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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義用敬佩的眼光看着陳文蕙,真是絕頂聰明啊,這麼有頭腦,這樣的人,自己一定不能錯過。
陳文蕙繼續說:“是見效慢一些,但是,慢慢的,中原人都去南洋,夷洲島買地,中原的土地價格一降再降,百姓們一定能生活的比現在更好。去開發夷洲島,南洋的百姓能有幸有地種,有衣穿,有房子住,能很好的生活下去,因爲南洋氣候好,莊稼長得快,一年能種兩季甚至三季,百姓必然能打下更多的糧食,必然能賺錢,積攢一份家業的。而留在中原的百姓們,因爲土地價格降低,很多沒有土地的百姓也能買的起土地,也能有田種,有飯吃,這不是很好嘛?當然,會有那些好吃懶做的人,他們不勤奮,自然不能積攢家業,自然不能吃飽飯。大自然的規律就是優勝劣汰,就讓這些人被自然淘汰算了,我是不心疼這樣的人的。”
趙崇義立刻說:“我的觀念和蕙兒的一樣,勤奮持家的人,值得尊敬,可是那些好逸惡勞的人,最好被自然淘汰。”
陳文蕙一笑。陳文麟說:“可是,要是夷洲島,南洋的土地都被開發完了,怎麼辦,不是又變成今天的樣子了嗎?”
陳文蕙說:“夷洲島其實就很大,足夠我們的大楚開發幾十年的,可是,南洋比夷洲島更大,甚至比大楚還要大,這麼大的土地,夠我們開發幾百年的。就是都開發完了,哥哥是看過海貿圖的,這個世上還有美洲,歐洲,大洋洲,還有許許多多的土地。等到都開發完了,說不定千年已經過去,那個就不是我們能考慮的問題了。”
陳文麟想想也是。笑了起來。
陳文蕙接着說:“除了開發新土地之外,還要發展工商。這一點。不用我說,父親應該是很明白。我們在湖州的時候,鼓勵百姓們發展工商,甚至貸款給他們,這樣以來,湖州的出產多了,做生意的生意人富裕了起來,官府收到的稅收多了起來。百姓們因爲去工場工作,賺了錢,也富裕了起來。”
陳文麟,陳遠恆都點點頭。他們可是親身經歷啊。趙崇義皺着眉頭問:“可是,做工賺的錢,比種地賺的錢多,要是百姓都做工去了,誰種地,哪裡來的糧食,不就傷了國本了?這個就是我們大楚以農立國。限制工商的原因了。”
陳文蕙說:“嘻嘻,現在在大楚已經不存在糧食問題了。你在軍中沒有發現嗎?這幾年大楚很多地方受災,有旱災。有水災,有兵災,但是你們軍中缺了糧食了嗎?”
趙崇義笑了說:“軍中那些老兵都說,以前,只要是大楚受了災,軍中的糧食就不能保障,餓肚子對於那些老兵來說是經常的事兒。可是現在,因爲大量的海外糧食供應,軍中都吃的是海外的糧食。大楚有災害,海外可是沒有啊?倭國受災了。吃不上倭國的糧食了,我們可以吃高句麗的。高句麗的吃不上了,我們可以吃新羅的,新羅的也受災了,可以吃夷洲島的。”
陳文麟說:“是啊,族地裡的人也是這樣說。因爲族地在東北,嚴寒比較多,糧食一年只能長一季,族裡的百姓們,餓肚子是正常的。可是,自從海貿開始了,族裡的糧食得到了很大的保證。而且,因爲我們小陳家主持海貿的關係,族裡的很多特產能拿出來換取糧食,布匹,特別是棉布,讓族人們生活好過多了。”
陳遠恆說:“恩,我明白了,其實,現在因爲有海外糧食的供應,現在大楚已經具備了發展工商業的條件了。”
陳文蕙說:“這些法子還沒有被朝廷接受,就是接受了,也不是一年兩年內能實現的,可能需要一百年,二百年來實現,但是,只要是用來這兩個方法,百姓的生活一定會得到改善的。不說多麼富裕,最起碼有衣服穿,有東西吃,不會像現在這樣過着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生活了。”
陳遠恆說:“恩,蕙兒說的很有道理,我還是要給皇上上個摺子。”
白氏說:“好了,上摺子也不是現在就能寫的,廚房剛剛已經做好飯菜了,我們先吃飯吧。”
陳遠恆哈哈一笑說:“看看,客人在家,我居然都忘記吃飯的事情,真是對不住崇義了。走我們去吃飯,夫人,把御賜的酒拿出來我今天要和崇義不醉不休。”
白氏笑着吩咐紅鯉去拿酒。
這一頓飯吃的很是融洽,吃飯中,陳文蕙突然問趙崇義:“對了,義哥,你現在還住在晉王府嗎?”
趙崇義咧嘴一笑說:“怎麼會,我都陛見了,嫡母好意思讓我從晉王府裡出發去陛見嗎?宮裡還賞賜給了我很多東西,難道我要在晉王府排開香案接受賞賜?所以,嫡母早早的把我請了回去。”
陳文蕙笑了,這個趙崇義,看着粗豪,實際上很是細心,很有謀略。
白氏說:“你嫡母還是個要臉面的人,不會這樣放着你在外面的。”
趙崇義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說:“對了,陳夫人,我想了起來,好像是大嫂勸說了我嫡母,我嫡母打算過兩天她身子好一點,就帶着我那個不懂事的妹妹來府上,給文蕙賠不是。”
文蕙一撇嘴說:“誰要他賠不是?不稀罕。”
白氏說:“打人不打臉,要是她真的來,我們也不能拒絕,也要考慮臉面呢。只是,和解可以,今後,大家都知道了各自的爲人,想成爲朋友是不可能的了。這一點真是對不住崇義了。”
趙崇義一甩手說:“哪裡對不住我?我和她們可不是一碼事,我在那個家裡,只認父親,大哥,大嫂,其他人等,都和我沒有關係。我那三個妹妹,一來也不是一母同胞,二來,她們都是囂張跋扈的,我都沒有少受她們的氣,哪裡還會心疼她們。而且,我覺得,像她們這樣,惹禍的時候在後面呢。這大妹妹不檢點,囂張跋扈,已經自取滅亡了,二妹妹進宮,我覺得也不是好事,千萬別牽涉到家裡,要不,我們都要跟着倒黴。”
白氏看看丈夫,又看看文蕙,心裡突然有一絲明悟,文蕙突然對趙崇義冷淡下來,是不是跟趙崇義家裡這複雜的情況有關啊?如果從這個方面看,趙家還真是一團亂,不是個好的選擇,但是從趙崇義這個人來看,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好女婿人選啊。但是家裡的情況太複雜了,受苦的就會是自己的女兒,還是忍痛割愛吧。但是又一想,女兒今年只有十一歲,談婚論嫁的還早着呢,還是再觀察觀察吧。誰知道將來會遇到什麼人,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白氏這裡心念電轉,陳文蕙正在問趙崇義:“那義哥,你不是陛見了嗎?想來很得皇上的歡心,還給了你賞賜,都是什麼啊?”
趙崇義一提起這個就忍不住眉飛色舞的說了起來:“皇上我以前也是常見的。所以,這一次的陛見並不緊張,皇上對我像對待子侄一樣,說話很是隨意,問了我好些問題,比如西北的風情啊,軍中的一些情況啊?其實,每一次的戰報,都詳細的報給了兵部,皇上都很清楚的,所以,軍中的情況,他問的並不多,大多是問西北的風土人情。我就把那天蕙兒和我說的話,和皇上說了一遍,當然沒有說是蕙兒的見解了。皇上聽了很是新奇,想了很長時間。還誇獎了我,賞賜了我很多東西。有御酒,有綢緞,還有新近你們造出來的棉布,還有京城邊上一個小小的莊子,大概有一千多畝,還帶了一個小院子,我這兩天就是去接受這個小莊子了。”
說完,趙崇義又對着文蕙說:“還沒有謝謝蕙兒妹妹呢?我剽竊了你的主意,蕙兒妹妹不怪我吧?”
陳文蕙說:“這有什麼,我哪裡會怪你,再說了,我只是和你閒聊天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具體的事情都是你想的,也是你和皇上說的,哪裡有我什麼功勞,你不要放在心裡。我看到你得到東西,還有田莊,替你高興都來不及呢。對了,你的田莊可是你自己的東西,不可能歸着國公府管,你自己會管理嗎?要不,我幫你打理吧?種田,我這裡可是有黑家的弟子,都是高手呢,而且,還可以推廣新種,一定能給你的莊子多賺一點錢的。”
趙崇義喜出望外:“那真是感謝了,我正在爲了這個發愁呢?本來我就不擅長管理這些。我們家的事情都是嫡母和大嫂打理的,可是我和嫡母本來就不和,要是麻煩大嫂也可以,可是大嫂,要照管整個家,還要給嫡母侍疾,還要照管兩個不懂事的小姑子,已經很累了,再讓她幫着我管,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你能幫我管,那真是太感謝了。”
陳文蕙說:“不用謝,就這麼說了,明天你就帶着我去那個莊子看看,我交給你的管家怎麼打理,就行了。”
趙崇義正要說話,白氏笑着說:“蕙兒,你都打算去南洋了,怎麼幫崇義管理京城邊上的莊子啊?”