出來我了。
晚上,我趁機又去了一趟湖心島,見了那個女人。
“姐,你有沒有想過,是杜宏劍他們故意把你丟在這邊的呢?”我坐在女人的旁邊,側着臉看向她問道。
女人攏了攏頭髮,看向對面的幾棟小樓微微笑了笑:“其實我很早就想通了,只不過給自己留個念想而已。”
本來我是過來把那個錢包送給女人的,順便把杜宏劍他們死了的消息告訴她。但是看見女人現在的這個樣子,我有些不忍心把這件事兒告訴她。
天亮後,女人走了,我把錢包扔在了湖心島上。可是自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人,湖心島上的那個時空裂縫,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在宿舍的窗戶前看着湖心島,也曾半夜上去過幾次,還是沒有等到她的出現。那錢包,被我埋在了湖心島上。
期間老道士也來找過我好幾次,都是說要去香港的事兒,我一直都沒有答應。一直到了期末考試之前,一個電話改變了接下來的事情。
電話是我爸打來的,本來還以爲我爸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家,去火車站接我。沒想到接通電話之後,我爸只說了幾個字:“淡然,不好了,那個鬧鐘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