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我有些無奈的看着延寬,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我早就殺他好幾十遍了。老道士擋在我的身前,生怕我不冷靜動手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局面會更加的被動。
“然後,等我發短信給你。”延寬想了好半天之後,來了這麼一句話。接下來朝着我們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你們可以走了,我還得在這兒趕緊恢復呢,待會兒太陽就要出來了。”
說完話之後,延寬在那墓碑上跳來跳去幾個來回,消失在了公墓當中。看見他又一次這樣消失,我跟老道士都有些無奈。本來準備是重拳出擊的,誰知道直接打在了棉花上。對手沒有傷着,到把自己嗆的不輕。
從市區到這八里墳還可以打車過來,但是從八里墳回去可就比較困難了。手機上下了好幾個打車軟件,但是一說人在八里墳,那些司機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跟老道士倆人只能夠在這兒傻走着,幸好離市區也就八里地,八里墳就是由此而得名的,走回去也不算多遠,我跟老道士乾脆就慢慢的往回走。
我已經記不清楚有多長時間沒有跟老道士單獨聊天了,記得最清楚的還是當時在胖子他們那個村子裡,我跟老道士倆人一起做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雖然都過去了一年多了,但是卻很難忘記。我的好多本事,都是在那裡跟他學來的,他也好幾次救過我的命。
“淡然,我怎麼覺得這個延寬,好像跟傳言中所說的不太一樣啊?”老道士拄着那根從路邊見過來的長棍,一邊走一邊朝着我說道,“傳言中說那個延寬心胸狹隘,幾乎無惡不作,是個十足危險的人物。但是我們看到的卻只是個愛貪玩惡搞的孩子,沒多少壞心眼。雖然說抹了和尚的記憶吧,但是沒全抹了,至少還留了點印記,過兩天就能恢復過來。”
其實老道士所說的也正是我所懷疑的,如果按照傳言中所說的那個延寬,估計現在陳玲跟胖子早就成了植物人了,怎麼可能還把魂魄再次給送回來。還有他幫助警方破那個案子,看上去像是隨意而爲之,但是這種事他好像也不用去管的。
“道長,你的意思是?”我有些好奇的看着老道士,既然他這麼說,肯定有這麼說的目的。
“先觀察一段時間吧,現在下結論還爲時尚早。”老道士說完話,又拄着棍開始往前走,把話題也轉移到了另外的地方。老道士想讓我畢業之後也幹他們這一行,當然是爲官家做事,而且陰梨派掌門人這個位置會爲我提供一個非常好的掩護,以後肯定能夠混的順風順水。
不過這件事兒還真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一方面我爸那邊同不同意,另外一方面想要替官家做事兒也是有條件的,我能不能符合條件也是要考慮的因素。
等到我們倆回到小旅館的時候,外面天都快亮了。胖子跟陳玲被接了過來,只是方敏不知道跑去了哪裡。這裡畢竟是官家的
地方,裡面住的都是一些吃陰家飯的,方敏一個女鬼確實不太適合來這裡。現在只希望儘快把斷橋的那個案子結了,也好早日送方敏去投胎。
當時方敏跟陳玲的魂魄被關在一起的時候,陳玲就已經知道方敏死了。這兩天陳玲也變得異常的沉默,一時之間很難從這種悲痛之中走出來。
“淡然,我想帶玲玲先回學校去了,你跟不跟我們一起走?”剛回到小賓館,胖子就推門進來朝着我說道。
我看着臉色還有些蒼白的胖子,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如果不是跟在我身邊,肯定不會經歷這些事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照顧好陳玲,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辦妥之後,就會回學校去。
當天中午,胖子就帶着陳玲走了。本來這回是來找同學玩的,沒想到同學卻早就已經不在了,留在這裡也只是徒添傷悲而已。
陳玲走的時候,我看見了方敏站在黑漆漆的樓上目送着她們離開。只是當陳玲她們走後,我再次去尋找的時候,方敏已經不見了蹤影。
晚上的時候,我們再次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等待着延寬的到來。自從昨天晚上跟老道士聊過之後,對於延寬並不像之前那麼討厭了,反而覺得他好像真的如同老道士所說的那般,只是個沒有童年長不大的孩子。
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二點多,延寬還是沒有過來。我跟老道士倆人疑惑的對視了一眼,然後交代讓石立新跟靈慧和尚他們先照看着點,我們倆要出去一趟。這次出來之後沒有繞路,直接打車朝着八里墳的方向而去,當然這次用的還是上次那個藉口,不過今天這個司機比較狠,直接要了比白天高出一倍的價錢。
剛從八里墳下車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我跟老道士立刻進入警惕狀態,朝着墓地裡走去。剛進入墓地不久,就看見了地上有一灘暗紅色的血跡。老道士拿食指點了點那血跡在鼻子上聞了聞朝着我說道:“這是人血,有人受傷了,不是延寬,那邊還有打鬥的痕跡,看來應該是遇見了什麼麻煩。”
聽到延寬遇見什麼麻煩,我竟然心裡一緊替他緊張起來。我都有些納悶,我們不是對手嗎,現在聽見他又麻煩竟然會爲他擔心。正這麼想着,忽然包裡的羅盤劇烈的震動起來。掏出羅盤就看見那指針指向偏北方向不停的上下跳動着。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羅盤指針上下跳動,以前只是左右小幅度擺動,看來這回的鬼物非比尋常。
我跟老道士二話沒說直接跟着羅盤的指針朝着偏北方向跑過去,跑了大概三四百米遠,翻過一道小山包就能夠聽見下面有打鬥的聲音。站在小山包上往下看去,只見底下三四個黑衣人把一個年輕人圍在中間,而被圍在中間的那個黑衣人不是延寬又是誰?
“淡然,趕緊去幫忙。”老道士看見下面那一幕之後臉色大驚,從褡褳裡翻出一把匕首就朝着下面衝了過去。
“幫誰?”我一邊掏出拍魂尺,一邊朝着老道士問道。拍魂尺是我帆布包裡最趁手的傢伙,雖然沒有刃,但是人被狠狠拍中之後直接傷及靈魂。
“幫延寬,那三四個人是東洋忍者。”老道士說完話已經衝了下去。聽到東洋忍者四個字的時候,我也是一愣,隨即跟着老道士朝着那三四個人衝了過去。
東洋忍者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不知道的是他們其中也有吃陰家飯的。眼前這三四個讓,就是其中吃陰家飯的那一派。現在東洋忍者吃陰家飯這一派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有所圖謀,雖然我們這邊吃陰家飯的各個派別之間有紛爭,但是對付東洋人卻是齊心協力。當然,這也是源自幾十年前的那場浩劫。
但是不光是戰爭層面的浩劫,更是吃陰家飯這些各個門派的浩劫。當時那場戰爭中,各大門派幾乎全部捲入其中,有好多吃陰家飯的門派都已經滅門,爲的就是對付那些東洋的侵略。
那三四個東洋忍者對付延寬只是略佔上風,但是如果一直這麼耗下去,那麼延寬到最後必定體力透支不敵他們。我跟老道士的加入,讓延寬一下子解放了出來,局勢瞬間扭轉過來。
那些東洋忍者倒是相當有顏色,見到形勢不妙立刻就想撤退。但是既然我跟老道士加入戰局,現在局面佔優的情況下,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脫。我跟老道士死死的纏住其中兩個讓他們脫不了身,而延寬對付其他兩個。剛纔他對付四個人的時候略佔下風,這回對兩個,很輕鬆的就把兩個擺平。而我跟老道士也正好打完,把四個人同時扔到地上。
“我還以爲今天要死在這兒呢?沒想到你們會來,不過我纔不會謝你。”延寬雖然這麼說,但是我能夠從他眼神中看出感激。這讓我對他的看法越來越改變了,老道士的眼神中也透露出跟我一樣的想法。
地上的四個東洋忍者看見延寬朝着他們走過去,幾人拳頭同時一緊,嘴角流出了暗黑色的血。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把毒藏在嘴裡,遇到危險之後立刻選擇自殺。
“嘿嘿,你們以爲死了就解脫了嗎?”看到這一幕,延寬直接笑了起來。他蹲下來,從四具屍體中把魂魄全部都扯了出來。這一刻的延寬,更像是地獄裡的惡魔,怒目的朝着四個魂魄說道,“我也不問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兒,我自己來看。”
延寬用力的把四個魂魄捏到一起,像擰麻花一般擰成一團。一隻手攥着,另外一隻手用力的朝着魂魄的頭部捏了過去。那個魂魄的頭部開始逐漸變小,剛開始還能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接下來連叫都叫不出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種攝魂術,看的我都有些毛骨悚然。
當延寬把第一個魂魄弄完之後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接下來又開始其他幾個。全部弄完之後,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憤怒的一拳砸向旁邊的大樹,那棵大樹竟然被他攔腰砸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